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秘境（1 / 2）
「稟告攝政王殿下，聖上身體不適，明天觀看修真界新收弟子第一次秘境試煉的事交由您代為參加。此事關乎修真界，聖上不敢小視，遂派奴婢隨您一道。明日一早修真界便會派靈舟接引殿下。」
晏青鱗一手支著頭，一手拿著這個月新出的話本，目不轉睛盯著書上的文字，話語間隱隱有一絲不悅：「皇兄身體虛弱沒有八年也有十年了，本王這個攝政王當了六年，早就想卸任當個閒散王爺了。平時那些朝堂上的瑣事也就罷了，現在竟連修真界的事都推脫。」
說完，他屏退左右，微笑著低聲說：「這時間長了讓別人覺得本王想專權，可讓本王如何自處啊？啊？紅螺姑娘」
「禦醫說聖上年少時便身體孱弱，這些年又心係國家社稷，過度勞累，非幾劑藥可以根治的。更何況」紅螺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維持著行禮的姿勢，聲音沒有一絲波瀾：「更何況最近幾年禦醫都跟遭了瘟似的，各個在聖上身邊乾不滿三個月，這新來的陸禦醫看著年輕，恐怕不會那麼快要告老還鄉了。」
晏青鱗放下手裡的話本，直勾勾盯著紅螺：「姑娘免禮，看來皇兄近來運勢坎坷啊，這兩儀墜姑娘拿著，代我轉交。隻是觀看修真弟子試煉不是什麼難做的事，皇兄纏綿病榻，紅螺姑娘最了解皇兄的病情，難道不應該跟在皇兄身邊照顧？」
紅螺語氣依舊波瀾不驚：「這是聖上的意思，奴婢不敢妄自揣測聖意。」
晏青鱗嘴角含笑，聲音溫和：「是了，本王忘記了，紅螺姑娘是忠臣，無微不至地照顧聖上是臣子本分。」
「隻是——」晏青鱗突然學著戲腔拉長聲音，話鋒一轉：「紅螺姑娘月月從黑市采買無聲無息便能讓女子不孕的藥，又『交好』了四妃宮裡的幾個宮女太監，派他們日日照顧主子的飲食。」
聽到此處，紅螺雖還是一副笑模樣，鬢邊的碎發卻被汗水沾濕，黏糊糊的貼在耳朵邊。
晏青鱗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冷哼一聲拿起旁邊茶幾上的扇子，啪的一聲打開，繼續說：「皇後多次小產，至今無子。皇上勤政愛民，不愛美色，到現在為止隻納了四個妃子。四妃家世顯赫，若是生下皇子，朝堂必然大亂。此時宮中若有宮女誕下皇嗣，一定會成為皇後養子，成為名正言順的太子。你說皇兄若是知道了紅螺姑娘盡臣子本分盡到皇兄後宮了，會賞你什麼呢？」
說完，他沒給紅螺開口的機會，大聲對站在旁邊的婢女說：「半夏，天色晚了，莫要勞煩紅螺姑娘再回皇宮一趟，給她安排府裡最好的客房。明日一早大家一起出發。」
「是，王爺。」半夏走到紅螺身邊，臉上笑意盈盈：「紅螺姑娘這邊請。」
紅螺木木地謝過王爺，轉身緩緩向前走去。
直到兩人出了正廳，陸戊從晏青鱗背後的屏風後走出，躬身行禮：「王爺，要不要派人去提醒沈妃娘娘？」
晏青鱗搖搖頭：「蘭序親口說過，皇帝大她十歲，拚拚湊湊能做她的父親。想來蘭序也不願給他生孩子，左右紅螺不敢下傷身體根本的猛藥，隨她去吧。不過解藥要準備好，我事成那天再送給她也不遲。」
「是。」陸丙沒有多說，退回屏風後麵。
晏青鱗長嘆一聲，輕輕解下月要間香囊，淚眼婆娑地看著香囊上繡的亂七八糟的蘭花，卻連撫扌莫都不敢，生怕那天連這死物都變得難以看清。世人都道他是思念亡妻，但隻有他和親信知道，這香囊是後宮眾妃中母族勢力最大，入宮六年無子封妃的沈妃在及笄那年親手繡的。
香囊隨贈一封信，上麵大大寫著幾個字：「明日一起去踏青，我可做了好幾天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