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她膽子小,受不得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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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拿著衣衫在壽康院找到的顧岩廷。

他渾身都濕透了,宋挽到時,他正將一桶冷水兜頭澆在身上,他隻穿著裡褲,流水順著緊實的勁月要蜿蜒而過,褲腿被打濕,緊緊貼在腿上,硬鼓鼓的肌理線條顯露出來。

宋挽隻看了一眼便慌亂的低下頭去,想起之前兩次被擺弄的場景,心頭湧起恐懼,同時有些疑惑。

顧岩廷明顯是有欲望的,為什麼沒與許鶯鶯共赴雲雨,反而來這裡沖冷水澡?

正想著,顧岩廷沙啞的聲音傳來:「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

欲壑難填,怒意橫生。

宋挽忙把衣服送過去,她一直低著頭,正好看到顧岩廷動手解褲月要,忙把衣服高舉過頭頂,垂下眸子。

見她如此,顧岩廷反而放慢了動作,脫下裡褲擰乾,慢條斯理的擦身子,惡劣的問:「除了我,還看過幾個男人的身子?」

宋挽的臉一下子燒起來,又羞又惱,當即道:「奴婢沒有!」

「沒有?」顧岩廷語調上揚,質疑道,「在黎州驛站的時候,你的手法不是很鎮定嫻熟嗎?誰教你的?」

宋挽咬牙,悶聲道:「無人教奴婢。」

顧岩廷拿了一件衣衫,問:「那你是無師自通?」

宋挽根本不願意回想這件事,更恥於與人討論,忍無可忍,抬頭瞪著顧岩廷說:「大人與夫人房事不和,大人當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拿奴婢逗耍不是大丈夫所為!」

宋挽滿臉通紅,眼睛瞪得大大的,攢著火苗,軟軟糯糯的腮幫子微微鼓起,這些時日積壓的陰鬱頹喪消散不少,顯出鮮活靈動,整個人都艷麗起來。

顧岩廷動作一頓,月匈口燃起火來,眸底一片晦暗,黑沉沉的,欲摧折一切。

宋挽的氣焰立刻消了,背脊骨爬上寒意,垂眸慌亂的說:「奴……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顧岩廷朝宋挽走了一步,沉沉的問:「你覺得我身上有什麼原因?」

他的語調平穩,聲音比方才又啞了一些,宋挽緊張得喉嚨發澀,討好的說:「大人精力充沛,異於常人,夫人身子嬌弱,有些懼怕此事也是正常的,大人耐心開解一番應該就好了。」

顧岩廷問:「你原是這般想的?」

宋挽都快哭出來了,這話題聊著聊著怎麼又聊到她身上了?

宋挽搖頭否認,說:「奴婢沒有!」

顧岩廷沒說話,盯著宋挽的發窩看了許久,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拿走剩下的衣物穿上。

宋挽鬆了口氣,而後手裡塞進一個濕漉漉的瓷瓶,顧岩廷說:「一日一次,自己想辦法抹上。」

是治鞭傷的傷藥。

宋挽一顆心回落,道:「謝大人賜藥。」

顧岩廷提步往外走,宋挽剛想跟上,又聽顧岩廷說:「衣服洗了再過來。」

「……是。」

宋挽留下洗衣服,顧岩廷大步回了寧康苑,屋裡燈燭通明,許鶯鶯還沒睡下,顧岩廷直接推門而入。

屋裡的狼藉還沒收拾,許鶯鶯坐在床邊捏著絹帕哭泣,劉氏正在安慰她,兩人皆未想到顧岩廷會去而復返,麵露詫異。

片刻後,劉氏先反應過來,麵露歡喜,熱切道:「我聽見鶯鶯在哭,還以為你們小兩口拌嘴了,原來是我想多了,我這就走。」

劉氏說完往外走,顧岩廷轉身把門關上,劉氏眼皮一跳,再看顧岩廷繃著臉,眼角眉梢都掛著刺骨的寒意,停下步子,心底打起鼓來。

顧岩廷走到被打翻的香爐旁,抬腳隨意一踢,香爐便咕嚕嚕滾到劉氏腳邊,劉氏身子一抖,連許鶯鶯也止了哭,小臉變得煞白。

顧岩廷沉聲問:「誰出的主意?」

今晚一進門,顧岩廷就覺得屋裡的味道有些熟悉,隻是一時沒想起來,知道許鶯鶯流露出主動的意圖,他才豁然想起,這是軍中那些糙老爺們兒從勾欄院回來經常沾染的味道。

這香並不貴,對人體也沒什麼傷害,隻是有助興之效,容易讓人意亂情迷。

事情敗露,許鶯鶯隻覺無地自容,跪在顧岩廷麵前說:「是我的主意,我德行有失,配不上顧郎,請顧郎休了我吧。」

許鶯鶯一開口就自請被休棄,劉氏嚇了一跳,連忙跪下,連扇了自己好幾個巴掌,說:「是我老糊塗了,與鶯鶯無關,鶯鶯對你癡心一片,岩廷你要怪就怪我!」

劉氏舍不得廷尉府的潑天富貴,這幾巴掌打得很是賣力,不過老臉褶皺太多,一時見不到紅腫。

顧岩廷知道許鶯鶯乾不出這樣的事,多半是劉氏出的餿主意,他沉眸看著劉氏,眸光犀利,冷銳如刀,金戈鐵馬的殺意呼嘯而出,像是當真要殺了劉氏泄憤。

劉氏嚇得一嗓子嚎出來,抱著許鶯鶯哭:「鶯鶯,等舅媽去了,勞煩你照看好你舅舅和棋哥兒,待棋哥兒長大成人,為他尋門好親事,不在乎姑娘家的門第多好,若是能像鶯鶯你這般溫柔解意就是祖上積德了。」

到了這種時候,劉氏還不忘誇許鶯鶯,許鶯鶯悲痛欲絕,隻覺得天底下再沒有比劉氏對自己更好的人了,沖顧岩廷磕了個響頭,決絕的說:「求顧大人放過舅媽,鶯鶯願代其受過,任大人處置!」

她是真的傷了心,連顧郎都不喚了,隻叫他顧大人。

顧岩廷眉頭緊鎖,冷聲道:「我不過是問誰出的主意,何時說過要處置?」

劉氏逃過一劫,抬頭正要說話,對上顧岩廷森冷的眼眸,到嘴邊的話咽下去,顧岩廷冷聲命令:「我沒讓你說話就給我閉嘴!」

劉氏打了個哆嗦,把嘴閉得嚴嚴實實,屋裡安靜下來,隻剩下許鶯鶯低低地抽噎聲,顧岩廷走過去把許鶯鶯扶起來,硬邦邦的說:「我又沒凶你,你哭什麼?」

許鶯鶯今夜是傷透了心,別過臉不應聲。

顧岩廷心頭一皺,有些不喜,宋挽雖說也嬌氣,但哭得沒許鶯鶯多,便是哭著,也是有問有答,不像許鶯鶯這般悶著不吭聲,叫人猜不到她心裡的想法。

不過許鶯鶯到底是不同的,顧岩廷耐著性子說:「你我是成了親拜了堂的夫妻,同房是天經地義的事,你為何要聽信旁人對我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

許鶯鶯還是哭,不過感覺到顧岩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嚴厲,還是繃不住說:「我……我怕。」

「我說過不會強迫你,既然害怕為什麼還要做這樣的事?」

顧岩廷不能理解許鶯鶯的腦回路,許鶯鶯眼淚流得更歡,哭著控訴:「我既已嫁給你,你對我做什麼我自然都是心甘情願的,我隻是怕你心中另有所愛,怕你要為另一個人守身如玉,根本不想碰我!」

許鶯鶯越說聲音越大,最後一句話吼完,她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氣,跌坐在地上。

屋裡靜得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良久,顧岩廷問:「你說我喜歡宋挽?」

許鶯鶯淚眼朦朧的看著顧岩廷反問:「難道不是嗎?成親那日你被舅舅灌了酒,本已意動,言辭之間卻將我當成宋挽,醒來後你什麼都不記得,我才騙你說是我太害怕才沒有圓房,今夜你說什麼不舍得我流淚,分明是用來誑騙我的!」

這事劉氏也是現在才知道,心裡恨毒了許鶯鶯,若是早知道顧岩廷待宋挽這般不同,她就不會百般刁難宋挽結怨了。

顧岩廷想起手上的牙印,他確實記不得醉酒後發生的事,想來這個時候許鶯鶯也不會說假話,顧岩廷認真的問:「那晚我對你說了什麼?」

許鶯鶯氣結,她原本還期盼著顧岩廷反駁、否認,沒想到他在意的竟然是他那晚說了什麼。

心痛如絞,許鶯鶯懷著滿腔恨意說:「你這輩子都休想知道那晚自己說過什麼話!」

「……」

酒後溫香軟玉在懷,他能說的無非是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葷話,值得像敵國細作一般守口如瓶嗎?

顧岩廷隻是隨口一問,也不是很在意,並沒有把自己審訊細作那套手段拿出來嚇許鶯鶯,點頭坦然道:「你既然不願意說那便罷了。」

許鶯鶯一口老血哽在喉嚨,哭著質問:「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娶我?」

顧岩廷說:「我不說娶你,你不是就要投河自盡?」

「你不喜歡我,我死不死與你何乾?」

「你和你母親於我有恩,我不能見死不救。」

顧岩廷說得很坦然,這些天來許鶯鶯心裡所有的甜蜜期盼都化作泡影,明明現在已是炎炎夏日,她卻覺得自己混身冷透,連血都要凝出冰渣來。

顧岩廷不愛她,他娶她隻是為了報恩,這些時日縱容她也是為了報恩。

他怎麼能這樣?!

許鶯鶯握緊拳頭,又問了一遍:「那你喜歡宋挽嗎?」

顧岩廷沉了臉,不悅道:「這和娶不娶你沒有關係。」

「有關係,」許鶯鶯直勾勾的看著顧岩廷,眼淚沒有止盡的往外湧,「你喜歡她就不該娶我!」

顧岩廷漸漸沒了耐性,皺眉問:「那我該看著你死,然後去你墳頭燒紙?」

許鶯鶯被噎得說不出話,又聽見顧岩廷說:「現在還沒到戶部登記造冊,你若是反悔還可以自行離去,你我並未圓房,再嫁應該也不難。」

顧岩廷輕輕鬆鬆就說出讓許鶯鶯再嫁的話,許鶯鶯麵色慘白,唇瓣顫抖不止,說:「雖然沒有登記造冊,但那麼多人都知道我與你有了肌膚之親,我還陪你去參加了侯府的宴席,我……」

顧岩廷說:「我可以給你錢,離開瀚京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許鶯鶯失了聲,她不可自抑的想,顧岩廷是不是故意拖著不肯去戶部登記造冊,隻為安撫她的情緒,然後用錢把她打發得遠遠的?

許鶯鶯失望至極,正要說話,劉氏著實憋不住了,撲過去抱住許鶯鶯,替她回答道:「鶯鶯不後悔,她在瀚京隻有我和她舅舅,離開這裡舉目無親,絕不會離開瀚京!」

顧岩廷不說話,劉氏狠狠掐了許鶯鶯幾下,她要是敢離開瀚京,劉氏馬上就把她趕出家門!

許鶯鶯知道自己無處可去,哭著說:「顧郎,今晚是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問這些問題了,你不要趕我走。」

許鶯鶯入府以後哭的時候實在太多了,顧岩廷對她的眼淚有點反感,沉聲保證:「你不願意走,那顧夫人的位置就一直都會是你的,你不用擔心任何人會對你造成威脅。」

若是以前,許鶯鶯聽到這樣的保證還會感動,但現在隻覺得悲涼。

顧岩廷並不喜歡她,在他看來,顧夫人的位置隻是報答恩情的一個名稱,並沒有什麼特殊含義。

許鶯鶯可以是顧夫人,但不會是顧岩廷放在心裡的人。

許鶯鶯低著頭,說:「我知道了。」

宋挽洗完衣服回到寧康苑,剛進院子就被顧岩廷吩咐打熱水來。

宋挽打了一盆熱水進屋,看見劉氏也在屋裡,許鶯鶯仍衣衫完整的坐在床邊,隻是眼眶紅腫不堪,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淚。

主子的事沒有奴才過問的道理,宋挽不敢多看更不敢多問,正要幫許鶯鶯擰帕子,許鶯鶯悶悶的說:「不勞宋姑娘,我自己來。」

許是顧岩廷在,劉氏也沒像平日那般刁難,宋挽由著許鶯鶯自己來,本分的立在一邊,等許鶯鶯洗完臉,把熱水端出去倒掉。

回來時屋裡燭火已滅,宋挽側耳聽了聽,一點聲音都沒有,應該是睡下了。

雖然知道許鶯鶯晚上不會再用熱水,宋挽還是在門外守了一夜,免得第二日劉氏發難。

第二日卯時過,顧岩廷和往常一樣起床,一出門就見宋挽靠著柱子站著,小雞啄米似的一下接一下的點著腦袋,眼看要摔倒。

顧岩廷下意識的朝宋挽走了兩步,剛想伸手把她接住,耳邊冷不丁響起許鶯鶯的聲音:「那你喜歡宋挽嗎?」

顧岩廷抿唇,伸出去的手收回。

他是不太願意碰許鶯鶯,但絕不是因為宋挽。

宋挽沒有摔倒,一個激靈醒過來,看見顧岩廷頂著霧蒙蒙的天色,黑著一張臉站在自己麵前,嚇了一跳,連聲說:「奴婢知罪,奴婢不該犯困,大人可是要熱水洗漱?」

「不必。」

冷冰冰的丟下這兩個字,顧岩廷離開寧康苑。

宋挽去廚房準備熱水,不多時許鶯鶯醒了,見宋挽眸底布著血絲,柔柔道:「昨晚辛苦宋姑娘值夜了,上午沒什麼事,宋姑娘吃了飯好好睡一覺吧。」

「夫人,奴婢不累……」

宋挽可不敢睡,正要推辭,劉氏一臉憔悴的走進來,沒好氣道:「讓你睡就趕緊去睡,強撐著給誰使苦肉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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