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人轉（1 / 2）
翌日。
早晨的第一縷晨光照在安安的臉上,她隻覺身很暖，她緩緩地睜開眼，起了身。
冬日怎麼還見得暖了,我沒被怪人吃?」
「什麼怪人,你做夢了?」
她麵前坐著的是久,二人圍著火堆休息,安歲竟發現自已是躺在久的腿上人睡的。
「唔……久爺?我昨天……」她緊張道。
「你想起來了,我還以為你睡覺就裝作失憶，又或者是昨天你是裝睡,這都有可能,你說呢?」久正襟急坐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嚴肅地說道。
安歲則很是驚慌,安鄉看向久一旁的刀,聲音有些顫抖,「別啊!久爺,我沒有裝睡,久爺你昨日沒有殺我說明久爺不是怪物,久爺我錯了,別……」
想不到這小丫頭還挺惜命,久暗自思索著,昨天她殺人時的眼神冷漠、輕舞,仇視,但現在卻和昨以及被屬滿門時的她判若兩人。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開口求饒了,不對勁,是,這很不對勁,昨日即便是那樣的情形,她都能忍不哭不鬧,難道昨日她和李安的對話讓她更加惜命,亦或是那吃人的怪物勾起了她心中不好的回憶「我要問你,昨日你忽然昏厥是怎麼回事?」
「那是……是太餓了,我昨天一直沒吃飯。」
飯?是啊,她昨日一直沒吃飯,但久已經卻忘了什麼是飯,在這亂世,要想活得久些,一日一餐已經成了基本生活秩序。
看著女孩做出一副難受的樣子,久的內心泛起了波瀾,久竟然反過來可憐他了。她還是個幼女,必是愛不了這種飢困。他把目光投向安歲。現在正處寒冬,而然並未下雪,但凜冽的寒風依然刺骨,她身上衣服單薄,雖然有火堆,可仍被凍得瑟瑟發抖,將她的臉吹得慘白。剛才的暖意悄然消退了。
「你過來。」就緩緩地開口說道。安歲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久爺要乾什麼?」安歲膽怯的問。久沒有搭理，而她又緊張了起來,「久爺……天色不早了該啟程了。」
「不急。」久微微嘆了口氣,不知什麼時候,他從背後拿出了一根繩子。這把安安嚇了一跳,但她忍著使自已不發出聲音。
久沒注意到她的神情,兀自將手搭在她的肩上,然後順著肩向下探去。
「啊,不要!」安歲失了聲,叫嚷著說。久正驚奇,感嘆她手臂的骨瘦嶙峋。而這莫名的喊使其轉移了注意。
「嗯?」
「久爺……你不犯法!爸爹說了,法有規,好幼女十二歲以下者,斬決,我還不滿十二,久爺三思,三思啊!」
……
久沒想到這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沉默了,同時又有些無語。
久苦笑著看向他,這孩子怎麼這都能想歪呢?就不會像其他人牙子那樣,因為聽到孩子的討饒聲而感到興奮喜悅。然而,這個過分早熟的孩子被他嚇到到而說出這樣一番話,讓他震驚,也有些莫名的暗爽。「嘖,她怎麼想的？」
久暗自嗔怪,心底卻還想著要順著她的話編下去,繼續以此來嚇嚇她。
「我是盜匪,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什麼鬼使神差,官府聖上亦然如此,你細皮嫩肉的還真是合我的味口。」久一邊說著這「虎狼之詞」，一邊觀察著安歲臉上的表情變化。
她的臉色緋紅,眼裡是藏不住的恐懼和不知所措,反觀久,則略顯笑意。「你信不信,我馬上就讓你體驗體驗!」她被久的話嚇到了,連連後退。「別……久爺……不可以的……真的不可以的……」
眼看安安就快急得快哭了出來,他這才沒了辦法，嘆聲道:「唉,算了算了，不逗你了，真不知道你個九歲小孩是怎麼想到那裡去的,放心吧,我還沒想對你怎麼樣。」
「給你係上繩子是為了防止你動手動腳,又想對我乾什麼。當然,等到了需要你的時候,自然給你解開。「另外,你昨日的所作所為我已還沒有忘記,你說,該不該罰?」久玩味地看了一眼她。
「真的?那久爺要怎麼罰我?」雖然久已經不準備拿她怎麼樣,但安歲的臉色依舊不好看。
這緊隨其後的懲罰緊緊扣住了她的心弦。畢竟昨日刺殺不成,反被輕鬆製服,這罰是必不可能免的,但要罰什麼,怎麼罰?她的心中已經有了千千萬萬種可能。
然而久給出的回答卻不在這千萬種可能之內。下次再罰你,今日先趕路,貨過了時間可被別人搶了。」
什麼？不打算現在罰了,難道是嫌自已太小,等長大了再把自已吃了,不行,這絕對不行。安安仍然擺出一副恐懼的樣子,久則是滿臉的困惑與不解——她又怎麼了?
但久並不想管那麼多,因為自已本就欠了這女孩好幾條人命,「快點走吧,跟上。」
久發了話，安歲也不好在推辭，跟了上去。
沿著一段路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久突然停下了要邁開的步子。
「怎麼了？」
「前麵的山積了雪,翻過這座山應該就到了接貨的地方,我與那的主子談過了,要接的貨物就是三小孩，但那兒的主子說過，是要把孩子領到到官府的好人家去養,不是當作什麼菜人。」
「久爺,就是菜人,不可能有假的……」
「閉嘴!」安歲還想爭辯,卻被久的一聲怒喝打斷了。
如此,安歲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見安歲不再說話,久清了清嗓子,對著安安問道:「這座山常年積雪,你應該知道要注意什麼吧。」
她思索了片刻,對久開口說道:「久爺是怕地麵太滑?」
久點了點頭,「還有一點,天氣寒冷,您忍得了嗎?」安歲微微一愣,他這是在關心自已?女孩有些沒料到久會這樣說。她輕輕點了點頭,顯得很是乖巧
「久爺難道有什麼辦法?」繼而,她又好奇地向久問道。久站在一旁,神色凝重,仿佛用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見久拿不定主意,她在邊上小聲說了句,「久爺,我倒是有個辦法,你我都不用受凍。」
「什麼辦法?」久有些詫異,他自已都拿不定主意,這個九歲小孩是怎麼想到的?
女孩打著手勢,示意他不要說話,隨後女湊到久的耳邊，輕聲對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