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床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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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女孩兒軟糯的唇蹭過下巴,帶來絲絲異樣,容景心裡一動,斟酌著開口:

「小落,你還小,很容易將某些情感混淆,比如孺慕……」

孺慕與愛慕。

然而,不等他說下去,女孩兒再一次撲進了他的月匈膛,聲音悶悶的:

「我從小就沒了父親,所以也就沒有人像您一樣用肩膀支撐著我,用大手撫扌莫我的頭發…

也從沒有人因為我的一個電話,大半夜就趕了過來,更沒有人溫柔地叫我的名字……」

她抬起腦袋,外麵的路燈光透過落地窗照了進來,打在她素白的小臉上,昏暗中,她凝著他,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低聲喃喃:

「容景,我喜歡你。」

女人對男人的喜歡,妻子對丈夫的喜歡。

聽完蘇落的話,容景心裡一塊巨石終於放了下來,月匈腔裡充滿了憐惜和感動。

這孩子真是敏感的令人心疼。

他忽略掉內心深處的一絲別扭和疑惑,憐惜地揉了揉女孩兒濕漉漉的發頂:

「好了,去洗個熱水澡,別著涼。」

蘇落點了點頭,假裝沒有看見他看向一樓客房的眼神,自顧自跑上了二樓。

身後,容景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聲音在喉嚨裡滾了滾還是咽了下去,由她去了。

當晚,蘇落又睡在了容景的臥室。

窗外雷電交加,她躺在黑色絲滑的床單上,被事先設定的鈴聲吵醒,看了下時間,淩晨兩點整。

她下了床,嘩啦一下將遮光窗簾拉開,外麵時隱時現的白光夾雜著陣陣轟鳴聲,將氣氛烘托的格外嚇人。

盯著窗外嘩啦啦的暴雨,蘇落臉上沒有一絲懼怕,下一秒,她忽的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寂靜的夜裡,女孩兒恐懼慌張的聲音穿透性極強,足以喚醒一樓沉睡的男人。

不一會兒,樓梯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蘇落勾了勾唇,將玻璃杯裡的水拍了一點在額頭上,濡濕了劉海兒。

鑽進被窩後,她又慢條斯理地鬆了兩顆睡衣扣子,露出了一片領口,然後蜷縮在被子裡一動不動。

果然,不到一分鍾,臥室房門就被敲響,漸漸,失了節奏。

「小落,你還好嗎?」

容景穿著睡衣站在門口,敲了半天不見裡麵回應,手指一擰門把手,臥室門被打開了。

四周漆黑,一道閃電劈了下來,映出被子裡的一大坨。

「小落……」

容景大步邁到了床邊,剛伸手觸到被子上,就察覺裡麵的人顫抖的厲害,他擰了擰眉,強行扯開了一個口子,將快缺氧的小腦袋解放了出來。

然而,還沒等他詢問怎麼回事,蘇落整個人又撲進了他懷裡,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怎麼了?」

容景撫著女孩兒纖細的背,感受著她不安的顫栗,輕聲哄著:

「怕打雷?怎麼不拉窗簾?」

說著,他就要起身去陽台,卻被蘇落死死環抱住,女孩兒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你別去,外麵有妖怪。」

容景眼裡滑過一絲笑意,輕刮了下她翹挺的鼻尖,聲音輕柔低緩,還帶著點兒剛睡醒時沙沙的啞:

「都大學生了,怎麼還迷信這個?」

說著,他將她放平躺下來,走過去將窗簾拉好,又開了床頭燈,一扭頭,就發現蘇落滿額頭都是汗,他伸手貼了貼,掌心觸感冰冷,顯然嚇得不輕。

棉被下,蘇落睜著一雙霧蒙蒙的眼,視線緊緊跟隨著他,滿是依賴,看的容景心裡一軟,目光柔和了幾分:

「快睡吧,我守著你。」

說完,還不太熟練地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擺出一副老父親的慈祥姿態。

蘇落心裡鬱悶,怎麼才能把他弄上床呢?

容景注意著她臉上的微表情,就見她雖然閉著眼,眼珠卻在不停轉動,似乎還在思忖什麼。

「怎麼還不睡?」

蘇落小聲哼唧著:「光太刺眼了。」

「那把燈關了?」

「別……我怕黑。」

良久,蘇落打開睫羽,眼神無辜純淨:

「容景,你上來幫我擋著好不好?」

對上那雙清洌咧不摻一絲雜質的淺眸,容景略一猶豫,還是隔著被子上了床,上半身依靠在了床頭,大手擋在了女孩兒的眼睛上。

下一秒,蘇落如同一隻大蠶蛹般吃力地轉了過來,麵對著他,睜開了眼:

「教授,我想聽睡前故事。」

容景想了想,活了三十年,腦子裡竟然沒有任何思路,蘇落一抬眸,就見他罕見的有些苦惱,心下不由好笑:

「那我給你講一個好不好?」

說完,她也不等男人的回答,已經開了口:

「從前有隻兔子,它在危險中遇見了棕熊先生,高大威猛,智慧果敢…」

女孩兒的聲音在靜謐的空氣中緩緩流淌著,她將很久以前的那封童話道歉信又重復了一遍,然後看向容景,渴望從他眼中捕捉到一絲異樣,卻什麼也沒有。

抑製住心裡湧起的失望,她繼續喃喃:

「有一天,兔子與棕熊先生住進了六個人的戀愛小屋,發生了許多故事…

地震後,棕熊先生的心髒移植進了兔子的月匈膛,兔子回到了五年前,而此時,棕熊先生又一次忘記了兔子…」

「邏輯有點兒問題。」

容景打斷了她。

此刻,他已經不再拘謹,右手手肘撐在床墊上支著頭,側躺著看向蘇落,漫不經心道:

「兔子回到了過去,卻愛錯了熊。」

話音剛落,容景敏感地察覺到氣氛不對,他一抬眼,就對上女孩兒憤怒的眼神,不由一怔。

然後,就見蘇落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一雙淺眸蹭地竄上了兩簇小火苗,神色緊繃:

「你什麼意思?棕熊變心了?」

隨著她起身的動作,本就寬大的男士襯衫被拉扯的鬆鬆垮垮,露出一片雪白的肩頭。

容景挪開了視線,用被子給她裹好,就見她一臉執拗,仿佛這是個十分嚴峻的原則問題。

於是,容景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解釋:

「先不說棕熊與兔子跨物種,器官無法匹配的問題,單從童話的角度來看,五年後的棕熊將心髒給了兔子,令兔子念念不忘,這條勉強成立。

但追溯回五年前,兔子再次接觸的棕熊卻並不是五年後的棕熊先生…

蘇格拉底說過,人不會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五年前的棕熊還沒有給予兔子心髒,那就不是兔子愛的棕熊,而從相對論的角度分析…」

容景有理有據地說著,就發現小姑娘淚珠子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他頓時住了嘴。

粗糲的指腹蹭了蹭女孩兒的麵皮,然後,就見小姑娘眼眶通紅,抽抽噎噎:

「棕…棕熊先生不愛兔子了?」

容景一噎,大腦有點兒混亂,實在不知她怎麼從a推導出了b,思維怎麼如此跳躍?也不懂她為何會這麼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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