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我就是神（1 / 2）
秋日，合城，落英繽紛。
萬裡晴空的天，午後的陽光很是刺眼。
蘇白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一言不發。
他眼睛通紅，看著一個個如幽魂般穿過自己身體的陌生人，無比的絕望。
他本以為，自己才是那個被輕易穿透的家夥。
可惜……
非但這些人是虛幻的，腳下的地，椅子，樹木，高樓大廈……
一切得一切，全都是虛幻的！
他之所以坐著，之所以站著，隻是因為他想以一個相對正常的方式融入這裡。
事實上，他的腳下，和之前在外太空在太陽係裡一樣，都是飄的……
「你們藍星想不停的尋找外星生命，是因為人類是孤獨的，夢境也是孤獨的！」
墨笑也坐了下來陪著蘇白。
「可…可他們分明那麼的真實，那裡，那裡分明是我工作的地方！」
蘇白指著馬路對麵，那一棟高樓，那路邊停著一輛粉紅色悍馬，正是上司的車……
「真實和虛假，往往是相對的，狹義的。」
「因為他們都在夢境世界，因為他們都是夢的一部分，所以真實。」
「就好比，一群孤兒院的小孩，天天無所依靠的貧窮活著不會覺得什麼。」
「可忽然有一天，一個孤兒忽然找到了親生父母，回到了富裕的生活。」
「等他過些日子在回過頭來看孤兒院的生活，就會驀然發現某種不真實感。」
墨笑笑著，舉著白色的長袖仰天飲了一口酒。
蘇白沉默。
少頃又開口道：「既然如此，為何你之前，對我聽出那些曲子而感到驚訝？」
他有些不解，畢竟這墨笑可是高維存在。
「很奇怪麼，我雖然是高維人，但也不是什麼都感興趣。」
「像那些帶有愛，時間，空間的曲子，你知道什麼人最喜歡麼？」
墨笑頓了一下，笑吟吟的挑了挑眉：「無知的人。」
「嗬，正因為無知才有探索的樂趣，你們高維人不會懂。」
蘇白卻是不買賬的搖搖頭。
他有自己得想法，無論處於何時何地。
「咦？你果真是郡主大人看中的人，不太一樣啊。」墨笑哈哈一笑。
蘇白繼續看著對麵，半晌之後，不死心般的忽然站起來。
他穿過馬路來到那粉紅色悍馬旁，抬手扌莫了扌莫。
與之前一樣，金屬外殼的悍馬像空氣一樣，任憑他的手輕易穿了進去。
視野裡的極其真實，與觸感的極其不真實在瘋狂沖擊著蘇白的理智……
「林雪，中午你男朋友又來送飯麼？」
一旁，太和大廈門口，走出幾個年輕男女相互打著招呼。
其中一位女子，穿著高領白色針織打底衫，和一雙寬鬆的淺藍色牛仔褲。
手腕上挎著鵝黃色海綿寶寶布袋，手裡拿著一根撥開的香蕉……
女子頭發盤起，臉若陽春白雪般純潔，目中帶著一絲機靈與可愛，亭亭玉立。
她笑了笑：「肯定啊！」
「記得好像是姐弟戀唉，最近很流行啊？」青年哈哈一笑，眼裡帶著兩份淡淡的羨慕。
「對啊，那小男生生的好好看。」
「畢竟是我家小林看中的人，能差麼？」
幾個姐妹嘻嘻哈哈，一邊刷著手機聊著中午要吃什麼。
林雪吃著香蕉，靜靜的站在台階上什麼都沒有再說。
蘇白頓了一下，看著看著神色漸漸惆悵起來。
他可不是舔狗。
林雪是董事長的侄女，家境優越，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隻是覺得……忽然明白了什麼。
林雪吃香蕉的模樣，漸漸與記憶裡的靈兒越發相似……
「這就是…所謂的現實倒映夢境麼？」
墨笑的雙眸一亮，露出一幅孺子可教的神色：「啊哈哈有進步。」
「對了，那個叫什麼蘇白的初級程序員，是失蹤了麼？」忽然有個微胖的紮著馬尾女孩子問道。
「失蹤？不是你問哪個？蘇白是哪位？」其餘幾個青年都搖搖頭表示完全沒印象。
「什麼蘇白失蹤了？完全沒有的事，快年底了，總部領導要來視察，不要再問這些了！」
忽然，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
卻是一位身材高大且大腹便便的男人，挎著黑色皮包，西裝革履的走出來。
「馬主管？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這兩天早上發現打卡少了一個人，又想不起來是誰……」
「然後查了一下，才知道叫蘇什麼白……」微胖馬尾女人驚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解釋著。
「什麼白什麼白？都已經跟你說了，不要再提！」
「年終獎不想要了是吧？升遷審核不想通過了是吧？」
滿腦肥腸的馬主管跺了跺腳，瞪著那女職員瞬間閉上嘴。
「就t個天天生病的廢物而已，失蹤？誰在乎啊？」
「老子當初給他臉買他的玉墜，居然不同意，一個底層社畜真把自己當人了？」馬主管罵罵咧咧的打開粉紅色悍馬車門，坐了進去。
旋即，他的腦袋又從車窗伸出來，喋喋不休道：「忘了告訴你們，那個叫蘇白的小子因為天天生病請假，已經被我抄了。」
「明白了麼？！」
最後一句說的很重。
在場十來個太和集團職員，全都點了點頭。
蘇白默默的看著這一幕，臉色從憤怒到絕望，直至發出自嘲的笑。
「哈哈哈哈，馬主管，劉屠夫！」他嘴角抽動，又看明白了不少。
劉屠夫和他因為繡春刀的事情，有過節。
這處處看他不順眼的馬主管一樣也有！
轟轟轟——
一腳油門下，一千馬力的悍馬發出刺耳的轟鳴。
「明白了就好。」墨笑來到蘇白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要他消失！」
「不！我要他永遠無法發出聲音！」
蘇白目光血紅的發出咆哮。
「嗯？」墨笑眼皮一跳。
隻見那沖出去的悍馬，忽然被拐彎口一輛公交車狠狠撞上。
砰——
悍馬驀地原地旋轉一百八十度，車窗玻璃紛紛粉碎，車頭蓋子飛出冒起了黑煙。
馬主管也如同斷了弦的風箏，直接摔出了車門。
突如其來的車禍，把四周那些太和職員全都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