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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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刑部尚書之子陸文山。

「城中傳的沸沸揚揚,都道你被淮南侯打的下不來床。」陸文山看他後背滲出血來,忍不住問:「上藥了?」

裴淮淡淡:「無恙。」

陸文山沿著四下踱步,確認無人後回到對麵案前。

他為人沉穩乾練,人脈極廣,又因陸尚書的緣故知曉很多朝堂秘辛,已然成為裴淮最可靠的助力。

今夜是為著安遠伯世子一事。

「說說你查的消息。」裴淮斜臥在小案上,撐著眉骨若有所思的看著陸文山。

「你肯定也想到了。」陸文山呷了口茶,不疾不徐把這幾日探聽的消息一一道來。

他所說的與裴淮手底下查的如出一轍,安遠伯世子馬興與宋星闌當街起沖突,幕後主使是晉王,而宋星闌就是晉王投出的第一枚棋子,用他來離間安遠伯一係和侯府東宮的關係。

宋星闌出事,其妹宋月寧必然求助長公主幫忙,長公主素來仁義,況且救出一個書生於她而言並非難事。

隻是長公主一旦出手,那些本不打算站隊的人便會蠢蠢欲動。

簡單的撈人被看成派係的對立,安遠伯一支定會為了生存傍住晉王的大腿。

「隻是我不明白,安遠伯隻剩下爵位,馬興更是個酒囊飯袋,有什麼能值得晉王大費周章,不惜演這麼一出好戲來推波助瀾,拉他到自己門下?」

陸文山轉著酒杯,眼睛時不時掃向門口。

裴淮默了片刻:「京兆府那位參事,是從靈州發跡的,傳聞他有私礦,曾私鑄兵器暗中販賣,我的人隻查到這條線索,往後就斷了。」

「晉王是看中參事身後的礦?」陸文山暗驚了下,「若真如此,事情就復雜多了。」

裴淮捏了捏眉心,胃裡的酒水翻湧著頂到喉嚨,他咽了咽,灼燒感愈發強烈。

「你路子多,幫我仔細查查靈州。」

當初晉王起事,兵器糧草充沛,軍力亦超乎尋常,必是長期謀劃才能一擊即中。

陸文山道:「那我就去靈州走一遭。」

兩人坐了半晌,陸文山回味過來:「你打算怎麼處置宋星闌的妹妹?」

「魚餌罷了。」

「依我看,不如趁宋星闌得勢之前就弄死他,省的養虎為患。」

「弄死?」裴淮輕笑,「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狗,是一刀屠了痛快,還是日日在他麵前懸著肥肉,卻叫它如何都吃不到來的解恨?」

宋星闌那種拚命往權貴堆裡爬的瘋狗,死才是解脫。

裴淮不會讓他死的。

臨近上元節,京城不設宵禁,傍晚時候各坊市便熱鬧起來。

從東宮出門,一路往侯府駛去,裴淮途中撩起簾子,看見滿街滿巷懸掛著形狀各異的花燈,饒是街頭樹木,也被裝飾的煥然一新。

燈火冉冉,映入沿街河道。

明晃晃的水麵上,偶有許願的花燈飄過,撞上畫舫,又悠然盪開。

「公子,要停車買花燈嗎?」車夫見他看的入迷,便放緩了速度。

裴淮鬆了手,輕聲道:「不必。」

青鬆堂,偏房的燈還亮著。

裴淮瞟了眼便轉頭往臥房走,走到半路又慢慢折返回來,透過楹窗,能看到那燭火幾欲跳滅,不斷在窗紙上拉扯著詭異的形狀。

他上階,把手搭在門上,輕輕推開。

書案上,伏著個人,穿了件紅色小棉襖,發髻上簪著石榴色的珠釵,她耳垂白且潤,帶著小小的緋色耳鐺,露出裙擺的一雙腳,疊在一起,正對著裴淮。

裴淮站在原地,神色冷冷地看著那雙腳。

他記得,有回下雨,沒帶傘,從假山後繞過的時候,聽到裡頭有動靜,本以為是小貓小狗在那避雨,他躡手躡腳走到假山口,探頭,卻看見一雙白白淨淨藕段似的腳丫,腳指頭細長柔軟,腳背繃的緊緊,腳踝處係著一根紅繩,擼起的小腿,嫩滑如脂。

他看的麵紅耳赤,想走,忽然聽到她發出一聲痛呼。

抬起的腳底板上,紮著兩個石子,嵌進肉裡。

說起來,是他多管閒事,一開始便不該搭理她的。

裴淮收回視線,轉身踏出房門,從外合上後,徑直回去臥房。

蜿蜒曲折的抄手遊廊,盡頭傳來笑盈盈的說話聲。

裴淮同阿滿吩咐完,抬頭,瞧著一抹嫣粉輕快的走來。

他蹙起眉頭,不多時女子來到跟前,沖他施施然福了福身,甜聲道:「二表哥好。」

見他沒甚反應,女子墊著腳鼓起腮幫:「我是嫣然呀二表哥,幼時來過侯府,你不記得我了?」

她臉蛋微圓,笑起來時腮邊有兩個小梨渦,嬌嬌柔柔中帶點恬淡的味道。

裴淮嗯了聲,不鹹不淡回她:「梅表妹。」

永安長公主的母妃娘家表哥的孫女,素日裡往來不多。

此番跟著母親進京,要在侯府借住些日子,說是長長見識。

裴淮心知肚明,久違的親戚忽然登門,還帶著個年歲相仿的姑娘,哪裡會隻是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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