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刺殺(1 / 2)
「大人,你昨晚沒休息嗎?」王並一大早便來到鎮撫司,卻發現沈千秋來的更早,隻不過是趴在桌子上睡眼惺忪。
沈千秋抬頭看著王並,這小子倒是精神煥發,也對,若不是他,王並到現在還被高田帶著那些人孤立呢。
「沒事,昨晚隻是重新看了看這案子的卷宗,睡得晚了些。」嘴上這麼說,沈千秋還是忍不住想起那一抹春光,沒人能知道這對一個蹲在牆頭的十七歲孩子傷害有多大,當時就從牆頭撅下來了。
「大人,還是要以身體為重啊。」王並開始表現下屬應有的關心。
「好了,好了,不必說這些。」沈千秋顯然不想吃這套,破不了案死了個屁的,還講究什麼身體。
「走吧,跟我去一趟案發地,再仔細搜一搜。」沈千秋起身揮揮手示意王並跟上。
路上二人隨便吃了點包子,權當早飯墊墊肚子,畢竟餓著肚子可思考不了。
殺人者絕不是什麼新手之類的,不僅作案手法利落,三名死者全部被一擊割喉殺害,這選擇的作案場地也是十分考究。
村子外的一片荒草地,沒有太近,以免輕易被人發現,也沒有太遠,好像是專門給別人看。
因為命案未破,這地方又不是什麼繁華的地方,作案場所倒是一直被保存的很好,荒草上的血跡因為接連幾日的晴天雖早已乾涸卻並未消失。
沈千秋將裙袍一挽,蹲下身來,仔細的看著每一根沾染血跡的雜草,從頭到尾,卻並沒有發生什麼。
一個人死在這,可以算作是偶然行走至此,並沒有什麼防備,可三個人都死在這,那定然是有人用什麼理由將三人吸引至此,那麼三人理應有所準備,死之前會反抗,反抗就會有痕跡。
但此刻此處,卻並沒有什麼多餘的痕跡,那麼隻能說明那殺手是武夫而不是普通人,實力差距過大,才導致死的如此安靜。
但沈千秋還是不準備就此離開,已經是第二天了,再找不到什麼實質性的進展,那就晚了。
再次心神相沉於丹田,引氣聚於經脈,催動玉佩,使自已進入感官增強的狀態,屏息睜眼,仔細看著眼前已然清晰無比的雜草地。
雜草澄然的黃色與血液乾涸的紅色在此刻放大,占據了沈千秋整個視野。
突然,一點烏黑乍現,十分渺小,如俏皮的孩童,畏首畏尾的藏於紅黃兩色之間,若不是沈千秋仔細再仔細的查找根本不可能發現。
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張,猛然迅速的刺出,沈千秋夾住了那一點烏黑。
退出那種狀態,周身之氣漸漸散於天地,不再凝聚。
這時,他也看清了,那點烏黑是什麼——一縷碎布。
王並站在沈千秋身後看著沈千秋蹲在雜草地上什麼話也不說,突然就抓出來一縷碎布,著實是有些被驚到。
這縷碎布不是尋常麻布,而是絲綢與粗麻混織而成,一般是給級別不低的將士所穿,因為這種混織的布兼顧柔韌與舒適,既適合日常行走又適合突然行動。
正是因為特殊性,京城裡麵這種布的發放都有所登記,隻需前往織造總局查詢此種黑色混織布的發放去處,然後再去篩查誰的衣物破損就可找出真凶。
這縷布的發現,讓沈千秋這幾天沉寂的心情終於鮮活了片刻。
「王並,你帶著這縷碎布,先行回到鎮撫司衙門,多叫幾個人作好辦案文書,去織造總局調取發放去處,切記!你丟它也不能丟!」沈千秋鄭重的將那縷碎布交到王並手上。
王並見狀從懷裡掏出一塊白布,小心的將那縷碎布包裹嚴實,塞到懷裡內兜,然後拍了拍月匈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