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誰才是真正主事的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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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根本就沒病,當然不用請大夫。

映月直覺宋挽在挖坑,思索了下說:「舅夫人說都是些老毛病了,不用看大夫。」

「這樣啊,」宋挽說著站起來,「我還是去看看舅夫人吧,不然大人回來問罪就不好了。」

宋挽沒說顧岩廷要問什麼罪,映月頓覺心虛,到底曹恆樓在這兒看著,不好做得太過分,咬咬牙道:「不必姑娘前往,奴婢這就去看舅夫人好些沒有。」

映月轉身離開,宋挽回到座位坐下,曹恆樓將方才的一切盡收眼底,意味不明的笑道:「宋小姐在這裡過得似乎還不錯。」

宋挽莞爾一笑,說:「大人有鴻鵠之誌,更有真本事,絕非池中魚,自是不像駙馬,雖然娶了公主,做了皇家的乘龍快婿,至今仍無功名在身。」

今日並非沐休,曹恆樓若有功名在身,不是在當值就是在上朝,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穿著常服到處閒逛。

宋挽語氣柔婉,說出來的話卻像針一樣紮到曹恆樓的痛處,曹恆樓臉色微變,眸底閃過陰戾,似乎沒想到宋挽都落到這種田地了,竟然還敢這樣對他說話。

「宋小姐方才不是還稱我公子麼,怎麼一眨眼又認出我了,難道方才都是裝的?」

曹恆樓意有所指,宋挽麵不改色,從容道:「方才之事,駙馬若想鬧得人盡皆知,奴婢豁出這條命也是願意奉陪到底的。」

用自己一條命換曹氏滿門,宋挽怎麼想都不覺得虧。

曹恆樓眯起眼睛,恨不得眼神能化作刀子把宋挽紮成篩子。

宋挽由著他看,一點也不害怕。

曹恆樓如果真的有本事,不會做了駙馬三年都沒有功名在身,他又不像趙黎有皇室血統,不過空有駙馬的噱頭唬人罷了,宋挽完全沒必要怕他。

兩人安靜的坐了一會兒,劉氏姍姍來遲,不知她在臉上抹了什麼,臉色看著確實有些蒼白,顯出病態。

進了屋,劉氏先向曹恆樓行禮,殷切道:「老婦拜見駙馬,方才身子不適,未能恭迎駙馬,還請駙馬恕罪。」

劉氏的語氣帶著明顯的討好意味,曹恆樓頗為受用,眉梢微揚,端起架子,冠冕堂皇的說:「您不必如此客氣,我今日來此也沒什麼重要的事,隻是聽聞顧廷尉驍勇善戰,想與顧廷尉結識一番,交個朋友。」

顧岩廷回京這麼久,曹恆樓還是第一個主動上門說要與顧岩廷結識的,劉氏一開始還擔心會得罪他,一聽這話頓時喜不自禁,笑著說:「岩廷這一路都是自己闖出來的,拳腳功夫雖然不錯,但不像駙馬這般學識廣博,能與駙馬做朋友是他的造化。」

劉氏把姿態放得很低,曹恆樓很享受這種感覺,故意問:「方才聽宋姑娘說顧夫人不便待客,不知是何緣故?」

劉氏剜了宋挽一眼,好像宋挽說了許鶯鶯的壞話,而後開始對曹恆樓訴苦:「太後壽宴上,所有人都知道鶯鶯手巧,繡藝高超,便有不少世家夫人上門請鶯鶯幫忙做繡活,鶯鶯連著熬了幾個日夜,眼睛突然就看不見了,如今還沒恢復呢。」

劉氏說著捏著帕子假意拭淚,曹恆樓對這種家長裡短的事不感興趣,隻敷衍的附和:「原來顧夫人名叫鶯鶯,真好聽。」

女子的名諱是不能隨意讓其他男子知道的,劉氏卻一點沒覺得有問題,哀切的說:「名字是好名字,就是命苦了點,鶯鶯的雙親早就不在人世,前兩日連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丫鬟都想不開尋了短見,也不知道老天爺還要讓她吃多少苦才肯罷休。」

曹恆樓一聽便知道劉氏口中的丫鬟是夏桃,順著這個話題問:「那個丫鬟為何會尋短見?」

「誰知道呢,」劉氏避重就輕,專注吹捧許鶯鶯,「她自己要想不開,鶯鶯卻是個重情重義的,聽聞她的死訊後,一直以淚洗麵,今日更是不顧阻攔,親自去巡夜司給她收屍了。」

曹恆樓眸底飛快閃過一絲暗芒,嘴上附和道:「顧夫人有心了。」

劉氏嘆了口氣說:「誰讓那是陪著她長大的丫鬟呢。」

曹恆樓笑了笑,沒再接話,過了會兒劉氏才沒趣的結束這個話題,招呼映月又幫曹恆樓添了次茶,卻連一盤糕點和零嘴都沒舍得上。

傍晚時分,許鶯鶯和顧岩廷一起回來。

許鶯鶯衣服上有些髒汙,頭發也有些亂,一路都緊緊抱著顧岩廷的胳膊,像隻受到極大驚嚇的小動物,戰戰兢兢。

劉氏陪曹恆樓聊了一下午家長裡短,早就沒話說了,見兩人回來,立刻沖過去大聲問:「鶯鶯你這是怎麼了,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欺負你?」

許鶯鶯貼顧岩廷更緊,小聲說:「舅媽,沒人欺負我,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劉氏又是一陣心疼,顧岩廷沒怎麼聽劉氏說話,目光從曹恆樓身上掃過,落在宋挽身上,無聲的詢問。

宋挽安安靜靜坐著,提醒曹恆樓:「駙馬,我家大人回來了。」

「岩廷,快過來見過駙馬。」

劉氏很快注意到自己疏忽了曹恆樓,連忙開口提醒。

聽到有外人在,許鶯鶯連忙放開顧岩廷的胳膊。

顧岩廷大步進屋,走到曹恆樓麵前。

顧岩廷生得高大,加上常年習武,肩寬背厚,一進屋曹恆樓便感覺一股強悍的氣壓撲麵而來。

這人和瀚京的世家子弟截然不同。

曹恆樓不自覺站起來,剛要說話,宋挽搶先道:「駙馬在這兒等了大人一下午,時辰不早了,還是早些讓人準備晚膳,留駙馬吃頓便飯吧,駙馬有什麼話可以慢慢說。」

劉氏完全沒想過要留曹恆樓吃飯,聽到這話,又給了宋挽一記眼刀子,宋挽並不在意,劉氏隻能賠著笑說:「當然應該這樣,我這就去張羅,岩廷、鶯鶯你們先坐著好好休息一下。」

劉氏想讓許鶯鶯抓住一切機會露露臉,說完話離開,許鶯鶯站在原地,無措的喚了一聲:「顧郎?」

顧岩廷看向宋挽,宋挽把許鶯鶯扶進屋,曹恆樓好心的說:「顧夫人的眼疾有些時日了吧,可要請禦醫來診治一番?」

話落,許鶯鶯抓著宋挽的手瞬間收緊,宋挽吃痛,眉心微皺。

許鶯鶯急切的說:「已經看過大夫了,大夫說是用眼過度,休養一段時間也許就能恢復,還是不驚動禦醫了。」

曹恆樓隻是隨口這麼一說,並不是真的想幫許鶯鶯治好眼睛,順勢轉到下一個話題:「方才聽說夫人的貼身婢女想不開尋了短見,夫人已經患了眼疾,還請夫人節哀,莫要太過悲痛。」

聽到曹恆樓提起夏桃,許鶯鶯臉色一變,又哭了起來,哀哀戚戚的說:「是我害了她,她生前受了那樣的淩辱,我卻什麼都不能為她做。」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夏桃是被賣入下等窯子不堪折辱才會尋死,這事說出去並不光彩,許鶯鶯說得卻毫無顧忌。

曹恆樓趁機追問:「如此說來這丫鬟像是慘死的,夫人可知是何人淩辱了她?」

許鶯鶯並未想過深究是誰淩辱了夏桃,哽咽著搖頭。

宋挽一直暗中觀察著曹恆樓,在許鶯鶯說完這句話以後,曹恆樓的表情明顯更放鬆了些。

宋挽幾乎可以斷定,她之前的猜測沒有錯,曹恆樓就是折磨夏桃,害夏桃去死的那個人,他來廷尉府的真實目的是想看看那顆玉珠到底有沒有被人撿到。

劉氏很快讓人備好飯菜送來。

這是廷尉府第一次來客,而且還是正正經經的皇親國戚,劉氏卻還是那麼小家子氣,桌上五菜一湯,隻有兩個葷菜,賣相一般,酒也是沒有的。

曹恆樓看到這些菜的時候表情有點僵,但架不住劉氏招呼得很熱情,勉強吃了幾口算是給顧岩廷麵子,客套的約顧岩廷以後有時間一起吃飯。

曹恆樓沒有約定具體的吃飯時間,明眼人都知道,這話隻是場麵話,並沒有什麼意義。

又閒聊了幾句,曹恆樓離開,劉氏完全沒覺得自己的待客之道有問題,一邊給許鶯鶯夾菜餵飯,一邊對顧岩廷說:「駙馬人挺好的,岩廷日後可以與他多來往,對你的仕途應該也有幫助。」

劉氏拿出長輩的姿態教顧岩廷做事,顧岩廷沒有回應,見宋挽一直沒吃東西,眉心微皺,看向候在一旁的映月問:「白荷呢?」

映月說:「回大人,她在廚房幫忙。」

顧岩廷眉心皺得更緊,拔高聲音問:「她以後要做什麼,是我之前說得還不夠清楚還是你聽不懂我說的話?」

顧岩廷嚴肅起來很是懾人,映月立刻跪下求饒:「奴婢知錯,求大人恕罪!」

劉氏不知個中緣由,疑惑的問:「她犯了什麼錯,岩廷要這樣訓斥她?」

映月搶先回答:「舅夫人有所不知,宋姑娘受傷後,大人特意指派了一名叫白荷的婢子伺候宋姑娘,大人交代過,白荷以後隻需要在主院伺候宋姑娘,今日一忙奴婢便忘了,是奴婢的錯。」

劉氏沉了臉,看著顧岩廷說:「今日要款待駙馬,人手不夠,是我讓那個叫白荷的丫鬟去廚房幫忙的,岩廷若是有什麼氣可以直接沖我來。」

劉氏說這話當然不是要維護映月。

宋挽受傷後直接住進了主院,還夜夜纏著顧岩廷,這件事本就讓劉氏很不滿了,如今顧岩廷還要指派一個婢子專門伺候宋挽,這不是公然的把宋挽當主子了?

在氣頭上,劉氏的語氣不大好,眼看氣氛變得尷尬,許鶯鶯柔柔開口:「舅媽此舉的確欠妥,先讓映月伺候宋姑娘吃飯,晚些時候顧郎再追究責任行嗎?」

許鶯鶯這話把宋挽放到了第一位,劉氏翻了個白眼,卻聽到顧岩廷說:「不用。」

話音落下,顧岩廷夾了一筷子菜餵到宋挽嘴邊。

許鶯鶯看不見發生了什麼,表情有點懵,劉氏卻氣得頭頂冒煙,饒是宋挽也驚得愣住,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顧岩廷沒什麼耐心,等了一會兒催促:「張嘴。」

他的表情和平時一樣嚴肅,語氣也很寡淡,好像在做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宋挽乖乖張嘴,等顧岩廷把菜塞進自己嘴裡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臉一下子燒起來。

許鶯鶯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顧岩廷做了什麼,緊緊揪住自己的衣擺。

作為顧夫人的她現在看不見,也不能照顧自己,顧岩廷卻對她視而不見,親自給宋挽餵飯,這個顧夫人要來又有什麼意思?

氣氛比剛剛更加微妙,顧岩廷卻根本不在意,一口接一口的餵給宋挽,宋挽兩腮很快被塞得鼓鼓的,像拚命囤食的鬆鼠,顧岩廷眼底飛快的閃過笑意,停止餵食,就著那雙筷子開始吃飯。

宋挽臉熱得不像話,垂下眸子努力咀嚼嘴裡的食物。

片刻後,許鶯鶯說:「我吃飽了,先回去休息了。」

許鶯鶯的語氣有點急,說完便站起來往外走,若不是劉氏及時扶著,隻怕又會摔倒。

兩人離開後,顧岩廷讓映月也退下,宋挽好不容易吃完嘴裡的東西,顧岩廷又夾了菜餵到嘴邊。

宋挽往後躲了躲,說:「我有話要說。」

顧岩廷一句話把宋挽堵死。

「吃完再說。」

宋挽拒絕不了,乖乖吃東西。

一刻鍾後,宋挽如實說:「我吃飽了。」

話落,打了個飽嗝兒。

顧岩廷意猶未盡的收回手,一本正經的說:「吃太少了,手感不好。」

「……」

宋挽一噎,強迫自己忽略這句話,回到正題:「方才舅夫人說府上人手不夠,這的確是事實,除了大人,目前府上都是女眷,卻連門房和通傳的下人都沒有,若有客人來訪,委實不方便。」

這問題存在不是一天兩天了,宋挽卻在今天提出來,顧岩廷腦海裡立刻浮現出曹恆樓的臉,沉沉的問:「今天發生了什麼?」

顧岩廷的洞察力讓宋挽驚訝,不過她沒打算向顧岩廷告狀,垂眸道:「沒什麼,隻是駙馬來訪,才突然發現這個問題。」

又不想說?

顧岩廷擰眉,覺得宋挽這種喜歡向他隱瞞的習慣很是不好,不過這會兒他心情還不錯,暫且饒宋挽一馬,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說:「還需要添置什麼,這幾日你可以列個清單,沐休的時候,我帶你出門添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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