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真實身份(1 / 2)
風揚起,激起一陣涼意。
男人冷漠隱含深意的一句話,隨著風被送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電光火石的,解差猛地反應過來。
莫不是此人以前得罪了四皇子,四皇子如今要趁這個機會將人除了?
「懂,懂了,」
解差吞了吞口水,一把將身後的江天扯過來,麵上掛著討好,
「此賤民沖撞了殿下,實乃該死,如此便交由殿下,任憑殿下處置。」
一個微不足道的流犯,同自已的小命比起來,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哦?」慕容景泓支著腮,「那怎麼行?這無緣無故少了犯人——」
話是這樣說,可他一雙眼睛卻看著江天,意思不言而喻。
解差心裡有了底,也是人精,忙道:
「奴才們途經此地不幸遭遇流匪,一名犯人不幸墜崖,屍首不明,至於別的,奴才們不曾遇到,也不曾聽到。」
「都聽清了嗎?」解差拔高音調,目光掃過眾人。
「是!」眾人齊齊應聲。
慕容景泓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靜靜的將地上的人掃了一遍,須臾,才輕輕飄出幾個字:
「如此,多謝了……不過,是兩個。」
——
西北的夜寒涼,廟荒廢了許久,寒風從破敗的角門吹進來,引動篝火,發出劈啪的聲響。
紀寧將自已的披風摘下來蓋在江氏夫婦身上,還未轉身,一件帶著餘溫的男士外袍便落在了她身上。
「夜裡涼。」慕容景泓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紀寧轉過身,心裡驀地劃過一股暖流,回頭看看還在沉睡的江天和安氏,悄聲說:
「我們出去說吧。」
今日為了不引起懷疑,在將江天和安氏帶走時,慕容景泓親手將人劈暈了。
兩人的傷紀寧幫處理過了,除了皮外傷,有些疲勞過度之外,並無其他大礙。
紀寧用了點迷香,讓兩人睡的更沉。
眼下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紀寧前世本就懂一些醫理,這兩年經過黑白兩位師傅的指點,醫術上也更加嫻熟精湛。
屋外明月高懸,夜沉如水。
二人走出破廟,腳尖一點,都穩穩落在了屋頂。
「今日多謝殿下,隻是…」紀寧皺皺眉,「就這樣將人帶出來,會不會給你引來麻煩?」
「不會,」慕容景泓搖頭,「流放的犯人很少會再被召回京,況且現在戰亂不斷,沒人會在意兩個犯人。」
「他們、你有什麼安排?」慕容景泓問。
指的的江天夫婦。
紀寧想了想:「去臨邑縣吧,那裡偏遠,戰亂應該還未波及,你呢?」
她看向他:「接下來,我們去哪?」
「要想了解具體戰況,還得去軍營,你——」
慕容景泓有些不確定又有些擔憂,細看,眼中還藏著絲不可言說的期待,
「你…確定要跟我一起?」
他定定的看著紀寧,月光傾下來,眼前的麵頰漂亮、陌生,卻又像是在他心中描摹了千遍。
不知為何,他總有種以前好像在哪裡見過的錯覺。
想了想,慕容景泓還是補了一句:
「我在帝都有處宅子,或許你可以」
「怎麼?嫌我累贅了?」
紀寧笑著打斷他,眼角彎起,鼻影投在臉上,越發顯得五官精致立體,
「還是覺得女子不能上戰場?」
這一張完全不同於她以前的臉,淩厲、侵略性十足,每一處都透露著股張揚的颯爽。
卻偏偏鼻梁處以及眼尾各添了一顆小痣,沒來由的平添妖嬈媚態,像一株危險又惑人的曼珠沙華,叫人不自覺目光追隨。
慕容景泓晃了晃神:「哪裡?我是怕你有危險,怕護你不周」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紀寧忽然說。
說著一歪頭就那樣豪放的席地而坐,慕容景泓也跟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