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知情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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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墨最終還是摔門而去,隻給陌如鈺留下句:「十二點前到出租屋,否則就睡外麵吧。」

大廳浸沒在難言的沉默中,半晌,陌如鈺第一個開口:「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丘雲彰看了看他,沒有說話。穆祈嘴裡叼著今晚第四根煙,眉眼間帶著掩蓋不住的疲倦:「神曾經讓她皈依。」

陌如鈺抬眼注視著他,不太明白為什麼他要重復一遍翰墨說過的真假不知的話。穆祈則沒有理會,他一口氣吸了半根煙,神色總算恢復成一貫的自持:「我相信她不願意,可是……」他扔掉了抽完的煙,隨即又從煙盒子抽出一支點上,「可是,如果她的願望,是弒神而成神呢?」

她沒有貪欲,可是萬人之上不一定是貪欲,更可以是勝負欲。

那麼,這又該怎麼辦?

陌如鈺陷入了沉思,一旁僵坐許久的丘雲彰接了下句:「我看不透她的心。」

這一句話似乎激起了陌如鈺無端的怒火,他皺了眉,眼眸一沉:「她是你看大的孩子。」

「不。」丘雲彰笑了下,搖了搖頭丟掉手裡的煙,「不是這樣。我看大的孩子,不會敏銳到可以精準感受到監視器的存在。」說完,他抬手製止了陌如鈺繼續詢問的念頭,語氣微沉:「想知道在心理教室我們找到什麼嗎?」

這的確是一個惹人好奇的話題,陌如鈺微微頷首,算是洗耳恭聽的意思。丘雲彰也不客氣,又點了根煙:「一枚指紋,一盤錄像。

指紋暫且不提,那盤監控錄像很好的保存了心理醫生會見王永康的過程,包括他催眠,誘導,命令王永康與指定人交往的過程都詳細記錄下來。

王永康和心理醫生交談之後,都會對著東南角跪拜行禮,口中則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些什麼,神情虔誠,似在跪拜佛祖。

由於房間被完完全全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東南角到底放置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很肯定,那絕對不是佛祖菩薩。

錄像中的醫生穿著一個大鬥篷,戴著帽子口罩,將自已遮得嚴嚴實實,我無法知道它的外貌,但可以知道它的體型。」

喝了口水潤潤嗓子,丘雲彰砸吧砸吧嘴繼續說道:「中等身材,微胖,高度近視,三十到四十歲左右……你記不記得柯林幾歲?」

陌如鈺一怔,穆祈已經在旁邊補充了丘雲彰沒說完的後半句:「柯林今年四十歲,高度近視,中等身材,凝霜之前去盯著的也是他。翰墨沒有錄像,沒有任何證據,卻精確的指明柯林的嫌疑最大。」

這一句話終於讓陌如鈺明白他們的想法,但也僅僅是明白而已。他有些無法相信兩人懷疑翰墨的理由,頓了頓,開口不甘心的問道:「就因為這個?」

因為過於敏銳的感知和一頂戴了七年的假發,就下意識的認為一手看大的孩子極為危險,甚至想要在手鏈裡裝上監聽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甚至,信任已經降到零度以下,三人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消失殆盡,仿佛是什麼看不見的物質在一夜之間清除了他們腦中對彼此的感情。

陌如鈺也是如此……但是他的身份不同。

他和翰墨萍水相逢,可以就目前的情況判斷對方值不值得信賴,在目前的情況下他甚至還對翰墨抱有挺高的信任。

可是丘雲彰和穆祈卻幾乎把惡意凝成實質。

從小到大知根知底的人,為什麼連多餘的一丁點信任都不願意給予。

陌如鈺覺得眼前的兩人莫名其妙:「你們到底知道些什麼?」

丘雲彰和穆祈轉過頭看著他,恍惚間丘雲彰布滿胡渣的嘴角似乎彎了下,向來玩世不恭的語氣也變得正兒八經:「我查了她五年,什麼都沒有查出來。這麼熟悉翰墨又有這麼深城府的人,在我的記憶裡隻有一個……總之,無論他是誰,隻要不是翰墨,對我而言,都一樣。」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陌如鈺無言,他突然覺得大廳內的空氣凝滯不動,滯澀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他下意識的側過頭把目光投向窗外大片的炫彩燈光,在這片繁華景象中陷入沉思。

一個出人意料的猜測正在他腦中成型,而這之前,他需要去徹查十四年前翰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同一時間,陌如鈺投出的目光盡頭的一個私人機場上,飛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顫栗。

機場迎來兩個保鏢模樣的男人,分開站立在機艙出口處,靜靜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須臾,艙門緩緩打開,一隻漂亮的黑貓從門裡蹦跳出來,喵喵叫了兩聲。緊接著,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柔的抱住黑貓揉弄幾下,低沉暗啞的嗓音隨之而至:「嘖,小晞你跑這麼快做什麼?」

貓咪喵喵叫了兩聲,親密地蹭了蹭那雙手,趴在上麵不再動彈。

裹在貼身西裝中的修長的雙腿悠閒的走下樓梯,一頂黑色紳士帽和黑色口罩遮住了男人大部分的臉。男人幾乎和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唯有那雙露在外麵的眼睛微微彎起,淺色的瞳孔中蘊著滲人的寒意和促狹的笑意,像是黑夜中陰冷的狩獵者,搜尋心中的目標。

皮鞋和地麵碰撞出清脆的聲音,另外一個男人從黑夜中突兀的出現,微微躬身恭敬的對飛機上下來的男人匯報了下情況。

聞言,男人低低笑了一聲,低下頭輕柔的撫扌莫著手上貓咪的毛發,開口時語氣像是淬了冰,:「小晞啊。」他輕輕的扌莫了扌莫貓咪的頭,眼中陰冷的笑意更甚幾分,「怎麼能這麼不聽話呢?」

說完,撫弄毛發的手指微一用力,剛剛還視若珍寶的貓咪被丟了出去,緊接著,男子上前一步,抬腳狠厲的踩在貓咪尾巴上,擦的程亮的皮鞋悠閒的攆踩。

血肉和水泥地麵碰撞的聲音在寂靜之中尤為刺耳,男人愉悅的聆聽腳底下傳來的黑貓淒厲的慘叫,歪頭笑吟吟的吩咐一旁的手下:「去,讓他把小晞送去,和公主說,就當做是謝禮了。」

地上貓咪的慘叫聲已經停了,男人斜眼瞥了一眼,嫌棄的說道:「果然還是不一樣。」

其他生物都太過脆弱,隻有她……堅韌的像是永遠不會屈折。

她像是被遺棄在荒原的野草,縱然被剮去血肉碾成泥土,也仍然會在某一個爛漫的春天在泥沼中顫顫巍巍的直起月要杆,飢渴的汲取每一分營養。

盡管災難或許會在下一秒降臨。

腦中回憶起一些有趣的往事,他微揚起頭,冰冷的目光像是劃開眼前所有的障礙,徑直定格在某個人身上。

良久,他輕輕一笑。

榕城主街道一家咖啡店裡,翰墨猛的睜開眼,迅速直起身四下環顧。

超大的落地窗外仍然是燈紅酒綠滿目喧囂,她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斂了眉喝了一口桌子上擺著的咖啡,在逐漸平緩的心跳聲中把下巴擱在手臂上安靜的看著前方。

那顆失去繩子的金珠安靜的擺放在暖黃色的桌麵上,燈光投影下反射著點亮光。翰墨看著,伸手揉了揉眼睛。

如果丘雲彰換一種方法,她在心中沒有一絲起伏的想,或許她還不至於當麵撕破臉鬧成這樣。

那條手鏈割裂了她的最後一絲猶豫。

算了。在心裡嘀嘀咕咕了半天,翰墨自暴自棄的安慰自已,沒什麼好過不去的,終歸是會變成這樣,早一時晚一時也沒什麼區別。

……畢竟,他也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頭頂突然灑下一片陰影,翰墨疑惑的抬起頭,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勾著一抹完美的弧度對她揮了揮手:「你好。」他伸出手對翰墨做出一個乞求的動作。

「……」翰墨的表情瞬間冰冷,隨意抬手示意對方坐下,她拿走桌上的金珠,開門見山的詢問:「什麼事。」

「神很生氣。」那人也不扭捏,雙手合十,笑吟吟的回答,「你將承擔神的怒火。」

「……」唇角極快的掠過一絲冰冷的笑意,翰墨垂下的手輕輕別在月要間--那裡有一把小刀,鋒利的刀刃足以讓她脫身。她若無其事的端起咖啡,漂亮的桃花眼中藏著銳利的寒光:「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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