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聞折竹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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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的是,清大外語係大一的課特別多,各種必修課、選修課排得滿滿當當,楊漾漾也不是那種膽子大到天天逃課給自己放假的,縱使她一顆心早就飛到隨致那了,人還是得老老實實待在學校裡。

就這麼盼星星盼月亮的,終於讓楊漾漾熬到了星期五。

或許是隨致提前交代過,她剛走出校門,遠遠就看到人字拖半倚在一輛白色大眾車門上,穿了件亮瞎她眼睛的綠色襯衫,腳上還是踩著那雙人字拖。

「小朱哥!」

綠燈一亮,楊漾漾飛快小跑過去。

見到來的隻有人字拖一人,她狀若無意問:「我哥呢?」

人字拖悠哉悠哉關上車門坐好,不忘拿了瓶礦泉水給楊漾漾,「隨哥估計要晚上十點多才下高速。」

想到還要等上好半天才能見到他,楊漾漾扁了扁嘴,整個人有點蔫蔫的。

下了車,人字拖無意提起:「隨哥上次買了些日用品應該是給你的,你上樓看看。」

楊漾漾放了書包就往樓梯上跑,上回離開的時候她還滿心幽怨,心裡想著再也不會來這個傷心地,卻未想到沒隔多久,她居然再次回來了。

她更想不到,自己不過才離開一陣子,二樓就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堆積在牆角的木箱子不知道被搬到哪裡去了,空出來一大塊地方。楊漾漾這會才發現,原來邊上還有一扇正對著馬路的窗,玻璃是老式復古的菱角玻璃,被擦得乾淨明亮。

夕陽還未收盡最後一絲光輝,透過方塊玻璃折射進屋內,落下七彩斑斕的光點。

窗台上擺了個空的飲料瓶,裡邊插了枝已經完全枯萎的粉色玫瑰,意外的是,乍眼一看,造型還挺有藝術感的。

那扇掉漆的木門也被重新裝飾了一番,貼上顏色粉嫩的牆紙,看著頗具少女心。

楊漾漾看到時還愣了下,慢吞吞才擰開了房門。

裡邊就更誇張了,主體是粉藍色調,那張小床上原先充滿性冷淡氣息的深灰色床單被套都被換成了她最喜歡的粉色,床頭還放了兩個心形的抱枕。

海軍藍色的窗簾變成了更精致的霧霾藍色薄紗,窗前書桌上擺了不少瓶瓶罐罐。

楊漾漾拿起來一看,是些進口的洗發水和沐浴露,牌子全是她曾無意和隨致提到過的。

她上回過來的時候,浴室裡隻有一塊沒有香味的肥皂,還是為了她,隨致才臨時在便利店拿了套洗浴用品。

記得當時楊漾漾還抱怨過他買的不是自己喜歡的香味,洗起來也沒有泡泡,用不慣。

想到這,她自顧自彎了嘴角。

床上鋪著的被子似乎還殘存著隨致身上的氣息,像冬日裡的陽光一樣溫柔又明亮,少女傻笑著在上邊翻過來覆過去,不知不覺竟然就這麼睡過去了。

楊漾漾不知道自己這一覺到底睡了多久,直到恍惚間聽到外邊有人走動的聲響,她才迷迷糊糊掀開了惺忪的睡眼。

屋裡沒開燈,窗外也是黑漆漆的,楊漾漾揉了揉眼睛,看見門縫裡透出來一絲亮光。

她的睡姿一向不雅,同一個姿勢睡久了脖子有點疼,摁了摁後脖頸上酸疼的那塊肌肉,楊漾漾才慢吞吞從床上爬了起來。

輕輕拉開門,懸在頭頂的白熾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換好的,楊漾漾眸子眯了眯,才適應這刺眼的光線。

定眼看去,沙發上坐著個她最熟悉的身影。

男人頭發淩亂,闔著單薄眼皮,手肘撐在膝蓋上,修長雙腿大喇喇敞著,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在他黑色外套的袖口處沾了些灰,拉鏈沒有完全拉上,露出裡邊的白色t恤。應該是剛回來不久,還沒來得及洗澡換上乾淨衣服。

楊漾漾的視線轉移到他麵前的茶幾上,看見一罐剛被打開的啤酒。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麼久以來,她還從未見隨致喝醉過。

也不知道,他喝醉了會是什麼樣?

是跟她一樣發酒瘋嘴裡念念叨叨,還是醉了就直接睡死過去?

楊漾漾越想越是好奇,想灌醉隨致的念頭愈加蠢蠢欲動。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火熱,男人心有所感,倏地掀開眼皮,黑亮有力的視線直直射向她。

完全來不及躲開,楊漾漾就這麼撞進他的眼裡。

眼神相對的瞬間,男人舌尖頂了一下左臉頰,嘴角弧度輕斜,透著種說不清的痞。

也不知怎的,楊漾漾的心跳驟然便慢了半拍。

「……嗨?」

她緩慢揚了揚手,話一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是什麼糟糕的開場白,也太蠢了吧……

小姑娘表情呆滯,僵硬地揮著手的動作,看著有點像小賣部收銀台上放著的那隻招財貓。

隨致神情怔了下,單手支著下頜忽然低聲笑了出來。

楊漾漾被他看得耳根發燙,她大步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氣呼呼伸腿踹了他一腳。

小姑娘鼓著腮幫子:「笑、笑什麼!」

她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不再嗲聲嗲氣黏著他喊「哥哥」也就算了,還總是動不動就要對他拳腳伺候。

隨致若有所思,終於斂了笑,側身去製住小姑娘正作亂的雙腿。

她膚色本就極白,在燈下更是格外的晃人眼,像是剝了殼的雞蛋那般光滑細嫩。

隨致抓著她的一節腳腕,隻覺得指腹下一片滑膩,好似沒有骨頭一般。

腳腕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扣住,無論楊漾漾怎麼用力都脫不開來,她又急又氣,扭著身體更加拚命想掙開,嘴上還不忘罵罵咧咧。

「臭隨致,你放手!」

「鬆開,你鬆開!」

「我一定要跟阿姨說你欺負我,你討厭死了!」

……

雖然時值深秋,但因清源市常年都是高溫天氣,這會楊漾漾身上就隻穿了件單薄寬鬆的長款t恤。

她習慣了把它當成睡裙來穿,下身則不著一縷。

兩人這麼一鬧騰,小姑娘倒在沙發上,長發披散著,烏黑柔順落在圓潤肩頭,筆直修長的腿毫無遮擋。

因她胡攪蠻纏的動作,t恤更有不停往上翻的趨勢。

這一幕落入男人眼底,令他眸色越加暗沉,氣血翻湧。偏偏那沒心沒肺的小姑娘還渾然不覺危險將至,嘴上軟綿綿罵著「壞蛋」,語調嗲得不像罵人,倒像小貓兒撒嬌似的。

喉嚨發乾,隨致艱難地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啞聲問:「怎麼這麼能折騰人?」

他剛鬆開手,重獲自由的小姑娘馬上一骨碌爬了起來,伸出手就往他身上招呼。

在寢室時,幾個女生向來都是這麼打鬧的。楊漾漾這會也沒多想,雙手從男人身後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恨不得掛在他的背上。

「……鬆、開。」

身下的人咬牙切齒般,嗓音啞得厲害。

「不放不放!」

隨致的外套都被楊漾漾扯到肩頭,或許是這些日子曬多了太陽,男人手臂肌肉上有一條很明顯的分界線。

短袖遮不到的那部分被曬成了小麥色,更襯得肩頭那一片肌膚白似冷玉,透著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味道。

叛逆的心思一上來,楊漾漾低下頭對著男人的肩頭啃了上去,她沒舍得真用力,隻是用牙齒輕輕碰了他一下罷了。

可不知為何,隨致卻悶哼了聲,直接就上手把她從自己後背上扯了下來。

沒想到他會反應這麼大,楊漾漾扁了扁嘴,試圖為自己逃脫罪責:「壞蛋,誰讓你笑我,我才不是無緣無故咬你——」

話還未說完,男人突然翻過身來,一手撐在她身後的牆上,把楊漾漾壓在自己身下。

四目相對,兩人之間隻隔著一拳不到的距離。

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被抽乾,楊漾漾緩慢眨了下眼,隻覺得呼吸都變得很是困難。

暖黃色燈光兜頭而下,男人懶洋洋地撩起細長眼皮,烏黑眼珠驟然變得渾濁,翻湧著一種她看不清的情緒。

他定定看著她,喉結上下一滾,慢悠悠吐出一句:「……到底是誰更壞,嗯?」

最後一個單音節被男人拖得極為綿長繾綣,沙啞而沉,落在耳畔像在調情一般。

小姑娘卷翹長睫顫巍巍,眼尾氤氳著一抹薄紅,嘴唇不自覺微張,眸光落在他上下起伏的喉結上。

她舌頭都在打結,語氣不太確定:「你、你吧……」

隨致氣得一樂,沒忍住伸手撫上她的眼皮,在粗礪手掌下,少女雪白細嫩的肌膚迅速泛起一片桃粉色。

男人瘦長的手指在她巴掌大的臉龐上緩慢遊走,一陣電流從她眼下一路蔓延至耳廓。

最後,他略帶懲戒意味微微用力擰了一下小姑娘肉乎乎的耳垂。

「……還沒對你怎麼著,就說哥哥壞。」

他頓了下,狹長鳳眼摻了絲絲邪氣,唇角微掀,意味不明地嗤笑了聲:「就怕我真壞起來,崽崽受不了。」

沒聽懂他話裡的深意,楊漾漾隻是覺得,隨致此刻的眼神看得她很是心慌意亂,無處可躲。

心髒砰砰跳動得很快,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好在他很快就退了開,起身朝她伸出手——

「起來。」

楊漾漾楞楞的:「乾、乾什麼?」

隨致嘴角一勾,「不是吵著要我教你打桌球?」

「對哦……」楊漾漾慢吞吞把手放到他的掌心,腹誹了一句,她也就是隨口提了一下,怎麼他還當真了?

*

男人走到球杆架子邊上,拿起球杆,邁著筆直長腿朝她走了來。

大概是嫌熱,他將外套脫了下來,隨意擱在一旁。

上身僅剩一件偏緊的白色t恤,勾勒出男人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楊漾漾冷不丁想起上回不小心撞見他正換衣服的一幕,小臉「騰」一下浮起紅潮。

「愣著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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