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現場（1 / 2）
小女孩細白的手腕上充斥著鮮紅的血痕，她剛被解開雙手的束縛，淚眼婆娑地望著眼前凝涕絕望的女子，她臉上綻放過一抹淒清的笑意，似殘陽中的那最後清光，迷霧漸起，一片朦朧的白籠罩在四周，小女孩迷惘地在看不見路的地方扌莫尋，倏地，她似乎被什麼絆了一跤，手觸之處，一片溫熱，抬眼盡是刺眼、鮮艷的血。
「顧姑娘，顧姑娘……」她仿佛聽見一陣熟悉的男音在呼喚她，顧瑟瑟睜開清眸，重寧清雋的臉上幾分憂色。
她此時正坐在蒲團之上，半靠著折屏的一側竟沉沉睡去。
「你夢魘了。」重寧凝視住她，「你一晚上就在這裡睡了？」
顧瑟瑟慢慢直起身來，昨日月圓，自已在此望月，不曾想會這般睡去，「你怎麼來了。」屋外朝霞初升，淡淡的金光灑入屋內的地板之上。
「我想去大宛使臣入住的地方瞧瞧。」他說道。
「好，那你等我梳洗下。」她說道。
洛城驛站，淩冰館。此處館外已被封鎖，幾個官兵昂首，挺直月要杆站在外邊看守，二人走近，那官兵便已抬起冰涼的武器擋在門口，「無關人等速速離去，此處不可行。」
重寧舉起手中令牌，幾個看守的官兵麵露驚色，亟地下跪，「參見王爺。」
「我進去瞧瞧。」他淡淡地說道。
言畢，地上的官兵相對視了一眼，起來躬身為二人打開封條門。
剛踏入館內，啻見一名身著玄色官服的男子正在內屋中勘察，聽到動靜轉身瞧去，「王爺。」尤梓範恭敬稱道。
目光順著他往身後而去，顧瑟瑟一席淺淡的月白衣裳，此時正站在他的身側，「瑟瑟，你怎麼也在這裡？」尤梓範略有幾分詫異，她平日裡喜歡清靜，自已一個人獨處是常事。
「就是出來走走。」她道，「尤大哥，你也是來查這案子的。」她主動引開話題。
「咳咳……」尤梓範倏地咳了幾聲。
顧瑟瑟抬眸，此時才見他略微發白的臉，「尤大哥，你臉色似乎不大好。」上前湊到他的跟前，他退了一步拒絕她伸出藕臂要為他診脈。
「我沒事，可能就是最近累了點。」他淡然地笑過，「王爺，也是來這查案的？」他轉眸看向他。
「你有什麼發現？」重寧開口問道。
尤梓範走至塌旁，「經仵作查驗，使臣乃是一刀斃命，推算大約是在昨日子時前後，門外看守的侍衛和守夜的婢女都沒有察覺，直到清晨才被發現，現場留有凶器，是一把短刀，也沒什麼特別的，在西市的鐵器店裡最普通的樣式。除此之外，現場找不到其他痕跡，不過，其實在被殺之前。」他欲言又止，抬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顧瑟瑟，難以啟齒。
「是有什麼我不方便知道的？」顧瑟瑟淡淡地道：「尤大哥，我是大夫，沒有那些忌諱。」
重寧見尤梓範神情憂擾，「要不，你先出去。」
「尤大哥，你們說吧，我當真沒什麼可忌諱的。」她言畢，抬眸瞧了一眼重寧，羽睫微撲，他此時深邃的眼神也正在她的身上。
尤梓範猶豫了一番，終是開了口，「在一刀斃命前，使臣被強行灌入啞藥，之後那凶手殘忍地將他下體那處給……」他隱晦地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終是沒有說出來，「那東西恐汙了耳，我便不說了，之後才被一刀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