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凶案(1 / 2)
「你特麼的居然敢給我們家少爺吃臭肉!」李進忠怒不可遏的把店家喊了過來,怒罵道,「要是把我們家少爺的肚子吃壞了,你的幾條狗命都贖不回來。」
店家看著幾片切的整齊的肘子下麵碼盤用的些許碎肉隱隱發著墨綠的光芒,連連討饒,「山村野店,一時湊不出許多吃食,肯定是夥計自作主張把前些日子剩下的一起端了上來。小人馬上、馬上……」
店家接連說了幾聲,想說馬上換一盤,可這僅有的一盤都是好肉和臭肉混著上來,哪還有多餘。
惡奴李進忠操起盤子,砸在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賠罪的店家腦袋上,怒罵了起來。
無端被趙贏調笑名諱的朱乃油臉色原本不善,這時見李進忠不依不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剛剛說了,這頓飯我出銀子,既然如此……」
「放你娘的屁。」顯然想幫著店家說話的朱乃油和自已的少爺根本不是不是一路貨色,惡奴李進忠也不再客氣,罵道,「我們家少爺缺你這幾兩銀子,你特麼……」
朱乃油被李進忠罵的臉上紅白交替,指著李進忠的手居然顫抖了起來。
店家怕把事情鬧大,站到兩人中間左右說起了好話來。
對著朱乃油鞠鞠躬,又沖著李進忠作作揖,一雙油膩的手在慌亂中,居然在李進忠的臉上拍了一下。
李進忠一怔,朱乃油也是一怔。
店家更是像傻了一樣看著自已的手。
「你特麼找死!」回過神來的惡奴李進忠,隻不過回到自已的少爺身邊兩三天的時間,仿佛已經回到了當年的延平城。
在延平城裡,誰不認識惡奴李進忠。
除了趙府家人,誰敢動他一根指頭。
李進忠瞬間狂暴了起來,睚眥俱裂憤怒中,認為這是對趙家的蔑視。
錦衣少年朱乃油從李進忠的眼睛裡看到了滔天的憤怒,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惡奴李進忠將一年來受的委屈,灌注在起一起,居然產生了武學高手凝氣於一點的意境,奮盡全力一腳踢出,店家竟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了出去,撞到了支持屋頂的木樁上,頹然倒了下來。
伴隨著屋頂簌簌落下的灰塵,店家得嘴角沁出一片殷紅,身體痙攣的抽搐了幾下,雙手一攤緩緩的倒了下去。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
客棧裡的空氣似乎凝滯了下來。
爭吵的餘音已經散盡,整間客棧靜的可怕,似乎連屋頂落下的灰塵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的到。
窗外的月光竟也暗淡了下去。
一陣古怪的風,不知從何而起,在紙糊的窗外放肆了起來,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響。
「殺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凝滯的空氣。
從李進忠開始發飆起,便一直躲在一旁不敢說話的小夥計,驚恐的尖叫了一聲,從後門逃了出去。
朱乃油大叫一聲,「不能讓他去報官!」 不等趙贏幾人的反應,說著話沖了出去,身法倒不算慢。
隻聽後院幾聲怒罵爭吵,片刻後,朱乃油抓著夥計回來的時候,卻見王莽走到店家身旁,雙指並攏試探鼻息,隨即點了點頭,似乎確認店家已經死去。
夥計一臉惶恐的看著趙贏幾人,朱乃油的臉色鐵青的瞪了李進忠一眼。
客棧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油燈搖曳中,隻有夥計濃重的喘息聲。
李進忠是個惡奴,在延平城裡無惡不作。
但是真的細數起來,似乎又沒有真正做過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調戲過,但沒有真的搶過良家婦女。
動手打過人,最多也隻是皮外傷。
沒有重傷過人的李進忠,居然意外失手殺了人,一身惡膽的狗奴才驚慌了起來。
「大災之年……」朱乃油輕輕的說了一句,似乎在提醒著眾人。
大災之年餓死人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如果有土匪搶劫殺人,更是再正常不過。
在李進忠的眼中,好好一座白蓮寺也在一個充滿詩意的朦朧雨天裡連人帶物搶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