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一家門戲精的誕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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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雲雀,我也是你。」

白鳳最近老是夢見那個叫雲雀的女子,說著莫名其妙的話,那語調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恍惚又覺得這個聲音自己已經聽過千百次,但這依舊不能抵消掉每次夢見她的一種抵觸感。

白鳳心底有種極不舒服的錯覺,就好像這個女子是強行撕開了他的夢見硬闖進來的,是不速之客,夢見的次數越多,這種感覺越明顯,這實在是讓他很糟心了。

夢應該是一個很私人的東西,夢的**高於一切,卻總有這麼一個人在挑釁,以至於連著幾個晚上白鳳都睡不踏實,好不容易睡著了,那個女子不出意外的又出現了,身體的本能防禦機製逼迫白鳳下意識驚醒,擺脫她。

三番四次,白鳳總算意識到一些不合理的情況。

不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白鳳可出來沒見過也不認識一個叫雲雀的女子,那怎麼會夢見了,他倒是情願無休止的夢見花醉,一動不動就待著那裡也好,能癡癡看上一夜,睜開眼睛看著這個世界的每一眼都是美好的。

今天他決定把自己最近不正常的夢境跟花醉講講,中午他拉開門準備出去時,卻發現自己門口站著一個裹著一身袍子待著大罩帽低著頭,感覺就是一件行走的衣服。

白鳳第一反應,控製不住的罵了出來,本能的退了一步,這人在自己家門口不知道待了多久,不過看他一動不動,白鳳實在懷疑這個家夥已經在自己門口杵了很久了。

這個人不見任何起伏,就連說話的時候,身上的大袍子也沒有絲毫抖動,這身衣服也是風格獨特的,就好像是用無數大補丁拚拚湊湊起來的,你說他像流浪漢,也確實像,說是走藝術頹廢風也掰得過去,不管從什麼方麵思考,這個人跟周遭環境實在是不和諧的。

白鳳腦回路到也是沒想起怪人出現在家門口是需要害怕的,他從下往上,又從上往下看了對方兩遍,猶豫道:「不是萬聖節,怎麼就cos死神來我家要糖?」對方沒有回答,也沒有進一步做什麼動作的意思,白鳳膽子就大了些,說話也恢復正常語調,「難不成,這是你們街頭客最近流行的風格……誒,你等等。」

他開始秉承著關愛老弱病殘的優秀品德,從兜裡翻出兩百塊現金,他應該是腦補了自己身後有著助人為樂的萬丈光芒,所以特別正義凜然的遞了過去,「我現金不多,也就這點,你拿去,能應急。」

那人乾笑兩聲,白鳳努力的克製被這一種從喉嚨裡擠壓出來的笑聲嚇到摔門的沖動,而且這跟喉嚨還是用燒過的乾木頭碴子做的,實在稱不上悅耳,第一個音起的時候白鳳就本能的起了生理反應,一層雞皮疙瘩浮了上來。

「白鳳。」

白鳳心裡一緊,這個聲音叫自己名字可一點也不想答應,他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道:「您哪位?」

說完他意識到自己舉著兩百塊的手還舉在半空中,對方好像實在沒收的意思,又想起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他人職業,這有點不禮貌呀……「那個,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是那個。」

「你不認識我?」那人說完抬起頭。

白鳳這才意識到其實對方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隻是一直佝僂縮脖,當他看清楚大罩帽下的那張臉時,著實一驚。

那張臉陌生也就罷了,可實在不像是個活人,倒是棺材裡爬出的乾屍就長這模樣,白鳳繼續強裝鎮定,那張臉讓他有點移不開視線,他都沒意識到直接的目光直勾勾的鎖定在對方臉上。

忽的心驚起來,他覺得這人自己應該見過,或者是在他毀容之前……白鳳認為能長成這樣隻能毀容,「請問您認識我嗎?有什麼事情嗎?」白鳳為尾音不是很穩,但是努力讓自己吐字清晰。

對方好像反應會慢幾拍,每回白鳳說完話,空氣就凝固幾秒。

單單這幾秒鍾就足夠讓發散性思維的白鳳腦補出好幾套劇情了,比如「遠方親戚,突遭橫禍,麵無全非,進城求醫,上門求助」的劇情。

「你不認識我?」對方好像覺得很有意思,「真奇怪,蛋孵出來的東西,還真養不熟。」

後麵那句話白鳳想不明白,聽得莫名其妙,於是乎他潛意識的把重心放在第一句話,「我應該認識你嗎?」他這會隻意識到,對方來者不善,自己氣勢不能輸,「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提出來,我考慮考慮。」

「白龍呢?」

對方往前逼進了一步,白鳳看到他眼裡有極富傾略性的光芒閃了閃,他愣是忍住沒有往後退,擋住門口,沒有給對方有機會踏進們裡的空擋。

「你找我哥什麼事,你到底是誰?」白鳳開始不耐煩,預備要驅逐這位不速之客。

對方似乎大有必須進屋的意思,完全不畏白鳳的阻攔,而是直直的撞了上去,白鳳一吃疼,身體感覺是一道鋼板正麵撞擊自己,隨後一句髒話還沒罵出來,自己就被這道鋼板訛住了咽喉,對方指骨實在太突兀,不光窒息得難受,脖子上的皮膚,也被摩擦的生疼。

自己也是個180的成年男子怎麼就掙脫不了一個「殘障人士」的鎖喉呢?白鳳心裡一陣驚慌,窒息的關係舌頭都吐了出來,他掰不開脖子上的手,隻能用手去攻擊本體。

不管他怎麼捶打,撓抓對方都不為所動。

白鳳急哭了,一直無聲的喚著花醉的名字,對方看不出他扭曲的嘴型是想說什麼,壓根也不在乎,就這訛住他一步一步往屋裡進攻,白鳳也隻能被動的往後退,陷入腦子裡茫茫白白階段。

忽然白鳳眼睛一亮,眸子裡有一道紅色的倒影,此時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從鋼板背後抓住了他的肩膀,以迅雷之速,用力向肩胛骨一摳,鋼板猝不及防吃疼連帶鬆開了擒住白鳳的手,隨後整個人被後來者一把騰空提起向後一扔,重重的砸在樓道的牆麵上。

白鳳扶牆站好,大喘氣兩下,說出那句經典台詞,「別讓他跑了。」

一般這個台詞的標配都是「他已經跑了」……

「死孩子,你動作不會快一點啊!那可是凶手!」白鳳十分遺憾道。

犼剛剛動作有點猛,還有那麼點特意耍帥的成分,以至於把自己發髻都甩散了,長長的紅發掉到月匈前,他扒拉兩下往後隨意攏了攏,他發量挺大的,又長又細軟,先前趕過去又出了點汗,就總有頭發貼在麵頰,越撥越煩躁,聽到白鳳說話的時候,他正聚精會神的跟自己幾根遲遲不願從臉上下來的發絲鬥爭著。

你們知道蜘蛛絲落在臉上什麼感覺嗎?看不清楚卻有揮之不去的異物感,怎麼都抓不住……犼此刻大約這種狀態。

所以他隻是漫不經心,含糊不清的道,「你怎麼知道人家就是凶手?」

白鳳,「他差一點殺了我耶!不是凶手是什麼?」說完他拿出手機打開自拍鏡頭開始惋惜自己磨破的肌膚,「不能穿高領了,討厭。」

「哦……他什麼東西啊?」犼終於戰勝了頑固的發絲,這才鬆了口氣,回復狀態了,對於獵物轉瞬間脫逃一時後知後覺開始耿耿於懷起來。

樓道裡傳來電梯「叮」的一聲,然後是開門的聲音,樓道牆麵是上還有被砸過的放射狀蜘蛛紋,白鳳猛的緊張起來,一把把犼拉進屋裡「逃避責任」。

「你乾嘛啊?」犼進屋以後,被扯得莫名,「咱倆乾啥壞事了嗎?」

白鳳留心聽著樓道裡的腳步聲,似乎鄰居回家,「嘁,牆不是你砸的啊?」

「本大爺那是為了救你。」犼大聲回懟,「你是不是應該要先報答一下本大爺的救命之恩啊?」

白鳳橫了他一眼,心念一轉,故意傲慢的說:「救命之恩啊……以身相許你敢要嗎?」

犼,「本大爺什麼不……不敢。」說完犼忿忿的拖了鞋,這是他過年在白家住過一段時間養成的習慣,他下意識的拉開鞋櫃,白家媽媽給自己買的拖鞋還在老地方,他動作一滯,心頭發酸,很輕的嘆了口氣,咬咬牙,隨後又若無其事的拿出拖鞋弓著背往客廳去。

白鳳在後麵貧嘴了兩句,然後又玄關抽屜裡一陣翻找,找到一個酒精噴霧,對著牆上的鏡子往自己脖子上噴了兩下,酒精往破了皮膚上一覆蓋,他立馬倒抽冷氣,五官扭曲。

「你也太嬌氣了吧?」犼忍不住吐槽。

白鳳手當風扇往自己脖子上送著涼氣,「我是人!我跟你們獸類能一樣嗎?」

這話聽著怎麼像是罵人呢?犼心裡嘀咕。

「對了,你怎麼來了?」白鳳問。

「花醉哥說你可能遇到麻煩了,讓我來找你。」犼答。

「麻煩?這叫生命危險!」白鳳誇張的糾正,說完立馬又柔神下來,「還是花醉心疼我,這叫心有靈犀。」

你這是腎上腺素上頭了吧……就不懷疑附近有什麼監視機製之類的?

犼翻了個白眼,扌莫出茶幾下麵一包沒吃完的花生哢嚓哢嚓吃起來,「我們還沒吃飯,不餓啊?」

被犼嗑花生的聲音吸引,白鳳覺得平時沒多好吃的話說,怎麼看上去那麼香,這也就是看別人吃飯特別香的道理。

他飛快從袋子裡抓了一把,「走,我們回爬蟲館吃飯去。」

白鳳一爬蟲館大門就要死要活的撲向花醉,「我跟你說,你差點見不到我了,有沒有很恐怖啊!」花醉眼底全是笑意,由著他撒嬌,白鳳蹭了一會以後,又不甘的指著犼,做作得捏著嗓子道:「都是他,讓凶手跑了,還來得那麼晚。」

犼,「你差不多得了……叫個外賣吧?」

白鳳一甩胳膊,動作很大的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鼻涕,「哼」了一聲掏出手機報菜名。

借著空擋,犼和花醉飛快的交換了一下眼色。

「風哥哥怎麼了?」剛去看過堤豐的九公子徐徐下樓,被白鳳一副林黛玉附體的模樣嚇著了,「病了嗎?有生命危險嗎?」

白鳳,「……」這幫孩子太不得了了,裝不下去了。

「沒事。」花醉笑了笑,淡聲回應九公子,「撒嬌罷了。」

「哦……」九公子扌莫扌莫自己脖子拉了個長長的尾音,而後乖乖的坐下了。

犼正眼巴巴的盯著白鳳下外賣訂單,不知道過來多久,九公子忽而說:「撒嬌都是要裝得半死不活的嗎?」

他說的相當認真,一點也看不出玩笑戲謔的樣子,就好像他一直在思考的是一個極其嚴謹的學術問題。

白鳳無言以對,眼皮跳了跳,下意識的從躺在花醉腿上的動作改為端坐起來。

對麵兩小隻的目光都落在白鳳身上,花醉好像也故意不動聲色想看他怎麼回答一樣。

白鳳在九公子求知欲閃閃發光的眼神裡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聳動一下,想了想,認為自己必須給出個答案,要不然顯得我多沒文化啊,立刻正色道:「這叫病態美,是撒嬌的附屬技能。」

咳咳咳,你這答案也顯不出有文化的樣子。

「病態美?」九公子眨眨眼睛,「現在人都喜歡這樣的撒嬌?那豈不是去醫院病房逛一圈就滿足了,重症病人是不是更加病態美?」

犼瞧著白鳳一臉便秘相,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連連拍九公子肩膀,湊到他跟前還給他豎大拇指。

白鳳一急覺得自己失了顏麵怪叫一聲,手舞足蹈的去推犼,大聲喝道:「笑什麼笑什麼,你自己受傷的時候九公子不是心疼你心疼得要死嗎?你敢說,你沒有用受傷借機撒嬌?」

「本大爺才不屑扭捏做作呢!」犼也站了起來。

兩人又開始推手掌的幼稚行為,九公子還坐在原地,凝神糾結著剛剛的問題。

論撒嬌跟裝病之間的聯係……

午飯後,白鳳給白龍打了個電話,提了一下家裡來了奇怪的人,讓白龍回家的時候注意,遇到一看就古怪的人,立馬報警。

白龍先是緊張弟弟有沒有怎麼樣,而後才詳細的問了那個怪人的大概形象,隨即表示知道了。

犼去補瞌睡了,他這些日子夜裡總是要留意著阿波羅那邊的動靜,晚上都睡不連貫,這個阿波羅也像是故意挑釁他一樣,說白了有點手賤了,沒事就去點一點結界,就好像是要確定這個東西確實存在一樣,結界一有震盪犼就有所察覺,立刻趕過去,每每一到公寓就看到阿波羅若無其事的喝著酒的欠揍樣,大部分情況下還會動附帶一句「不好意思,剛剛手滑了」,總把犼氣得牙癢癢,實在想揍他,又記得花醉的交代,不能讓他死了,可是阿波羅目前的體格,犼一巴掌就能給拍憋了,實在是不好揍,隻能嘴裡無邊無際的罵上幾句,下不了手。

犼也學聰明了很多,他知道狼來了的故事,心中有疑,覺得阿波羅是故意耗自己,想讓自己放鬆戒備,然後找機會溜走,犼怎麼能容許自己被耍,所以,不管多晚,隻要有動靜,必定親自查看,這才日夜顛倒的睡眠時間。

九公子去二樓幫忙照料一些爬蟲,順便陪堤豐說說話。

這才有點時間跟花醉單獨待著,白鳳想起自己最近做的夢,「花醉,我覺得最近事情多,我也老做噩夢……嗯,也不能算噩夢,隻是不舒服的夢。」

花醉憐惜的扌莫扌莫他的發際,「夢見什麼了?」

白鳳在花醉的撫扌莫下愜意的眯起了眼睛,像一隻偷腥成功心滿意足曬太陽的貓,「唔,夢見一個女人,她說她叫雲雀……怎麼了?」白鳳注意到花醉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花醉心中一緊,很快的控製住情緒,若無其事的說:「沒什麼,我腿被你枕麻了。」

白鳳立馬老老實實的坐起來,「你怎麼不早說。」說著就要去幫他揉揉。

花醉輕笑一下,「行了,別亂動了,一會就好。」

白鳳又蹙了蹙眉,嘀咕著,「我還看到她抱著你,我怎麼叫你你都不理我,我特別生氣,這就是噩夢,本來準備罵你的,可是看到你,又罵不出來了。」

花醉聞言微怔,隻聽他又說,「我喜歡你眼裡隻有我的時候,就隻有我,不是別人。」

白鳳記得花醉說過,他曾經有過愛人,而這個他不認識的愛人一直是他藏著的一壇醋,藏得極深,透不出一絲味道,隻是每每想起心裡頭就泛酸了。

他不是不知道花醉活了多久,他經歷了一個人的無數輩子,可是他時常會固執的想,為什麼他不能有點耐心,守身如玉一點?

又或者,再遇到他自己之前,對誰都不要心動。

這等孩子氣的占有欲,卻讓他心情很不好,明明是以前的事情,為什麼自己這麼在意。

要知道,白鳳還不止一次的嘲笑過那些在熱戀中會問「我跟你的前任哪個好」的傻孩們。

兩人相對片刻,花醉好像看出了白鳳心裡的芥蒂,他笑了笑把白鳳勾回懷裡,「我眼睛裡隻能看到你,真的。」

白鳳好看的臉上這才慢慢的重新浮現笑意,「可是夢裡麵那個人真討厭。」

「我想,有人故意讓你做夢。」花醉道,「你沒有想過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為什麼都會讓你們家遇到嗎?」

「想過。」白鳳老實說,「可是我想不明白。」他自嘲的搖搖頭,「我覺得我們家裡有秘密,這個秘密好像跟我爸有關,花醉,你什麼都知道,會不會也知道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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