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熟悉的麵孔（1 / 2）
宥晴驚得差點暈過去，這女人和她昏迷時夢中的女人長得簡直一模一樣，甚至都是棕紅色的大波浪。並且她的孩子也是自殺的。宥晴下意識把紮起的頭發放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老婆，指甲鉗放哪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隨之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是王。
宥晴站在原地無法動彈，隻覺得天旋地轉。
「我去給你拿，諾，這是做活動的。」女人轉身進了廚房，隨之響起了水聲。
「你好，進來坐啊，小姑娘。」男人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宥晴深吸了一口氣又呼出去，她腦子裡全是這兩人在積偶世界的畫麵。為什麼？難道不是夢？可他們怎麼回來了？他們的孩子還在？
她沒有進去坐下的勇氣，畢竟在積偶世界這個男人當著她的麵慘死。
「不用了，我馬上就走，請你們再幫我們公司完成一個問卷，謝謝。」
宥晴拿出手機要分享自已準備的居民情況調查問卷初版。男人走了過來，完美的頭身比和俊朗的麵龐逐漸放大，和宥晴記憶中的王重合度越來越高。
「不會泄露隱私吧？小同學。」男人溫柔的聲音降低了些許重合度，王的聲音沒有這麼溫柔。
「啊，不會的。裡麵的問題都是很常規的，不涉及隱私。如果您覺得有冒犯，也可以不做。」宥晴不敢和男人對視，半低頭看著對方的褲月要。
男人掃了問卷碼，翻看了一下。「還挺專業的，我願意填。進來坐吧，站著怪尷尬的。」男人伸出手邀請，像個紳士。
宥晴將耳邊的頭發捋到耳後，心想事已至此就擱這待著，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那好吧，非常感謝您。」
水果和水都擺在了茶幾上，男人女人坐在一側沙發，宥晴單獨坐在另一側，這場景讓宥晴感到一絲局促。
「姑娘，提交了，你那看一下有數據沒。」男人速度很快。
「我看看。」宥晴拿出了手機點開了問卷收集頁麵的最新一條，「祈世年，洛芳華。」這是夫婦的名字，宥晴心中默念了兩遍，猛然一抖，手機都沒拿穩，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積偶世界夫婦的女兒，叫祈琦！是同一個姓。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男人被手機掉在地上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看到宥晴的臉瞬間變得蒼白，神色也有些慌張，他幾乎是站起來問的。
女人也直起了月要，關切地看著宥晴。
「沒有沒有，有靜電，被電了一下，手機都甩出去了。」宥晴笑著，彎下月要撿起手機，她現在覺得他們是同一對夫婦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那個老奶奶說的自殺小女孩就是祈琦，但是時間不過一年，他們陽台晾著的小孩衣服看大小也有五六歲，難道他們已經從積偶世界將孩子復活了？
「有數據的，謝謝您。嗯，祈先生，冒昧再請您補充一下，對小區兒童設施是否滿意您填的不滿意，想問您有什麼建議嗎？」宥晴從包裡拿出了紙筆，準備認真記錄。
男人仿佛是在思考，他頓了幾秒才說，「小區的兒童設施區域太空了。目前隻有秋千和蹺蹺板，建議再加點旋轉木馬、沙坑之類的能多人一起玩的設施。」
宥晴的筆在紙上嘩嘩記錄著，腦子裡習慣性地生成了手繪效果圖紙，這場景和出現在她抽屜的那張圖紙極為相似，難道那份圖紙和他們有關係？
「好的，謝謝你們的支持。我們會將問卷分析結果作為改進的首要依據，期待這裡的環境越來越好，居民的生活越來越幸福。」宥晴站起來微微欠身，齊銘開會時常說的兩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也並不奇怪。接下來就等著他們熱情留客，自已再假裝考慮一下再留下來，想法子知道更多信息。
「不用客氣，再吃點蘋果吧。這大熱天的，多休息會吧。」女人微笑著，將紮了牙簽的蘋果往宥晴麵前推了一下。
宥晴舔舔乾燥的嘴唇，「那好吧。」隨之一片蘋果進嘴，「這蘋果真甜。對了，小朋友呢？讓他來玩新玩具呀。」宥晴有意無意地打量著男人女人的表情。
男人輕輕皺了一下眉，女人看向了男人，兩人眼神短暫交會了一下。
「在房間裡呢，她喜歡自已玩自已的。」女人兩隻放在身體的手此時交疊在了月匈前，似乎是為了增加安全感。
「哦哦，那行。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聯係我換一個，這是我的電話。」宥晴十分自然地將電話抄在紙上，撕下來放在了茶幾上。
女人抿了抿唇，「你和所有客戶都這麼留電話嗎？不怕被騷擾？」
「不是，隻給你們留了的。你們很熱情，我也要周到一點嘛。而且，目前隻有你家有小朋友。」
「哦？這樣啊，那我留下了，但是再來我家的話就以朋友的身份來吧。為了一個玩具，我是不會麻煩你又跑一趟的。」女人放下了手臂。
「真的嗎？我非常樂意。」宥晴眼睛閃著欣喜的光，心中卻問號連連，她實在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
女人點點頭，很明顯她願意交宥晴這樣的朋友。
宥晴再次道謝後便開門下了樓，走到離樓不遠處時，回頭看了一眼那棟樓的六層——那男人和女人正看著她。靠！宥晴扭過頭，幾乎是同手同腳地快步走了起來，她感到一絲恐懼，這恐懼正是來自無知，熟悉的無知感，她恍惚間如同在積偶世界，對自已是誰要做什麼一無所知。她不知道要往哪跑，卻碰到了正帶著老人往回走的沐之。
「宥晴，你臉色怎麼這麼白？」
宥晴眼神飄忽，呼吸急促，「沐之，我們得回去找謝教授。」
沐之知道一定發生了大事，她點點頭，攙著老人上了樓。將老人送回家後，沐之半摟著宥晴進了她的家裡。
沐之擰了熱毛巾，給宥晴擦了擦臉，又倒了杯溫水給她。
「發生什麼事了？」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我做了好長的夢吧，剛才我發現那可能不是夢。夢裡我遇到了一對夫婦，男的被殺，女的被囚。剛才我去的那家的夫妻竟然和他們長得一樣，並且是一樣的姓氏。甚至都經歷了女兒自殺的事情。這太巧了，不可能這麼巧。」
沐之睜大了眼睛，「你是說，你沒有昏迷……等等，你不是夢到白皮薄肌的帥哥了嗎？」
「不錯，我就是頂著白皮薄肌的帥哥身份經歷的一切。」
宥晴喝了一口水，將在積偶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了沐之。
「這有點驚悚了。可是，他們會不會不認識你，你去的可能是平行世界。」
「不會。」宥晴抬起手看了看自已的手腕，「如果是平行世界，這個傷口不應該和我在那個世界割的一樣，而且那個世界與我們所在的世界完全不一樣。」
沐之眉頭緊皺，她也找不出合理的說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