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注捅刀的竹桃(1 / 2)
「你們確定嗎?」
四皇子府內,北冥異坐在桌邊,身前跪著數名黑衣人。
「你們確定,她便是途首?但她的年紀……」
「確實無誤。」其中一名黑衣人俯首答道:「十八年前閻王鬼途被前任恪命司聯合外人攻破,現在的途首繼任時,還是一名幼童,若非如此,我等也不會另謀出路。」
北冥異:「嗯?你們進入海境,原來……」
那黑衣人將頭伏的更低:「是,當年閻王鬼途甫經巨變,新上任的途首又任性妄為,我等早有離開之心,海境便是當時我們最好的機會,所以有相同意願的同誌也都在這件事上出力,最終促成閻王鬼途參與到海境紛爭,殿下便是我等的明主,兩年前我們已經向殿下表明過決心了。」
北冥異:「兩年啊……兩年前我指使你們追殺途首特使,但是失敗了。」
「關於這件事,雖然不知為何,但途首沒查到我們身上。」那黑衣人有些不解的道:「特使真眉,兩年前逃過死劫,但這兩年間也不知去了何處,最近才回到組織,兩年前的事情也似乎全忘了,途首並未發出追查的命令。」
北冥異:「嗯……既然她當年接任時尚且年幼,近二十年過去,你們如何能認得出她?隻憑外貌的話,似乎人族白發之人也有許多吧。」
「殿下有所不知,途首體質特殊,先天不足,雖然天生白發之人許多,但雙眼隻剩血色、畏光,體質又特別虛弱,便極為罕有,這種形貌加上年紀,唯有途首無誤。」
北冥異:「既然如此,她又是如何能坐穩途首的位置?」
「閻王鬼途當中,以毒術論高低,途首雖然先天虛弱,但在用毒這件事上……不光是對毒性了解無人能出其左右,下毒的手段更是神鬼莫測,若是在岸上,我等一齊發難,也恐難近身。」
那黑衣人頓了頓,又道:「但在海境,情況就大為不同。」
北冥異:「哦?你是指……鮫人……」
黑衣人肯定道:「途首最為可怕之處,便是在於對毒的運用,但鮫人一脈對毒物抗性極高,失去了用毒的優勢,即便是途首也脆弱的如同稚童。」
北冥異:「但可惜,還不能確定她的生死。」
這些閻王鬼途的人,奉北冥異命令關注俏如來一行動向,這才發現那位俏如來作保的竹桃姑娘竟然就是閻王鬼途的首領。本想在邊界動手,卻不料遇到無根水天災。
這些人終究非是鱗族,麵對無根水翻覆隻能優先自保,但在他們動手的過程中,卻還有另外一股勢力同時選擇了動作。
目標竟也是同樣的人。
北冥異:「她的下落……」
黑衣人:「我們會繼續調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北冥異:「還有另一方人馬,也要關注,不過重點還是途首,絕不能讓她活著離開海境。」
黑衣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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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鬼途的人,你打算如何處理?」
履行約定回來的雁王,在竹桃居住的偏院堵到了人。彼時竹桃正在細細擦拭兩枚九寸有餘的長針,也不知平時是將這些東西放在了哪裡。
「背叛閻王鬼途,自然隻有死路。」
「是背叛閻王鬼途,還是背叛恪命司?」
「這有差別嗎?」
「那鴆罌粟呢?」
雁王的話題突然跳躍,明晃晃不懷好意。
竹桃笑了,眼睛都笑彎成了兩彎新月,血色的眼珠幽幽冒光。
「假如……有那麼一個人,悉心教導你三年,數次救你於危旦……然後三年後的某一天,他突然把你全家祭天……上官鴻信,你會如何待他呢?」
雁王:「……」
好了,現在雁王知道鴆罌粟拚命隱藏並為之愧疚的秘密是什麼了。
但看上去,這個秘密並沒有暴擊到竹桃,倒是對雁王進行了強力且有效的精神打擊。
——原地自閉。
上官鴻信當晚就夢見了默蒼離,以至於次日早上起來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精神不振。
他甚至茫然地睜著眼睛坐在床邊好一會兒,耳邊回盪著深埋記憶中的那些人的聲音,父親,小妹,比鵬,還有羽國內亂時連綿不休的戰戈之音,以及鉅子舌穿腦的無情bo。
等他好不容易從那些紛雜的記憶中脫身,剛出門,就看見隔壁院子一抹白影翻牆而出。
雁王:「……」
因為鰲千歲的熱心,竹桃現在就住在他隔壁。
縱然剛剛好奇嘴賤就遭至了精神暴擊,雁王這次還是沒能忍住想要聽壁角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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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途首。」
黑衣人單膝跪在竹桃麵前。
但竹桃卻沒有回應,她冷著張臉,看上去與平日裡截然不同,頗有威儀。
「途首。」
直到黑衣人再拜,竹桃才有了動作。
「哦~你們還記得有我這個途首喔?」
單膝跪地的黑衣人仍想說些什麼,卻忽然驚恐地捂著脖頸,發出呃呃怪聲,以至於很快全身抽搐,倒伏在地,痛苦萬分。
「途……途首……屬下……有要事……稟報……」
他匍匐在地上,翻騰了好半天,才艱難的講出一句完整的話。
竹桃衣袖一甩,那黑衣人便停止了抽搐,大汗淋漓的癱死在那,氣喘如牛,好一會兒才勉強能爬起來,再度畢恭畢敬的跪好。
「謝、謝途首不殺之恩。」
竹桃相當矯情的嘆了口氣,十足反派臉的道:「說吧,要稟報什麼。」
黑衣人:「啟稟恪命司,海境的鬼途部眾中,有很多人起了背叛之心,想要另擇他主。」
竹桃:「北冥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