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所求是一輪圓滿(1 / 2)

加入書籤

「暮鼓身上的傷都是他乾的?」白鳳鄙夷的看著地上已經嚇成爛泥的男人。

「自然是他……兩次都是他。」花醉似乎沒有多施舍他一眼的打算,又讓犼把這個人拖遠了。

這個似乎被驚嚇得魂不附體,意識變得很模糊,瞳孔渙散,犼就像拖著一條死魚一樣把他丟到了角落了,犼沖他吐了口唾沫,又抬腳往他肩膀踢了兩下。

大家對此都置若罔聞,九公子從林子深處出來,路過那條死魚時也是惡狠狠得瞪了一眼,很少在他臉上能看到那麼怒怨的神情。

犼和九公子對視一眼,慢慢走了過來,犼啃完那根鴨腿,正意猶未盡的嘬著手指頭,白家兩兄弟急待解惑的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我來說吧!」犼在自己衣服上胡亂蹭了蹭手,「那個就是晨鍾。」

白鳳驚訝道,「就是說暮鼓……不,我還是叫她地隱吧,那個名字不好?她在同一個坑裡摔了兩回?」說完他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白龍忽然明白了什麼,「也就是說,是這個人威脅虐待暮……地隱。」

他應該也覺得那個晨鍾那副德行實在不配把他起的名字用在地隱身上,「當時,地隱被抓的時候,他應該就在附近,地隱跟我上車時回頭張望的也是他。」

「沒錯,不光如此。」花醉的幽冥鳥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當然花醉是不會讓白龍知道有人一直盯著他,他很自然的把這件事轉嫁到地隱身上,「地隱有特殊的氣息,她出現是我就有所察覺了,恐有異樣,便讓犼去找她,沒想到卻找到你們家裡,在門口時候就發現這個人偷偷扌莫扌莫的,夜深人靜的時候還試圖撬鎖進屋,犼就把他給綁回來了。」

聞言白龍臉色有異,「他想把地隱帶回去,或者說,以他那麼可恥的思維應該會強迫地隱從我家裡偷點值錢的給他。」說完他噴了很重的一聲鼻息。

白鳳,「花醉,這人你準備怎麼處理?」

「還沒想好。」

花醉似乎不太習慣身邊空落落的,他下意識的往邊上搭過去卻發現自己想勾住的人在對麵,隨機隨波逐流的把手肘直接搭在了靠背上。

白鳳也留意到這點,他故意瞧著花醉失落又要掩飾的窘態,花醉這時也向他看過了,白鳳笑了笑,陰陽怪氣的說:「現在有的人啊,沒有我就不行了,坐都坐不好,嘖嘖嘖。」

「嗯。」沒想到花醉竟然坦率的認可了這一點,麵不改色,「也睡不好。」

白鳳眯起眼睛做了個調皮的表情,「那你就繼續一個人難受吧,不能這麼慣著你。」

……

白龍「……那個私事一會再說行嗎?」

他認為繼續這麼放縱這兩個人眉來眼去的,指不定等下就該擦槍走火了,他也是個成年健全男人,也是完全能理解的,但是後頭還綁著那麼一個等待報應的渣渣,總得先料理了吧。

他隻能黯然神傷,扶額搖頭,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反正就這麼個意思,不一定非得是女兒。

白鳳調皮勁剛被吊起來,就算嘴上收斂了,但是人已經挪到花醉身邊坐下了。

……

為什麼會有人願意兩次甘心喝下同樣的毒藥呢?

可能,端給她毒藥的人麵帶微笑,笑得讓她甘之若飴。

第一次遇到晨鍾,是地隱作為一條小蛇的時候,那時的地隱似乎忘記了,蛇是如此怕冷,在陰雨綿綿的寒冬裡,蛇脆弱得還不如螻蟻。

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在人們對她避之不及的街頭,她遇到一扇小小的氣窗,裡麵是某個人的房間。

氣窗幾乎與街麵平行,能流動的空氣都有限,更別說光了,如果不開燈,那裡麵就是完全的黑暗。

隻不過是一扇年久失修又閉合不緊的窗戶,這都能讓她感激涕零,在她眼裡,這間房間,雖然牆皮掉得斑駁,彌漫著黴味,角落裡堆滿了稀奇古怪散發異味的衣服,但是總有一個地方讓她覺得柔軟。

也就是那張躺上去會嘎吱作響的單人床,床上的褥子有發酵的煙草味,可地隱覺得柔軟,跟她剛剛在外麵險些凍死相比,這裡就是天堂。

她昏昏欲睡之時,這間房的主人回來了,她知道自己是個很容易被驅逐的物種,可她太難受了,本應該就此冬眠的,所以懶得躲閃,要尖叫便尖叫吧,要死便死吧,她不想當蛇了,她希望自己下一次做一個不怕冷的動物。

過了好久,她不但沒等來理所當然的驅逐,反而覺得身體越來越舒服了,她意識略微清醒,自己似乎在被人擺弄,但是環境倒是異常的溫暖。

這是一個熱烘烘的被窩,她睜開眼睛認真的看著那個人,再如何怪異的形象,在她眼裡都像是鍍了一圈溫暖的光芒。

她決定留在這個人身邊,她向來沖動又愚昧。

她有個新的名字。

第二天,她升起的希望就被無情的打散,她陷入了持續的折磨裡。

一個又一個喧囂汙穢的場合,一個又一個被迫打醒合影的時刻。

第一天,奄奄一息。

第二天,苟延殘喘。

第三天,垂死掙紮。

原來這所謂的幸運隻不過三四天便徹底崩盤了。

她記得那些人,他們喝醉了,大聲說話,靈魂腐朽。她記得那天,屋子裡七彩的旋轉燈光,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能看到可疑痕跡的紅色布藝沙發,以及茶幾上的白色粉末。

然後,她掉進一汪苦澀的液體裡,她張嘴呼救卻隻有不斷的閃光燈,她精疲力盡了,因為粗暴對待的皮外傷在這刺激的液體裡愈發疼痛。

她閃著淚光看向賜予她名字的那個人,對方已然飄飄欲仙,魂不知何處。

她不是第一次被拋棄,卻是第一次這麼快絕望,這一次的痛苦勝過先前的百倍。

地隱應該是想過要報復的,所以她才會選擇回到晨鍾身邊,就像一開始的注定的愚昧一般,她又相信了所謂的溫存。

在這段關係裡,誰信了,誰就是踩進爛泥裡的那一個。

死性不改的晨鍾,新鮮勁過了,這個好看的啞姑娘或許能有別的用途。

晨鍾便開始威脅利用暮鼓做很多可恥的事情,偷東西也是,他利用暮鼓的軟弱,一則不快就拳打腳踢,更可怕的是,暮鼓身上的傷還不是他一個人造成的……

聽完暮鼓的全部遭遇,白龍攥進了拳頭,骨節壓迫的嘎咯響,氣氛或許太壓抑了,良久都沒有人說話。

哪怕是螻蟻蜉蝣,朝生暮死,也能在光下活那麼一生,而暮鼓……不,在晨鍾這裡的暮鼓,是個讓他肆無忌憚糟踐的對象,也是恨,明明是精怪,明明是接近神性的龍族家仆,為何不能奮起反抗,地隱太軟弱了,她太需要所謂的溫暖了,她太害怕失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白龍道,「那個人,你們打算怎麼處理?」看得出來,白龍壓抑著很多惡毒謾罵的字眼,他不說不代表仁慈,他的教養不允許他多施舍一個字給那個渣渣。

依花醉的主意,就地做肥料就好了,但是看在白龍的份上,他倒是沒說這些,白龍的性子太正派了,能接受各種非人的真相,但是一定接受不了凡人理解的殺戮,於是,花醉說:「那按照你們人類辦法,我再收集一點這個東西的惡性,都記下來連同這個東西一塊扔在你們人類的公正部門,如何?」

白龍點了點頭,又轉臉問九公子,「地隱現在怎麼樣?」

九公子眼神再每個人臉上巡過一遍,才說:「她說,她想回昆侖了。」

「也好……」這聲嘆息是白龍落下的,「什麼時候回去?」

九公子,「她身上裡裡外外的傷太多了,還傷了靈氣……」說完這話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白龍一眼,「她需要趕緊回昆侖養傷,我會跟獬豸哥哥他們說一下,看最近幾天能不能派人過來。」

白鳳覺得他好像隱藏什麼事情,但也沒追問。

「嗯,她若是回去了,方便告訴我一下嗎?」白龍說得很真誠,這般真誠很是純粹,不帶任何多的牽絆,隻是想她接下來能很好很好,那就好了。

花醉又勸慰了幾句,白龍這才算是安心了,回家以後也能跟老媽好好交代了,白家的善良可能是祖傳了,一個人成長的家庭氛圍真的無比重要啊!

幾天以後,白家兄弟在家看電視的時候,時事新聞頻道報道了一宗案件,犯罪嫌疑人臉上打了馬賽克,估計做這個後期的人也因他惡跡斑斑的罪行而感到反感,那個馬賽克打得是極不走心的,一眼就能認出那是被犼揍得變形的晨鍾。

話說,那天犼把晨鍾和他一遝厚厚的罪行丟到公安機關門口時,還十分任性,偷偷扌莫扌莫暢快淋漓的把晨鍾暴揍了一頓。

每一拳都避開要害,不會要了他的命,但是皮肉之苦卻一點都少不了。

原來這位渣渣,身上犯的事情可不是,偷盜這都是小意思了,他可不止一個必須用生命做代價的事情,他綁架威脅女性提供特殊甚至變態的服務,強迫她們注射藥物,甚是還致死二人,他的死刑判決下得非常快,執行得也很快。

沒過多久龍族派人把地隱接了回去,白鳳發現地隱被接回去的狀態是水蛟,這就是當初九公子在回答白龍問題的事情,隱藏的部分。

被百般折磨的地隱已經徹底失去了靈性,白龍把她送回來沒多久就已經現了獸型,且短時間很難再恢復,花醉對此也是遺憾萬千。

當初花醉許諾過地隱給她反悔的機會,或許是已經算到她下不了復仇的狠心了。

但是那個反悔的機會,跟地隱現在的處境是相悖的。

哎……事已至此,這些不說也罷。

在家徹底放鬆了一段日子的白龍,在白家媽媽已經完全康復又可以活蹦亂跳的時候,重新開始工作了。

正如他當初所言,他在這個行業裡可是很搶手的,青年才俊的注入會給一個公司帶來很大的影響。

「唔,我白龍爸開始工作了,也不能天天給我做好吃的了。」這是犼最近總愛掛在嘴邊的嘀咕。

已經是非常的春暖花開了,花醉的爬蟲館也開出一大片白鳳沒見過的花,有了之前祝餘草的經驗,他愣是買了兩本精裝帶圖片的《山海經》和《本草綱目》一個個對照,還真讓他增添了不是珍稀植物的知識。

所有冬眠的動物都蘇醒了,爬蟲館又能隨時偶遇到小家夥們。

白家媽媽一開始活躍了,又不知道禍禍那個世界角落去了,白鳳又恢復一如既往的午飯點報道,這天幾個人正吃著外賣,犼又開始哼哼唧唧的抱怨了。

「小犼,周末龍哥哥就會帶吃的來看你的,你再等兩天。」九公子貼心的勸慰。

白鳳這會潑了盆冷水,「不會,我哥禮拜五要去外地出差,下周二才會回來。」

犼滿臉的哭相,手裡拿的奧爾良烤雞翅都丟到一邊了,按他的想法自己被養叼的嘴能忍受這些外賣全是因為有個盼頭,誰料,這個盼頭沒了。

犼的哭相和凶相一般都是同時存在的,他作勢要掀桌子,掀了兩遍都沒掀起來,一看才發現是九公子一手壓在桌麵上。

這九公子出奇的手勁也是天賦異稟啊!犼也曾自稱自己力大無窮,可是九公子單手就能壓住他要掀的桌子,還麵不改色心不跳,臉上照樣一片坦然,就跟他壓根沒用勁一般。

還溫聲勸犼,「小犼,這個桌子是龍哥哥買的,壞了該可惜了。」

就是在這點上,犼隻能認栽,他也曾經探討過,這九公子長得男生女相,斯斯文文到底是哪裡發出來的力氣,也試著扳過幾回手腕,要麼他被秒,要麼九公子故意放水。

現在又這般,隻能作罷,忿忿的起身踹了凳子一腳,嘴裡時不時蹦出「白龍爸的領導是王八蛋」,「本大爺一口吞了他」這類的混賬話。

九公子又喚了一聲,「你還吃不吃了,不吃的話,我收拾了?」

「收拾收拾,本大爺煩死了!」犼不耐煩的甩著手蹦到沙發上自己倒了杯香茶生悶氣。

白鳳幫著九公子一同收拾這餐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白鳳問,「對了,地隱回昆侖以後怎麼樣了?」

「雖然說地隱已經被我父親賜了自由之身,但是她畢竟是我們家多年的家奴了,念及她在外麵吃得那些苦頭,龍老爹也沒多言,賜了個洞穴給她療傷。」九公子道。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玄幻相关阅读: 今天也被係統坑了 封魔符籙 都市劍譚 這次我要當球星 網遊之王者再戰 蠻獸傳 你好,安寧 神奇寶貝開局閃光鯉魚王 混世農民之無雙奶爸 全職業試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