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幽靈重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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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閃雷鳴,一線銀光破天而出,遊走在烏黑屋宇之上,四下無人,然而,窗戶透出淡黃燈光和晃動人影。

「阿帕,袁子生與此事無關,再說,你若傷了他,必定死罪難逃!」崔瑩瑩手執弓把,腳尖暗暗往地麵使力,冷冷向眼前男子說道。

阿帕一手緊掐著袁子生的頸部,一手用劍橫在袁子生的脖頸前,他雙眼微紅,嘴角帶笑,說:「我本就死罪難逃,我殺不殺袁子生,你都會處決我。」

阿帕的清秀臉龐與他白淨手臂上突出的青筋頗不相襯,他語帶哽咽:「你是白幽靈使者,我是你的坐騎,一頭低等異獸。我向你求愛是明知故犯,我本就知自已死罪難逃。可沒想你就這麼狠?一點都不念往日?」

被阿帕橫在劍刃前的袁子生,一聽見阿帕在說「情」,本浮沉在刀刃上的慌張立馬轉為憤怒。

袁子生斜視阿帕,說:「你懂情愛嗎?你幻化成人的模樣就有情有愛了?」阿帕投向崔瑩瑩的可憐模樣,那副如孩童般使人憐惜的委屈,使袁子生更加激動:「程楓和程芬兩夫妻,恩恩愛愛的二人,你為什麼要設計他們自傷殘殺?你敢說那不是你做的嗎?」

袁子生的溫和模樣被他自已的憤怒吼得麵紅耳赤,又被混著燈光的眼淚模糊了視線,而袁子生的質問沒有半點能牽動阿帕的視線。

阿帕直視著眼前的催瑩瑩,直視她冷冷如寒冬的臉容。「你對這個人也沒半點情感嗎?」阿帕把劍刃輕微陷入袁子生的頸部,袁子生的頸部隨之順著劍刃滲出一道血線,「難道,你也不愛他嗎?」

阿帕的為愛癡狂,那份不應當的執著,直抵袁子生的心底。袁子生望向立於燈下的崔瑩瑩,他目光中閃爍的熱淚,滲出不應當的期待。崔瑩瑩的眼角嘴角紋絲不動,但提著弓把的手握得更緊。

阿帕見狀便說:「隻要你放棄白幽靈使者的身份,和我一起遠走高飛,我就會放了袁子生。」

崔瑩瑩不屑一顧,說:「你一隻異獸,潛逃到人類空間,單憑這一條罪行,就已經足夠我就地處決你!」崔瑩瑩的一點不忍此時才露出來,「更不用提已經被你害死的兩位綠幽靈使者,你如今手裡還挾持著一個。你覺得你還可以逃去哪裡?」

「異物空間和人類空間之外,肯定還有時間秘道可以通往的地方,而你有時間秘道賦予的白幽靈力量。」阿帕的顫抖使橫在袁子生脖頸前的劍晃動了一下,「隻要我們像往昔那般合作無間,心無間隙,肯定有我們可以偷生的地方。」

崔瑩瑩似笑非笑,說:「偷生?我一個好端端的白幽靈使者和一隻異獸苟且在一起,你覺得這像話嗎?」

「白幽靈使者與異獸相愛是罪,難道白幽靈使者與綠幽靈使者苟且就不是罪?」麵對崔瑩瑩的不為所動,阿帕吼道,「今日你要處決我,他日一樣有人要處決你!」

袁子生和崔瑩瑩同為時間秘道的守護者,共同守護時間秘道的入口,同為被時間秘道賦予幽靈力量的獵人,獵殺違規出逃的異獸,像阿帕那樣的異獸。時間秘道的規則之下,不論是哪一族的使者,哪一類的異獸,違規者就地處決!

崔瑩瑩月要間的一麵鏡子正散發微弱光芒。她月要肢雖細但筆直有力,那如竹節般剛勁堅韌的力道凝聚著浮散在月要間的光亮。阿帕是上等異獸,一般的金箭無法將其殺死,崔瑩瑩準備用這麵屍鬼鏡收了阿帕,此後阿帕再無輪回的可能,永世困於屍鬼鏡當中。

阿帕熟悉那道光芒。

那些年他為幫崔瑩瑩修煉屍鬼鏡不知殘害了多少同類,隻是沒想到有一天崔瑩瑩會想用屍鬼鏡收了他。阿帕的恨洶湧在心頭,如果自已現在就殺了袁子生,即使不能發泄所有的怨恨,也能讓崔瑩瑩嘗嘗失去摯愛的滋味,體會一番自已此時此刻無法言表的恨意。

但是,萬一崔瑩瑩因此恨上自已了?萬一崔瑩瑩真因袁子生而悲痛欲絕?這又是阿帕所畏懼的。阿帕一言不發,心頭洶湧全在那抖動猶豫的劍刃上。

崔瑩瑩的沉默,她在眉梢眼角間不經意的緊張,在袁子生的眼內生起了一點暖意,使那些不曾宣之於口也不能透露半點的心意,此時都化作他莫名的勇氣。

「瑩瑩,你別管我!就算你不殺他,我也要他抵償程楓和程芬的慘死,哪怕要用我的命去換!」袁子生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而逼近眼前的劍刃鋒芒,煽動他的聲音越發高昂,「你殺了他就正好正好解了我的恨!」

崔瑩瑩的眼眸冷淡如初見那日:

一身素淺青色的旗袍之上,兩顆潔白的珍珠垂著碧綠通透的玉滴,晃動在她鬢角前,這般的溫婉沉靜使袁子生驚訝於她的殺伐果敢。言詞間的那份冷艷,令她的溫聲細語鑽入了袁子生的心坎,鑽出了裂縫,鑽出了疼痛,又讓疼痛學會生出嫩芽,卻縫不上疤痕。

崔瑩瑩臉色一沉,說:「你不過是想知道我愛你還愛袁子生。你最大的錯誤是假定了我有情。」

斜跨在方瑩瑩背後的箭筒被抽出一支金箭,崔瑩瑩隨之說道:「白幽靈無情無愛,絕情絕義,一出時間秘道,綠幽靈皆止步不前。而你,想用一個綠幽靈使者的性命威脅我?」

麵對崔瑩瑩的冷笑,阿帕的憤怒被澆了一盆冷水,轉而變得心如死灰:

她果然在乎袁子生,她這是在嚇唬我。隻要我把袁子生放了,她就再無後顧之憂,馬上用金箭將我鎮住,然後把我收進屍鬼鏡中。

箭尾的光芒刺破阿帕克製於眼中的驚恐,方瑩瑩箭在弦上;阿帕眼前虛影重疊,掐緊袁子生的手不由慌了起來。

難道,她真不顧袁子生的死活?

隻是一瞬,一支金箭正中袁子生的眉心。

隨著袁子生倒下,阿帕的震驚散亂一地。阿帕手上的寶劍跌落在地,他垂著鬆軟的雙手,露出手腕上的一道疤痕。他凝視躺在地上的袁子生,同時腳步不由地一點點後退:「你你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阿帕俯身朝向袁子生的屍首,目瞪口呆,他當下應是對袁子生的死感到痛快還是悲涼?阿帕緩緩側身望向崔瑩瑩:「你殺了袁子生?」

阿帕不敢認清眼前的人是崔瑩瑩,他渾身冰冷,手腳酸軟。如果說阿帕之前是心如死灰,此刻應是茫茫然空白一片,又是怔怔然惡夢猶新。

躺在地上的人,這冷冰冰的袁子生,並未能牽動崔瑩瑩的一點神色。崔瑩瑩再從背部抽出一支金箭,拴在她月要間的屍鬼鏡用耀眼的光芒纏繞著這支金箭;崔瑩瑩凝神直視眼前的俊秀男兒,曾經為自已出生入死的阿帕。

阿帕那零落四周的回憶,散落一地的震驚,在崔瑩瑩掛箭的動作之間,統統迎著阿帕覆來避無可避的絕望:

偏執得癡狂,癡狂得不顧生死,也無法打動身為白幽靈使者的崔瑩瑩。或許是與她的身份無關,或許是與自已的身份也無關,即使是袁子生那樣的人,也不在她的顧慮中。可自已到這一刻仍在乎,在乎她下一秒的猶豫,哪怕是一秒的猶豫。

阿帕掛於月匈前的水晶,那顆為潛逃至此而偷自崔瑩瑩的幽靈水晶,忽然散發出綠色的光亮,在崔瑩瑩撒手放箭的一瞬,那道綠色的光亮投射到崔瑩瑩月要間的屍鬼鏡內。

「啊——!」

一聲慘叫,崔瑩瑩應聲倒下,從不離身的弓把被遠遠拋離,與此同時,阿帕也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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