第19章 常十萬（1 / 2）
時間很快就進入了數九寒冬，刮了一場北風後下了一場久違的大雪，從晚上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落在地上有一尺多厚，大雪把整個燕山和長城內外裝飾的銀裝素裹，又是一派壯美景象。還沒等到大雪停下，王記春就下令全線的軍士冒雪清掃長城上的積雪，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如果現在不把雪掃乾淨，等到雪融化在結冰，軍士們走路腳滑就有摔下長城的危險。
長城上全部的軍士都在清掃積雪，也有顧三虎那邊的軍士他們生長在南方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個個玩興十足的相互拋雪球打雪仗，他們在這裡守邊太乏味了，上天好不容易賜給他們一些樂趣，顧三虎當然不能管他們。
在長城上閒暇的隻有王淑紅和鬱玉了，王淑紅抱著一隻養病的小山羊和鬱玉一路上有說有笑的沿著長城往下走，正眼也不看那些掃雪的軍士，而那些軍士見到兩個美女頭戴灰兔冬帽，身披羊皮大衣腳踏高腳牛皮靴，那樣的英姿颯爽明艷動人，軍士們恨不得把眼睛瞪到她們的衣服裡。
當她們走到顧三虎的段口時，王淑紅連人帶羊順著磚道滑了下去，她嚇得尖叫眼看就要在排水口處摔下長城，顧三虎連滾帶爬的沖過去一手扣住內側的磚牆，一手抓住王淑紅的手把她拉住，正當看熱鬧的軍士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鬱玉也滑倒了，她尖叫著一腳踢摔了顧三虎，又絆倒了一名軍士才停下。
摔倒的顧三虎直接倒在王淑紅的懷裡，把那隻小羊羔壓的『咩』的叫了一聲，顧三虎驚慌的爬起來站定後又把王淑紅扶起來。王淑紅生氣的說；「你若把小羊壓死了要你再買一隻。」
顧三虎知道她生氣了忙解釋：「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還要我賠你小羊？」
王淑紅說道：「一碼歸一碼，救了我請你吃羊肉，壓死小羊就要賠錢。」說著抱著那隻小羊查看還有沒有氣息。
顧三虎笑道：「我救你一次應該請我吃羊肉，乾脆就吃這隻小羊吧。」
王淑紅見到那隻小羊還會走路也就不生氣了說：「這隻羊太小了，等到長大了再請你吃肉。」
顧三虎假裝生氣說：「那我還要等上一年啊。」
王淑紅說：「等到過年了，我會殺一隻大羊請你喝酒的，順便叫上老盧。」
顧三虎說;「這還差不多。」
王淑紅笑道：「記得上次我與你說的生財有道嗎？拿子峪村裡那一大群山羊都是我養的，每年給兩個放羊娃三百個大錢作為工錢，你不知道十隻大羊就值一兩銀子的。」
顧三虎誇贊他：「我早就看出來你才是拿子峪的小財主。」
王淑紅笑道：「本姑娘不單有一群羊，在山上還有一百多畝山地和大片果林，平日裡收秋都讓城上的兄弟們幫忙，你知道我省了多少工錢。」
顧三虎故意氣她道：「你這是假公濟私，也不怕巡檢查你。」
王淑紅解釋道：「大明邊關法令支持邊軍開荒種地，屯糧以備不時之需，在說我要他們去地裡乾活，他們都爭著去的。」
顧三虎嬉笑道：「那是被你的美貌迷惑的。」
王淑紅向他媚笑道：「我知道，隻是本小姑心氣高看不上他們。」
這時她盯著顧三虎已經凍得通紅沒戴帽子的耳朵認真地說「你感覺到兩個耳朵痛嗎？」
顧三虎這時才覺得兩個耳朵已經失去了知覺，遂說道：「好像是凍得不行了，都是那個引灰和尚下雪時說他的光頭抗凍，結果走得時候把我的狗皮帽子戴走了，這一大早就開始掃雪，結果凍著凍著就忘了，你該不會說我的耳朵會凍掉吧。」
王淑紅說：「有可能。」
顧三虎忙說：「趕快給我想辦法啊。」
「隻有一個辦法就是用雪對著耳朵揉搓，直到把耳朵搓熱才成。」
說著她叫過逗弄小羊的鬱玉；「快給三虎耳朵上搓雪，要是凍掉了就醜死了。」鬱玉是北方的姑娘當然懂得其中辦法，她捧著一團雪讓顧三虎蹲下，手感不輕不重的搓著右邊的耳朵，王淑紅捧著一團雪搓著他左邊的耳朵，其他的戚家軍、陳州兵和鄉勇們都在一旁看兩個美女忙活。
過了大概一刻鍾，顧三虎兩隻沒有感覺的耳朵開始有了微涼的感覺，接著就是漸漸溫熱。見到顧三虎的兩個耳朵保住了，兩個美女對視一笑，隻是她們雙手都凍得發麻僵硬了，於是二女又會心一笑，把雙手伸進小羊的腋下，冷得小羊咩咩直叫。
這時趙鵬遠從東嶺上坐下來，他的身上膝蓋上也沾了不少的雪，他見到二女在虐待小羊，開玩笑地說：「這隻羊也太小了吧，你們倆想吃羊肉就抓隻大的我請客。」
王淑紅瞥了他一眼說：「就你每月二兩銀子，還請我們吃羊肉還是算了吧。」
趙鵬遠眼睛一轉道：「要麼咱們去打獵，現在雪這樣厚野兔保證跑不快。」
王淑紅聽了眼前一亮說：「好啊，就選十名弓箭手現在就出發。」
她立刻叫過上次與他們一起出關的九名弓箭手也包括王東喜。
王東喜為難的說：「小姑，上次帶你們出關迷路了，這次你還是另找高人吧。」
王淑紅想想說：「那就去找瑪拉勒，他對關外地形熟悉。」
她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表示反對，趙鵬遠說道：「他是蒙古人非我族類其心必殊，若是他故意暴露了行蹤，我們便是有去無回。」顧三虎也表示反對：「現在瑪拉勒對咱們表示臣服，到了關外真不敢說他不會背叛咱們。」
王淑紅卻自信的說：「你們放心我救過他，瑪拉勒已經認我為他的人了，他有無比的忠誠，王東喜你去找他過來。」
很快十餘人準備停當換好了關外牧人的衣服，並把出關打獵消息通知了王記春而不是經過他的允許，王記春惦記女兒安危也不敢反對隻是默許。他們相序出了拿子峪堡王東喜就往回走，王淑紅又叫住他：「你去前邊帶路。」
王東喜嘟囔著說：「有瑪拉勒隨你們去，還要我乾嘛？」
王淑紅嘻然一笑說：「有你在我覺得安心。」
王東喜為難的說：「你侄子我也不能打方向感還差，我還是不去了。」
王淑紅板著臉說：「麻溜的前麵帶路，要麼還我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