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吉祥止止，陽和啟蟄（1 / 2）
「我是怕您不喜外人在場。」江願棠神情自若地給男人夾過去一塊魚肉，誰讓她是江家庶女，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呢？
像是燼王，動一動手指就能讓他們消失在盛京。
司燼滿足地細細品嘗挑好魚刺的肉，他應聲。
「嗯，本王喜內人在旁。」
江願棠耳尖微紅，隻覺心底裡泛起漣漪，可想到男人的身份以及兩人不過是魚水之歡，強行這一份悸動壓了下去。
她慢條斯理地剔魚刺。
「聽說，王爺厭惡女人，沒想到撩人功夫一絕，果然傳聞不可信啊。」
司燼抿了口茶，他聽著清澈如水的聲音，很是安心。
他問：「本王也聽聞江小姐深愛尚玄溫，非他不嫁，曾有一次割腕威脅，終於與他訂了婚，怎的，主動退婚了？是移情別戀了？」
江願棠頓感羞赧，她清清嗓子，緩解尷尬，把以前的糗事拿出來說，真是沒臉見人，幸而，眼前的人，看不見她此時紅著臉尷尬的樣子。
「咳咳，人總會變的。」
「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司燼抬頭望向他，好像白布下麵是一雙幽深的眼眸，他端起茶水，「以茶代酒，祝江小姐吉祥止止，陽和啟蟄。」
江願棠抿嘴，與其碰杯。
「多謝王爺。」
她讀過書，記得原文是『虛室生白，吉祥止止』，意為摒棄雜念，心態平和，吉祥福祉就會降臨，運氣會變好，另一句是『東風解凍，蟄蟲始振』，意為冬天走了，一切的厄運和不美好都會過去，新的日子要開始了。
夜深了，司燼還沒有要走的樣子。
江願棠小聲道：「王爺，雨勢變大，路上滑，您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司燼沉默了一會兒後，起身拄著盲杖，扌莫索著門口邊緣，朝外麵走去，短短幾步路，踉蹌了好幾下。
江願棠怕他摔倒，在暴雨裡躺一晚，第二天暴斃了，那她就有理也說不清了，親王必定會問責。
她忙撐起傘，扶著他，看著茫茫大雨，四下空無一人。
她無奈道：「王爺，我送您回去。」
夜裡風大雨大，莫說撐傘，走路都歪歪斜斜，江願棠努力穩住身子，卻仍舊被動地靠到男人懷裡。
司燼緊握她的肩膀，察覺其不適，低聲道。
「雷聲轟鳴，你我不便交談，你擁著本王的身子，你往哪兒用勁，本王就跟著你。」
入了院子。
江願棠提出了告辭，而男人二話不說，將人拉進屋裡，抵在門上，她眼神飄忽。
聽到拴上門鎖的響聲。
「王爺！請您自重。」
「你自已回去，本王不放心。」司燼脫下外衣，不避諱人，用乾布擦拭身子。
江願棠氣笑了，「您堂堂王爺，要耍無賴嗎？」
司燼手一頓，語氣平靜，保證道。
「放心，我不碰你，你睡床，我打地鋪。」
話音剛落，外麵雷聲轟鳴，風雨肆虐，壯漢恐怕都站不穩，更何況是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子？江願棠心底一沉，恐怕是真的回不去了。
「王爺不必麻煩，我坐著睡。」說罷，江願棠端坐在木椅上，雙手搭在扶手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司燼也不勸，他躺在床上。
良久，他緩緩起身，輕聲走到她的身旁，彎月要將她抱起，聽著其哼唧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
「笨，有床不睡。」
他伸手解下她頭上的發簪，才慢慢躺在一側入睡。
翌日，雨稍小了一些，但天空依舊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