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同世界的動向與黑日之秘(1 / 2)
現實世界裡,某名被尊稱為「王」的吸血鬼忽然在某間黑暗的房間中化為白光消失。
西方文明世界裡,一名青年男子從某個高台上的方形棺材中爬起。
他猩紅眼中充滿了戲謔。
「神的位階遊戲終於開始了。」
高台下方,是幾十名身穿黑色鬥篷,佩戴骷髏聖徽模樣的人。
他們正在匍匐著,跪拜這名青年男子。
這些人中,有一名玩家正麵無表情地站著。
如果王鶴在這裡,就會發現這張麵孔異常熟悉。
正是名叫「紅豆糖」的女性玩家。
青年將手放到了棺材上,沉聲說了一句:「計劃不變,按照之前的命令繼續行動。」
隨後,他再度躺回了棺材。棺材的外觀頓時從漆黑變成了純金色。
原本的開口瞬間閉合,沒有留下任何縫隙。
與王鶴同一世界裡,某具看上去是人類屍體的手指忽然動彈起來。
隨後屍體驀然睜開了眼睛,站起身來,詭異扭動了一下脖子。
在發出哢嚓的聲響後,他自語了一句:「斷了?人類的身體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經用。」
「亞伯,我來找你了。」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東方文明世界,某名仙風道骨的老者撫過自己的灰白色胡須。
他的身旁,是一個單膝跪地的十二三歲的俊美少年。
少年附近,停放著一張由閃耀著青光的玉石打造的溫玉床。
老者向少年發問:「慶雲,這般體驗遊戲人間,有何感想?」
少年:「師尊,人間如同大夢一場。夢中仍有夢,著實奇妙非凡。」
老者:「慶雲,你得到的僅僅這些麼?」
少年趕緊拜倒:「師尊,恕底子愚鈍,還請明示。」
老者點點頭:「虛實如一。親眼所見未必真實。但在你而言,它即是真實。」
老者沉默了一會,掐指沉思:「在遊戲裡,有遇到什麼值得稱道的人物麼?」
「師尊,遊戲人間並無可稱道者。」少年若有所思,「但夢中夢裡,有一名人物令弟子無法釋懷。」
老者:「為何?」
少年咬咬牙:「弟子頭一回慘敗。對方手段極其惡劣,以強淩弱,以多欺少,實為我輩不齒。」
老者笑道:「何人?」
少年拱手:「名為亞伯。」
老者掐指一算,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正好,此人就在這次的歷練秘境中,就由你去了卻心結。」
少年愕然,然後有些興奮:「謹遵師尊吩咐!」
寫字樓裡,王鶴隨意靠在熟悉的旋轉椅上。
他手裡的水性筆隨著手指的動作在飛快的旋轉。
搖光聲稱要去尋找下一個目標,就告別了王鶴。
王鶴提出他需要整理一下,隨後便會跟上。
黑烏之魂王鶴已經交給搖光了,現在他該考慮的是別的事。
他從辦公桌上抽出一個筆記本,開始了畫圖。
「穿梭位麵通道的起始點(箭頭代表穿梭位麵):
現實世界→東西方文明世界。
東西方文明世界→現實世界。
現實,東西方文明世界→現在他所處的世界。
東西方文明世界→現實世界→現在他所處的世界。
……」
在王鶴簡單勾勒後,他發現《虛空》的跨位麵核心技術實在是太過異常了。
穿梭位麵,創造軀體,代替他人。
同時,以這些特殊形式將幾個世界分別搭建成遊戲的平台。
然後,將不知情的玩家們(任何一個世界)一一引進這個遊戲。
讓他們在這種互為遊戲的世界觀裡兜兜轉轉。
無論是哪個世界,玩家們始終都天真地認為:
自己所處的世界才是真實!
王鶴忽然想起自己的家人,朋友,同事……。
他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個剛才無數次試圖避開的疑問:
他們,會不會也是某個異界玩家角色或玩家假扮的人物?
就像他自己假扮的亞伯一樣。
一股寒意頓時襲向他的全身。
當他把異世界當成遊戲去攻略的時候,異世界也正把他所處的世界當成遊戲來處理。
真實和虛假的界限被徹底擴大到他無法理解的地步。
無數位麵,無數世界,還有無數他不知道,甚至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了解的越多,他就越發意識到自己是多麼渺小。
或許,那個忙碌平凡,什麼都不知道的上班族王鶴,才是名為幸福的姿態。
王鶴溝通神格,試圖利用神力冷靜下來。
灰白色的神火在空無一物的領域內燃燒,隨著他將意識專注於火焰,各種感情漸漸冷卻。
所有負麵情緒像是被火焰徹底燃燒摧毀,分毫都沒能留下。
「說到底,不過是需要攻略的現實遊戲從一個變成了四個。」此刻,王鶴運動了一下身體。
麵對越發復雜的問題和線索,他思索片刻,決定開始對自己進行潛意識的誘導。
「去懷疑一切。」
「去求證一切。」
「真理之門背後可能不是你希求的世界,但至少它會給你一個答案。」
王鶴喃喃自語,就像是在試著說服和勸誡自己。
在重新擬定了目標後,忽然覺得自己變得輕鬆了許多。
未來會遇到什麼?
他變得滿懷希望和期待感。
他付出了行動,結局是怎樣已經不再重要。
人會因為未知而恐懼,同樣會因為認知到新事物感到有趣。
現在,王鶴已經推測出自己所處的大概情況。
接下來隻需要求證,利用一切情報讓自己的目標逐個實現。
他的行動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尋找情報源。
跟隨搖光,搜尋很大概率擁有特殊線索的其他剩餘的五名「幸存者」。
在他定下方案後,窗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嘈雜聲。
王鶴站起來,將鬥篷和麵巾扣緊,把自己就的麵目徹底隱藏在黑色服飾和陰影中。
他悄悄的貼近靠窗的牆壁蹲下,拿出一個在寫字樓內搜索到的圓鏡,利用鏡麵的反射調整角度來查看。
街道上,路燈不知何時已經亮起。
以某個綠衣女子為首,一隊穿著灰色喪服,看不清麵目的人形在後麵跟著。
待到大約經過了三十餘人,一個用紅布、紅紗裝扮的轎子在公路的盡頭處出現。
抬轎的是四個精煉的光頭壯漢,他們赤裸上身露出結實的肌肉,步伐穩健。
唯一的缺陷就是他們沒有臉。
仿佛隻是一張肉皮覆蓋在頭上,顯得詭異無比。
轎子兩邊,有一層半透明的紅紗隔著,王鶴隱約能看到一個影子在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