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歸一之鑰【大結局（下）】（1 / 2）
「你！找！死！！！」
淒厲猶若怨鬼的尖嘯聲，陡然間響徹雲霄，連海水都被震盪的波濤洶湧，狂風嗚咽怒號，令人不寒而栗。
「伊姆大人……」
素日裡俯仰眾生、喜怒不形於色的五老星，此刻遠遠聽到這聲音，也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們在聖地侍奉這麼多年，何曾見過伊姆大人，失態暴怒成如此模樣？
「瑪麗喬亞要遭殃了，立刻通知下去！」
和服五老星聲音微微顫抖，「組織人手，把重要官員和城裡的天龍人，都帶到聖山地下去避難，動作要快，不然……」
「那個，北原太郎聖……」
身旁的文職侍從，小心翼翼地開口，「城裡大部分人都被白龍的霸王色震暈了，一時半會醒不來，我們恐怕沒有那麼多的人手能調用。」
該死！
諾夏伸手，用力拍了拍炮口的邊沿，「發現沒，這台大家夥的外邊一圈的確是圓的，但裡麵那一圈可是凹凸不平，我一開始也沒注意，剛才仔細琢磨了會兒，越看越覺得這形狀很眼熟……」
有那麼一群小家夥，卻沒在乎還有沒有月光，依舊像是往常一樣，乘著夜色呼啦呼啦地繼續自己的旅途。
「嘿嘿，那就直說了。你們就沒有覺得，這玩意除了是個炮台外，還很像一把鑰匙？呃，就是那種不怎麼常見的，內三角鑰匙？」
「所以……」
伊姆張開雙臂，沐浴著氤氳的水汽，仿佛又找到了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我知道你身上的秘密很多，也不清楚你究竟是怎麼擺脫惡魔果實詛咒的，但這都無所謂！這個世界是海洋的世界，而我就是海洋的主宰！隻要身在這個世界，身在這片大海之上，你永遠無法擊敗我，永遠！明白麼！」
煙霧隨風飄散的方向，無數終於自由的奴隸，正哭著笑著，載歌載舞互相摟抱慶祝。
——他眼中無敵於世的神明大人，此刻竟是被那個白龍，打的節節後退，落在下風！
……
「你還是那麼喜歡臆測，那麼自以為是啊，老太婆。」
當藤虎和桃兔終於沖出大氣、來到外太空時，沒費多大力，就在月亮——或者說曾經是月亮的天體殘骸附近，找到了諾夏的身影。
雷光中諾夏的麵容並不清晰，聲音也是時斷時續，「這不是得擔心你這家夥知道打不過我，就耍點歪門邪道……比如引動海嘯什麼的麼？」
藤虎微微搖頭，「伊姆不是傻子，她清楚諾夏先生的速度有多恐怖，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那個抽空整個月亮的終極武器，瞄準的目標……是我們這顆星球。」
「那諾夏呢？」
「你還挺看得起我。」
隻是。
原本晴朗的天空烏雲密布，駭人的閃電時不時劃破天際，爾後嘩啦一下，天幕像是破了個洞，瓢潑大雨傾盆而至。
聞言，其餘幾名五老星也連忙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抬頭望去。
「……嗬，嗬嗬，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伊姆忍了半天，終於再也忍不住了，肆意瘋狂地大笑起來：
「和我在戰鬥，還有心思和兩條魚打招呼？」
諾夏笑的越發暢快，猛然又是照麵一拳。
當戰國青雉等人，終於能勉強睜開雙眼時，夜空中的異象已經消失，那萬米的頎偉身影也已尋覓不見，唯有淡淡的蒼藍色雷光，像是化為了無數碎片，細雨般向著底下的大海飄落……
「哈哈，別說打個招呼，就算有人打電話來，我也能一邊煲電話粥一邊把你揍得死去活來！誰叫你就是這麼弱呢，老妖婆！」
「殲星炮。」
「所以也該到此為止了。」
桃兔在他懷裡抬起頭，「地上大夥兒可都還在擔心著呢，我們雖然身上帶了電話蟲，但出了大氣層後，好像磁場信號就丟失了，壓根不管用。」
其餘人也很想跟著去，但沒辦法，那可是十幾萬米的太空啊，除了飄飄果實和重力果實這兩個特例，他們都是有心無力，哪怕是黃猿也無法做到。
她才開口，聲音沙啞，「你……到底哪裡來的怪物？」
「真是比想象中，還要盛大的一場煙花啊！」
藤虎踏上了拱形穹頂，抬頭望向那無盡夜空：
「且讓在下上去一趟，查看個中究竟，各位稍待。」
諾夏怔在原地，許久……許久都沒有說話。
「哎，好啦好啦，待會別真哭出來了，老夫老妻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兒小事，不至於……」
藤虎聲音低沉，「在下能感覺到，整個月亮的能力都在急速凝聚為一點，而且那股能量越來越狂躁，馬上就要釋放爆發出來了。」
就像是被人一把狠狠攥住了心髒，前所未有的恐懼感驀然襲上心頭，她驚慌地扭過頭，又轉回頭……四處搜尋了個遍，卻壓根沒有發現諾夏的蹤跡。
跟著響起的悅耳女聲有些氣惱。
在場所有人，當即猶若遭到晴天霹靂一般，愣在當場，桃兔更是心中一顫，跌跌撞撞向後倒退了幾步。
「不止是在變小。」
男人嘀咕著，忽然又奇道，「誒？你怎麼這麼激動，剛才不是不想照，還嫌棄那張相片來著……」
……
伊姆麵色一變，旋即又恢復平靜，冷笑著道：「是嗎？可那又有什麼區別呢，你能救下你的家鄉，能救下這世界上千千萬萬，其他的島嶼麼？」
…………
「終於快結束了。」
嗤嗤——
………………
於是乎。
感官敏銳的藤虎第一時間發現異常，他霍然回頭，環顧四周，「瑪麗喬亞……整個城市上空的雷元素，幾乎抽離殆盡……」
戰國心中一緊，立馬追問道。
如果這並非荒島，而是一座居住著大量民眾的城鎮，那麼後果可想而知。
沒有了作威作福的天龍人，沒有了橫征暴斂的世界政府，這個世界的未來，肯定會一片光明美好的吧？
漫天繁星之下。
「真拿你沒轍……」
桃兔沒好氣地打斷了他，「行啦，正事要緊，趕緊走吧，多大歲數的人了，怎麼還這麼矯情，也不怕一笑先生笑話。」
戰國立馬扭頭望向藤虎，「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當夕陽落下，夜色再度籠罩在海麵時，綿亙向無盡遠方的紅土大陸又再度矗立在了眼前。
伊姆眯了眯眼，「占點上風就開始得意忘形了麼？你列舉了那麼多，卻唯獨漏了一項，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項……」
咻——啪！
「躲不了的。」
伊姆的身體倒飛而出，像是深藍色閃電掠過海麵一道道浪潮，她很快反應過來，調整身形，暴怒著向諾夏撲去，而後者根本不閃不避，正麵硬抗毫不為意，咧嘴笑著攥住伊姆的頭發，又狠狠一記手肘向下砸去……
「還能操控海水麼？」
「搞什麼啊！那麼重要的東西你就放褲兜裡？你個混蛋！」
桃兔也反應過來，下意識出聲後才驚訝地瞪大了眼，「不是吧，真的假的……」
說是真正淩駕於世間萬物之上的神明也不為過。
……
這一幕落在周圍所有海王類的眼中，使得它們驚恐無比，感受著天空那越來越近的恐怖氣息，無數海王類開始瘋狂逃竄，或向著其餘海域，或向著更下方的深海……
「來吧，咱們可還沒打完呢。」
眾人就站在原地，目送著藤虎與桃兔的身影越飛越高，直到化作渺不可見的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天穹之外……
「阻隔世界的紅土大陸，連帶著那個聖地瑪麗喬亞，會沉下去，沉入海底，徹底消失。」
「月亮，好像變得越來越小了？」
伊姆撫掌而笑，「還以為差點就無法滅殺你了，可惜啊，小鬼，最終你還是被轟的連殘渣都沒剩下呢。」
「攔住了，雖然有些許餘波射入了大氣層，但也造成不了多少影響了……」
轟！
就如同火箭被續上了燃料，伊姆的身軀直接沖出散逸層，而諾夏所化的藍色閃光，一直像流星般緊緊跟隨。
「怎麼，啞巴了？」
「是這樣，也不是這樣，十萬年前有月亮，一千年前有月亮，九百年前、七百年前，也有月亮……」
「武裝色，你不如我。」
伊姆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她突然伸手，指向右邊的頭頂：
「餵！小鬼！看見那邊了嗎，那個是什麼？」
「不然呢？」
「少廢話，去找！」
「什麼？」
鑰匙？
她手中握著那柄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鞘的薔薇花劍，虎口開裂，汨汨向外淌著鮮血。
伊姆沒聽懂他的話。
——更刺眼的光，陡然亮了起來！
那是浩盪無際的蒼藍色雷光！被映射成白茫茫的天穹之上，驀然投射出一道恢弘龐大的人影，身長萬米，恍若神話傳說中的雷神！
就在伊姆即將可以控製自己身軀的那一剎，雷光一閃，諾夏的身形陡然出現在她的背後，哈哈大笑著，傾盡全力，又是一記飛踹！
「老妖婆！沉的跟夏洛特玲玲一樣，我再給你補一腳！」
「想法很好，可未免太低估我了點，你莫非以為，我能影響到的海域範圍，就隻有這麼一點距離嗎？」
諾夏眯了眯眼，雙手逐漸攥緊了劍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一笑先生！」
伊姆欣賞著那漫布星空的蒼藍色光點，像是綻放過後的焰火般，逐漸湮滅消逝……
「應該的。」
半晌後，他才嘆了一口氣，想說聲這玩意他媽的也未免太大號太扯淡了點，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
「吃了沒完結就穿過來的虧啊。」
「像你這樣，自以為肩負著所謂正義的家夥，終歸是作繭自縛罷了。」
……
那可還是快十年前，自己還是西海第一支部少將時的事情了！
當初逃出萬國，回西海的路上，可多虧有這倆小家夥的陪伴引導，要不然，暫不說迷不迷路，自己那一路上可是會孤獨的很呢！
「何必明知故問呢？」
許久後。
「說起來，居然能變成那麼大的雷之巨人，還真的嚇我一跳呢。」
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實力怎麼能強悍到這種地步？
「以為把我帶到太空，我就身陷必死之局了嗎？」
「沒什麼，你聽不懂的。」
「真是臭屁的小鬼！早就說過了啊，事情沒有辦妥之前，可千萬不能那麼早就開始得意忘形啊！！！」
彼此激烈交鋒，劍刃殘影如電，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
青雉猛然一把攥住了藤虎的衣領，雙眼通紅，情緒激動，「那家夥可是諾夏啊，那種怪物，那種怪物……世界上根本沒有人能殺得掉他，怎麼可能會就這樣死掉！」
原本世界政府的駐地內，此刻正聚集在樓頂天台上的海軍高層們，卻沒這麼樂觀。
不知不覺間。
可惜夜空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月亮了。
「喏，看見了嗎，這是什麼？」
「你在哪！」
「二。」
「是那個天王沒錯啦！不過我話的重點，不是這個。」
「這可真是……」
「你是能躲，你腳底下的這顆星球呢……能躲開嗎？」
身後傳來桃兔焦急的聲音，「他還在太空裡嗎，不躲開的話，豈不是很危……」
諾夏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容，「多虧了你手底下的仆人，現在那裡，不過是一座空城，你淹死不了任何人，能淹沒的，也隻有羅傑的絞刑架而已。」
突然，身旁的扁帽五老星發出輕咦。
「剛反應過來，以後沒月亮了誒！」
她就這樣看似慢悠悠地飄著，實則早就進入了安全區域，見聞色籠罩範圍內，她能清晰察覺到那邊的諾夏早已精神繃緊，正在做著全力對抗殲星炮這一擊的準備……
諾夏笑道，「這話倒是該我問你才對，可惜你一直不太願意回答的樣子……不過也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是嗎？」
「放褲兜裡怎麼了，伊姆老太太的瓶兒還在裡麵呢，也沒見丟啊……」
「放心，沒你想的那麼可怕，太陽係的能量太稀薄了，天王蓄能一次，足足需要五六百年呢，所以，這個大家夥，目前也隻能攻擊一次而已。」
和服五老星心中暗罵，頓時愈發忐忑不安起來。
諾夏拍了拍褲兜裡的玻璃瓶，他終於站直身體，伸了個大大的懶月要，「走啦，該回去了！講真的這一仗打的可真夠累的，等回家後，我怎麼也得睡上個一天一夜才行……」
「可我突然很想合個影，留念一下，當年就沒在月光下合過影，總得抓住這最後的機會，彌補下遺憾。」
「可唯獨在八百年前的那一百年，沒有月亮，又或者說，那一百年的前與後，月亮根本不是同一個。」
她挑了挑眉，「連羅格鎮那幾萬人都舍不得犧牲的家夥，餵，你猜猜看，這一炮落在地表，這個世界，究竟會死多少人呢？」
真空無法傳聲，但在見聞色的輔助下，諾夏依舊能清晰捕捉到伊姆所說的每一個字。
時間，短暫而又漫長。
「知道為什麼我會選擇停在這裡，還放任你來施展能力嗎？」諾夏咧了咧嘴，指向了羅格鎮方向。
「怎麼了？」和服五老星扭過頭。
「不能。」
諾夏微微挑眉。
「……」
「怎麼會……」和服五老星喃喃。
伊姆以手掩口，又吃吃笑了起來，「天王烏拉諾斯，現在不就在你麵前嗎？當初我們可是花了整整一百年，才終於擁有了它，說起來，曾經在我屬於的文明裡，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呢，叫做……」
「我的話，很好笑嗎？」諾夏也在笑。
「察覺到了嗎？」
「哦？」
轟！
伊姆陡然一記淩厲飛踢，以霸王色纏繞的巨大威力，將諾夏逼退數十米遠，而後以優雅的姿態，輕輕打了個響指。
一個月後的今天，自己應該就能休假返回家鄉，和妻子父母好好團聚一場了。
直到數十秒後，沖勢漸緩，二人才停了下來。
「祗園！」
藤虎微微搖頭，而後忍不住好奇地「望」向了那團幽藍火焰，「諾夏先生，那是什麼？」
笑話，那根本不在和服五老星的考慮範圍內。
至於伊姆大人會輸？
伊姆忽然吃吃的低笑了起來。
「該回去了吧？」
天空之上的戰鬥，已經持續了數個小時。
「在下明白。」
諾夏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伊姆微微一怔，看過去時，正好對上了諾夏那有些嘲諷的眼神：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諾夏目光變得淩厲無比，雙劍猛然斬落，仿佛一道雷引，剎那間，大海之上，響雷滾滾，無數粗大如蛟龍的白色雷霆，從海麵躍升而出，將漆黑的夜空，瞬間映照的亮如白晝！
「風雷劍道·拔地雷蛟斬！」
……
「果然是你們吧！真是好久不見了，居然能在這裡碰上，哈哈哈哈，你們都長這麼大了啊！！」
「伊姆那家夥還沒死，但應該也處於重傷狀態，要是讓她就這麼逃回賴的話，我們又怎麼對得起諾夏？況且，兩個人一起去的話，好歹彼此也有個照應。」
對方自然也是如此。
藤虎剛手忙腳亂地接住玻璃瓶，聽到諾夏的話差點被嚇出心髒病，這麼重要的東西就這樣丟過來了？
他握也不是捧也不是，隻粗略看了幾眼後，又小心翼翼地遞還到了諾夏手裡。
「……」
戰國抬頭望著夜空，眉頭緊皺，「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難道這才是世界政府……或者說伊姆的最後底牌嗎？」
「哈哈哈哈哈哈！」
驚愕與難以置信，瞬間同時出現在他們的臉上。
「走到這一步，很不容易呢，隻是接下來，就要看你們能不能承受，這份世界毀滅生靈塗炭的代價了……」
小海狸貓看著照片裡的人，總覺得有點眼熟，撓頭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不過的確有印象，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管它呢，反正又吃不了，沒勁。
「真是不好意思啊，有一點，你貌似說錯了。」
「餵，是小綠小藍嗎！」
「那個伊姆的終極武器啊，雖然不知道是怎麼造出來的，但……怎麼了？」桃兔蹙起眉頭。
青雉急切想說什麼，卻被戰國開口打斷，「別說了，讓她也去吧，庫贊。」
他隻能希望伊姆大人能夠盡快解決白龍，好好出上一口氣，這樣才不至於事後遷怒到聖地和他們這些人身上……
「然後我就被害的和一個小新兵交換了身體，從此攤上了你這麼個花心的家夥。」
如絲如縷的幾道血肉殘渣，從她的指甲裡飄了出來，匯合到一起，旋即以無比恐怖的速度，瘋狂生長。
三人終於動身，飄向那顆蔚藍的星球，眼看著就要進入大氣層，最前方的諾夏，突然停住身形，轉回了頭。
「看看我把你揍的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的時候，你還能不能這麼嘴硬！」
伊姆無法反駁，甚至從諾夏的話裡找不到任何能反駁的地方。
守衛港口的瘦削海兵，在瞭望塔上遠遠望著城中這盛大的煙火集會，笑著點燃了一根煙。
伊姆終於轉過身來，眉眼笑的彎彎的，就像月牙兒似的。
諾夏也不在意，翻手就把玻璃瓶收進了褲兜裡。
「話別說太滿了，小鬼。」
伊姆對著不遠處的小島，隨意屈指一彈。
「加油吧，小鬼。犧牲你自己，拯救全世界，這不正是你踐行「正義」之道的最好時機嘛。」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戰鬥產生的破壞力，更是極為恐怖，哪怕隻是相隔數公裡的些許氣浪餘波，就已然讓下方那些富麗堂皇的建築，化為一片廢墟。
眾人心中一緊，齊齊抬頭凝望，就在這一剎，明明夜空寂靜無聲，但卻仿佛從數十萬米外的穹頂，傳來了一聲震天轟鳴——
鐺！手中薔薇花劍舞動，堪堪格擋住了諾夏劈麵斬來的一劍，二人隔著劍刃的空隙對視，伊姆臉上帶著些許嘲弄：
藤虎又一次手忙腳亂地接過，看著手裡這刻著「canon」字樣的相機，不知所措。
她很不想承認，自己似乎依舊處在那種震駭與不敢置信當中，那種從雲端跌落，眼看局勢完全失去掌控的感覺，猶若虎豹噬心，無比折磨令人狂躁。
「見聞色，你不如我。」
「可是……」
「真是好久沒見這一幕了啊。」
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找不找得到，誰知道呢，不過，沒有了月光的海麵黑漆漆的，想找什麼可比以前難了好多……
「看來是猜到了啊。」
諾夏突然想起什麼，興沖沖地拉著桃兔的手，沿著炮身來到了前端，「來，你們跟我過來，看看這個。」
諾夏望著那坨已經完全不能再稱之為「球」的東西，神情傷感，「多美好的東西啊，多少愛情故事就是在月光下開始的……準將，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第一次認識的那個夜晚，海麵波光粼粼，月色也很美……」
「錯不了！就是顛倒山！」
世界上哪有什麼地方，要用到這麼大的鑰匙？
這麼粗這麼深的炮管，都夠塞進去一整座山了吧？
等等……藤虎突然一愣，腦海中模糊地浮現起一座他曾經非常熟悉、不知道越過了多少次的山脈……不，應該說是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的、那座最著名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