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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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族?」蜉蝣與帝江是兩個相反的種族,與帝江的無腦不同,蜉蝣的智商通天,因為太過聰慧,總會被其他種族所恐懼。所以,蜉蝣族周圍,一向「寸草不生」,沒有種族願意與他們比鄰而居,就怕一不小心惹惱他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是浮生老板?來查戶口?」薑迪問。

「你爹請我來將你送回天山。」浮生說。

「你答應了?」薑迪問。

浮生搖頭,「沒有,我也沒那本事,你的去留,不是我可以左右的,我就是來查戶口的。紅塵,將戶籍拿出來與他核對。」

紅塵聽了,頗為納悶,也隻好拿出山海經,翻到帝江族群,遞給薑迪一盒印泥,讓他按上手印。

「好了,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先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浮生道。

「我沒有選擇!」薑迪忽然說。

「沒有選擇?」聽了這話,紅塵極端無語「你自己變好變壞,你說沒有選擇?」

「就是沒有!」薑迪苦笑,從冰箱裡拿了幾瓶啤酒,邀請浮生與紅塵坐下對飲。

「他說的對,他沒有!至少,想掙紮也很難。幾乎無限接近於沒有。」浮生道。

「這,怎麼說?」紅塵納悶。

「我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們族群沒有頭,世所周知,之所以能有這個皮囊,其實全部都是世人的欲/望所化。」薑迪苦笑。「我與父親七百年前搬來此地,我精通歌舞,與父親在一個戲班討生活,因為頭顱問題,我們隻能用幻術幻化,容貌極為普通,哪怕我的歌舞再優秀,因為容貌平凡,也會招人話柄,人類,是不大喜歡欣賞同類有點的,他們喜歡的是找同類的缺點加以侮辱來宣泄自己的嫉妒,於是,我被很多人詬病容色,我的戲迷眾多,他們聽了人家議論我的臉,無言以對,久而久之,也開始詛咒它,他們希望我有一張配得上自己技藝的臉。甚至還有人發願願意用自己的壽命來幫我換一張臉。直到擁有這種想法的人越來越多。我也覺得,或許有一張更漂亮的臉,能更好一些……」

「糟糕!」聽到這裡,紅塵首當其沖的大叫起來。人類的欲/望是這世界上最恐怖的深淵,一旦被其左右,今生今世就要做它的奴隸,永世不得翻身。薑迪怕是因為眾人對他普通的容色怨念太深,於是屈從了人類的幻想。

「是啊,糟糕極了,就在我動搖的一瞬間,我的臉發生了變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薑迪苦笑。

從那以後,薑迪便被人類的欲/望驅使,人類希望他是什麼樣子,他就要是什麼樣子。人類要求他花容月貌,他就必須花容月貌,隨著時代的變遷,審美的輪回,薑迪的臉也隨著審美開始變化,逐漸,欲/望的驅使下,變換的不再僅僅是臉,而開始影響薑迪的行為,人類社會,道德是第一重的標準,也是分辨人與獸的門檻,而道德其實是非常繁重的東西,人類屈從於他,就必須壓抑欲/望,久而久之,每個人都開始有心內一種難言的念想,這種念想,便在薑迪的身上投射出來。

他們隱藏在身體內的反叛,暴/力,血/腥和黑暗,與一切違反道德準則屈從自身欲/望的希望,都被一一反射在薑迪的行為上。人類一邊道貌盎然的譴責薑迪的無法無天,一邊又偷偷羨慕他的隨心所欲。這種矛盾,恰恰就是人類的一種特性。

於是,薑迪成了人類欲/望的真正傀儡,反射出人類最真實的陰暗麵,想要脫身,已經不太可能。除非人類能夠徹底摒棄黑暗,不過,那怎麼可能?

山海居。

浮生老板的外貌已經化作垂垂老矣的老婦人模樣。依舊坐在繡花搖椅上。

「如果,薑迪被天罰殞命。人類得到警示就不會再產生這種欲/望宣泄吧。」紅塵一邊整理文件一邊問。

「不會,縱使沒有他,還會有其他人,這就跟腦/殘/粉一樣,粉誰其實不重要,腦/殘才是最重要的。」浮生笑笑「薑迪的臉和行為,都是人類最真實的表現,他們包容薑迪,其實就在包容自己心內的黑暗。」

「不能,驅散它嗎?」

「光明與黑暗交界之處,才是冷暖人間,十丈紅塵,若是人人都做聖人,與神界無異,又何必存在人間界?你我都是這十丈紅塵的匆匆過客,流光淺影,浮生若夢,好好看戲就是,蘭因絮果,終將有報。薑迪雖然受人類驅使,有些身不由己,若是他肯守住本心,辨明是非,也不至於落到如此田地。早晚有所回饋。不必掛心。」

「那,怎麼才能守住本心,辨明是非呢?」

浮生忽然一笑,揮揮手,紅塵近前,隻聽浮生道「多讀點書!」

隨後,浮生的麵容逐漸分崩離析,化作飛灰,浮生老板今日的大限,又到了。

紅塵將搖椅上剛剛出現的嬰兒抱起,放到旁邊塌上,隨即撓撓頭,打開書櫃,抽出本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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