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木秀風必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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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果真是幽冥花嗎?」事到如今,玄禺疆仍然難以置信。

大吃一驚的可不隻是玄禺疆而已,要不是白澤命軍醫將幽冥花製成藥湯分給中毒的兵士食用後果然見效,玄武滿朝文武如何能相信一個弱不禁風的和親公主,孤身一人深入窮奇絕域,取得幽冥花後還能全身而退!

不過,玄武沒人領朱雀的情,隻說陛下英明,舍得自已的妃子以身犯險,也對賢妃的能耐刮目相看。

冥天縱並不認同玲瓏的本事,他愈加肯定軒轅土確實在她手中,否則她怎麼可能一人攀越雪山絕境,從上古凶獸窮奇的口中脫身,還把幽冥花帶回呢。

他緊盯著她的睡顏,生怕錯過她表情的任何一個細節,口中的任何一句低喃。自她回到他們駐紮在青丘國與窮奇絕域邊界的兵營,就因體力不支而昏迷不醒,她月要間係著裝有幽冥花的錦盒,除了腳底因長途跋涉磨出血泡,並無明顯的傷痕。

她的生還,就已是不可思議,更何況她真把幽冥花帶回了。

軒轅土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能抗衡窮奇,那橫掃三國,兼並天下也絕非難事了。

想到此處,他感覺通體血潮沸騰,那逐鹿天下的壯誌雄心呼之欲出,仿佛萬裡山河,錦繡天下已在他指間。

她又密又長的兩彎睫毛突然抖動了幾下,他俯下身湊近她的臉,她感覺一股熱氣縈繞頸項,睜開雙眼,在看到他仿佛豹子瞄準獵物般的眼神時,將幾欲出口的那個名字咽了回去。

他不是天忍。

失望的情緒如此強烈,自她的心頭騰起,眼淚已不由自主滑落。

他的嘴角微揚,那弧度剛好在嘲諷和滿足之間。

「愛妃辛苦了,此番立下大功,要何賞賜?」

她偏過頭,不願再去看那張酷似的臉龐,每看他一眼,她對天忍的相思更深一分,就更難以忍受玄武宮廷的生活,這富麗堂皇的宮帳,不是她心之歸處。

「陛下可信朱雀並無異心?可容朱雀百姓苟延於世不遭戰亂?」

他站起身,打開帳簾,春風帶細雨仍存寒意,她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賢妃不要得寸進尺,若不是看在你尚不清醒,朕早就治你後宮乾政之罪!」

她仍沒有回頭,將身體緊緊縮回錦被內,風寒雨冷,她的聲音更涼:「除此之外,臣妾別無所求。」

「你無所求,朕卻有,」他移步到她床前,單手扳過她的下顎,逼迫她正視他。

他所求不過是以她為餌,置天忍於死地,就算是死,她都不會稱他的意。

「朕這幾日一直在想,愛妃是如何能耐,竟能帶回幽冥花?」

她冷笑了一聲,雖細微還是被他察覺了,手上又用力三分,把她秀美玲瓏的下巴掐得起了紅痕。

「愛妃還不肯承認,軒轅土就在你手裡嗎?」

她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他的淫威如何能讓她屈服。

「陛下,如若臣妾真有軒轅土,您認為臣妾該怎麼做呢?」

他稍稍鬆開手,心滿意足地笑了,容不得她狡辯。

可沒等他回答,她繼續說道:「臣妾應召喚千軍萬馬,將玄武夷為平地,助朱雀一統四國,稱霸天下!」

若不是還要留她一命交出軒轅土,隻怕她的顎骨早已被他捏個粉碎。

「可是臣妾並沒有這麼做,臣妾帶回幽冥花,救玄武兵士,助他們保家衛國。」

他不是沒想過,軒轅土在手她大可自窮奇絕域自行離開,回朱雀或是投奔任何一國,沒必要帶幽冥花回玄武,或者是因為軒轅土並沒有傳說中那般威力無窮,或者是她還有其他更險惡的居心,比如贏得他的信任,重蹈當年渭陽之戰的覆轍。

看他依舊充滿防備的眼神,她也知道三言兩語無法輕易說動他,但該說的話她必須說清楚。

「莫說臣妾沒有軒轅土,就算是有,臣妾也不想用它來禍害蒼生,臣妾盼朱雀子民遠離戰火,難道陛下就不願玄武子民安居樂業?臣妾不遠萬裡,和親到此,正是為了兩國能休兵止戈,和睦共處,所以臣妾甘冒性命之憂帶回幽冥花,為全玄武子民護衛家國之心,臣妾願出生入死,竭盡所能。此番肺腑之言,臣妾不求陛下能夠全然相信,但求陛下能些許體諒臣妾的處境和初衷。」

她說得一氣嗬成,他聽得心中一震。

玄武的女子少有識文斷字的,能對軍國大事有這番見解的更是鳳毛麟角。他不禁仔細打量了她,她的容貌固然絕塵出世,但真正勾人魂魄的是她那雙眼睛,似有烈焰冉冉,生機勃勃,流轉靈動,見之忘俗。

然而他也不會輕易忘記,巧舌如簧向來是朱雀人的本事,背信棄義才是他們的本性。

「如你果真沒有軒轅土,你又是如何從窮奇口中逃脫的?」他反將她一軍。

她斜眸一笑,說道:「想必當初,陛下就是打算將臣妾餵了那凶獸吧。或許是臣妾命不該絕,虎口脫險,讓陛下失望了,如若臣妾有罪,陛下大可直截了當賜臣妾一死,何必如此千方百計教臣妾死無全屍呢?」

這番話倒叫他無話可說,無論如何,欺壓一個弱女子總不是光彩的事。

「朕之前的提議,愛妃可想好了?」

她強行穩住心神,回答道:「臣妾愚鈍,不堪後位,讓陛下失望了,還請陛下恕罪。」

「也罷,朕也不勉強,隻是愛妃既知冥天忍身份,就該恪守本分,莫再作出什麼有失體統之事。」

她見冥天縱沒有再提,心頭悄悄呼了口氣,但願天忍能夠平安無事。

雖說沒要賞賜,綾羅綢緞、珠寶玉石還是送到了她的寢宮。

看她平安歸來,乳娘喜極而泣,仔仔細細,從上到下查看了三遍,乳娘才放心她確實沒有受什麼大傷。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如今看來此言不虛,公主之前說要對陛下敬而遠之,確實是有道理,這不才去了趟雍州,差點性命不保,此後也不用求甚榮寵,平安才是福啊。」

玲瓏聽乳娘這樣說,忍俊不禁。

「無論如何,總是比在禁山時自在。」她安慰乳娘道。

「公主,老奴也不知該不該告訴你,淑妃的宮人之前送了一封信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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