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無心最後的牽掛？！（2 / 2）
楊凡此時也抬頭看著二人，忽然對無心道：「放心，有我們在你不會死。等這的事了，你想去哪去哪？！想去多少地方去多少地方？隨你自由自在隨心所欲！」
聽後，無心忽然十分認真起來：「如果我想去現實主神空間呢？如果我想成為楊大哥和玉婷姐這樣的人呢？！」
這下，兩人都沉默了。
楊凡無奈的道：「你隻看到了我們的強大和逍遙，可你不知道我們將要麵對的是什麼？我們去異世界是需要完成殺人任務的，我們在主神那裡就是殺手，殺了人才有錢，有了錢才能在主神那裡買東西，然後變強殺人買東西再變強，以此類推，直到徹底完成任務才能停止這種殺戮遊戲。而你，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主神空間不需要仁慈的人，為了任務，我們都是那種麵對陌生人，不分男女下狠手的人，哪怕婦女和兒童也不例外，可是你能做到嗎？！」說到這，楊凡竟說不下去了。
於是謝玉婷接話道：「其實我們也不是天生的殺手，但為了活著，不得不殺人。如果我們一直活著定能完成任務停止這場遊戲。但如果我們內心先熬不住了，可能也會選擇被敵人殺死自己來停止無窮無盡的任務。」
「這就是場遊戲，我們是神魔養殖的蠱蟲，無關殘忍、無關善良，隻分活著與死亡，這隻是神魔的遊戲而已。」
楊凡忽然哈哈大笑了兩聲，夾了兩筷子肉吃進嘴裡，又喝了一大杯飲料，這才用筷子敲著鍋的邊沿唱道：「老子有條命啊，老子有杆槍呀，老子最恨路不平，老子愛打狼啊？！老子沒有爹呀，老子沒有娘啊，老子暴，老子野，老子也善良啊。」
「其實我已經傳了你二人羅剎堂內所有武功，隻要你們好好修行，將來成就必然不俗。」
「俗不俗的無所謂了，那群和尚們來了，咱們也收拾了吧？！」
隨著天色微明，大梵音寺的眾多僧人來到忘憂故土，楊凡三人這邊也收拾利索了，反正吃喝在謝玉婷的空間戒指裡，收進去就行了。
那些僧人來了以後圍成了一個圖案，一個蓮花盛開的圖案。然後整齊的坐下來，手中鑼鼓聲響起，同時頌起往生經文。在那蒼茫一片的土地上，頗有幾分佛意。
這和尚念經的境界實在是高，念得啥外人根本聽不懂，哪怕你知道往生經文的內容也聽不懂，能聽懂的，大概隻有僧人自己。
謝玉婷看著那群僧人，用胳膊碰了碰楊凡道：「三百和尚荒漠誦經度人，倒有幾分禪意啊。」楊凡點點頭，瞥見無心走進大殿，從自己的長袍之內掏出了一個包裹，神色鄭重，緩步走向前將那包裹內的東西打開，放置在了佛壇之上。
那是舍利，一些高僧坐化之後，經火焚燒仍有珍珠般的物體不融不滅，便稱舍利。佛經上說，舍利子是通過「六波羅蜜」和「戒定慧」等功德所熏修的，是修行人由於戒定慧的道力所成的，心和佛相合的表相。每一粒舍利都很珍貴，是佛家的聖物。
無心將那舍利放置佛壇之後，緩步走了下來：「大家都說老和尚他死了以後身體瞬間塵滅，但其實在那灰燼之中，還留了這一顆舍利。我便想，不遠千裡也要將這舍利帶回到這於闐國裡，老和尚生前回不到這裡，死後應該回來。」
無心說完後端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手中輕撚佛珠，竟跟三百和尚一同頌起了經文。
而隨著經文頌聲，那舍利子竟忽然發出了陣陣金色的光芒，佛壇之上虛虛幻幻仿佛出現了一個身影……那佛壇上的身影隨著誦經聲越來越實，卻是一個披著灰袍，眉發皆白，慈眉善目的老僧。
老僧似乎跟無心有種無形的羈絆，無心也感應到了老者卻無法看到。
楊凡看了看謝玉婷，從她的眼神和麵色分析，按理說她也應該看到了，可見她也有血統在身，如果不是黑暗係的，便是光明係的。
因為黑暗係天生能看到陰邪之物，光明係亦能看到天敵。
而楊凡的僵屍血脈便是黑暗係，謝玉婷的血脈不是黑暗係，因為他從她身上感應不到同類氣息，反而覺得跟她挺排斥的。
無心這邊除了在慌亂的尋找之外，半點辦法也沒有，楊凡看不下去，掐拈花指法輸送出一股精純的力量。
老僧突然被這一股外來力量籠罩，身形竟然越發清晰起來。那老僧望著神情慌亂的無心，彎下了身，輕輕撫他的頭：「孩子……」
「師父！」無心一直以「老和尚」來稱呼忘憂大師，卻終於在此刻喊出了「師父」二字。他跪拜在地，眼中淚水洶湧而出。
「好孩子莫哭。」忘憂微微含笑，「來這裡乾什麼，你該回家去了。」
「無心的家便是寒山寺。」無心抽泣著說道。
「傻孩子，寒山寺隻是你暫時棲息的一個地方，如今你長大了，該回自己的家了。你的家是在一個自由的地方，是方外之境，天外之天。」忘憂搖頭。
「弟子隻想回寒山寺。」無心此刻卻像一個倔強的孩童般重復著這句話。
「真是個傻孩子，也隻有那些人覺得，你會成為這顛覆天下的火種。」忘憂嘆了口氣，站了起來背過身去。
「師父！請指點無心的路。」無心終於抬起了頭，望著忘憂的背影。
「其實我一直覺得我們並不是師徒，隻是相互陪伴著走過了一段路罷了。如今我的路已走完，剩下的路，便隻能靠你自己走下去了。你隻需記住一句話，莫要回頭。」忘憂沒有再回頭看無心，往前一步一步走著，身影也便一點點地消散了。
「無心謹遵師父法旨！」無心用力磕首。
「這是鬼……麼？」終於，楊凡問了出來：「可跟看的鬼片裡的鬼不一樣，這個身上沒有戾氣。」
謝玉婷解釋道：「根據少年歌行的武功設定，這是佛門六神通中的一門叫『漏盡通』，人雖死，元神亦可保持不滅，直至最後一絲凡塵執念散去。」
隨著老僧再次化成星星點點化塵而去，無心終於了結了心中最割舍不下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