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芝蘭之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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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芝蘭之家

馮晴在第二天就提出搬回鍾晴宮的事。穆羅雲沒有反對,勤政殿畢竟嘈雜,再者也不是中宮,馮晴住在這裡,其實也委屈了他。因此親自給他挑了二十人交給不語,又把自己的侍衛親兵分了一半到鍾晴宮外守護,這才一路浩浩盪盪的地把人送回了鍾晴宮。

把馮晴安置好後,穆羅雲前後轉了一圈,還是覺得殿中太過空曠,索性親自帶人到了庫房,在各地貢品中挑選了一些別致精巧的物件,一一在殿裡擺了。一乾宮人見皇帝這麼有興致,更是不敢怠慢,不過一下午的功夫,鍾晴宮裡就全然改了模樣。

馮晴對這些身外物並不在意,卻在看到她為兒子挑選的書籍和玩物時留意翻看了一遍,仿佛能想象穆芝遙看到這些東西時的模樣,不由得就展了眉,穆羅雲守在一邊看著,也覺得心裡暖融融的。

不過鍾晴宮到底不是勤政殿,穆羅雲也不能整天在這裡待著,把宮殿布置好了,輕輕抱了抱馮晴:「今日有幾個將領回京述職,朕去見見她們,晚點過來陪你和遙兒吃飯。」

她這話說得理所當然,一眾下人卻都有些驚訝。這二十人都是常年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對於她的脾性可以說是再了解不過。穆羅雲看著好脾氣,對後宮侍人大方又體貼,寵著你的時候會讓你覺得被她捧在手心,甚至跟她使個小性子她都會來哄你。但若真有恃寵而驕,與她耍脾氣,甚至想要掌控她的,肯定都會追悔莫及。這些年來後宮不停有新人進來,被她寵到極致的也有,卻都很快湮沒了。唯有稍稍扌莫得清她性子的人,才能在後宮站得穩。而如今,她竟會主動對馮晴交待行蹤,這實在讓他們不能不錯愕。

馮晴卻不在意,傍晚時分,見穆芝遙回來了,便吩咐不語擺飯,仿佛渾然忘了穆羅雲臨走時說的話。

宮人們麵麵相覷,不知該不該提醒他,想起穆羅雲吩咐過他們凡事都順著君後的意思,絕不可違逆,也隻好依言擺了膳。

穆羅雲那廂見了幾個大將,又與她們敘了會兒舊,回到鍾晴宮已是入夜時分了,挑了簾子進屋,就聽到穆芝遙在與馮晴說話。兩人見了她,便都起身行禮。

馮晴剛在不語的扶持下站起身來,穆羅雲就三步並作兩步趕過來扶住了:「往後這些虛禮都免了,你隻養好身子,就是朕莫大的福氣了。」

「謝陛下恩典。」

穆羅雲笑笑,坐在他身邊陪兒子說了一刻鍾的話,也沒見人進來伺候晚膳,就喊了不語來:「怎麼還不擺飯?遙兒想吃什麼?」

穆芝遙跟她每天見麵,對她倒是沒有那麼畏懼了,一邊擺弄手中的九連環,一邊仰起臉看她:「我們用過了,父後讓人做了薏米粥。」

穆羅雲一愣之後隻得在心裡苦笑,雖然明知現在的馮晴根本不會把她的話放在心裡,還是有點失落,才晚了半個時辰不到,就被「剝奪」了跟夫郎兒子一起吃飯的機會。隻好暗自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自作自受」,扌莫扌莫鼻子去外殿隨便用了一點晚飯。一邊側耳聽內室兩父子的談話。

「謝太傅寒雪日內集,與兒女講論文義,俄而雪驟,公欣然曰,白雪紛紛何所似?兄女胡兒曰,撒鹽空中差可擬,兄子曰,未若柳絮因風起,公大笑樂父後,什麼是柳絮?」

「是柳樹葉子上白色的絨毛,等明年開春,父後帶你去看,可好?」

「嗯,那父後,這個謝太傅為什麼要大笑啊?」

馮晴似乎沉默了一會兒,才伸手扌莫了扌莫兒子柔軟的長發,目光卻仿佛漂浮在遠方,沒有落在他身上,隻是輕聲道:「因為她看到家中的子侄輩都十分出色,所以很高興啊。好了,故事講完了,你該去睡覺了。」

穆芝遙「嗯」了一聲,爬上床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果真十分乖巧地讓不語領著出了門,看到靠在門邊的穆羅雲,還十分知禮地問了安。

穆羅雲揉了揉他的腦袋,大步走到馮晴身邊,把人擁住了。她大概能猜到馮晴方才的沉默所為何來。馮家也是如王謝一樣的家族,他祖母家教極嚴格,家中子弟都是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如今卻散落在各地,早已沒了當年的風光。這雖然是她母親一手促成,與她並沒有太大的乾係,但卻是最終在她手上形成定局的。

其實馮晴對這件事倒是能夠看開的,家族雖然不再是權勢滔天,但至少家中親人都還健在,在清流士林中的名聲更是幾百年積累起來的,就算是皇帝,也輕易不敢要了她們性命。隻是想起兒時家中的笑語盈盈,而今各自凋零,難免走了神。

穆羅雲見他不願說話,也不由嘆了口氣,把他抱緊了些:「也好些年了,你若是想見她們,朕讓她們都回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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