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求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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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什麼事?」遣退了殿內的一眾人等,大殿顯得空落落的,火盆子裡頭燒著黝黑的木炭,不時發出輕微的聲響,襯得大殿更加安靜。皇帝坐在龍椅上,向後撐了撐身子,清了清嗓子問道。

他看出了祝王的一反常態,心裡也在琢磨著令他一反常態的理由,卻始終沒將它往最壞的那頭想。

祝王抬頭,望向萬盛帝之時,雙眸裡噙滿了淚水,他努力維持著聲音地平穩,語氣之中帶著些許質問的意味:「父皇為何這麼狠心?」

夏時雍不知前因後果,被他這麼冷不丁的一句給嚇了一跳,同時也甚是不解,他皺著眉,聲音之中帶著明顯的不悅:「你說什麼?」

祝王再也繃不住了,伏地嚎啕大哭:「同樣是兒子,您為何如此待我?為何如此待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皇帝從未見過祝王這般哀戚的模樣,一雙眉是越皺越緊。他盯著祝王的上下起伏的肩頭,有一口氣堵在了心口。

「一直以來,我是如此地敬愛您啊……您卻隻是利用我……現在利用完了,要將兒臣拋棄了麼?您與母後的糾葛,我從來不知,我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做著大晏的祝王、您的三兒。我從未想過謀害過誰,可為何母後離我遠去,兄長對我仇恨,我最敬重的人……他對我恨之入骨……他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五馬分屍!」

聽著祝王浸著委屈的痛訴,皇帝眼眸一閃,捕捉到了一些東西,他沉默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你……你都知道了?是皇後告訴你的?」

這個問題,祝王知道皇帝一定會問,他提早思考過了,早有準備,他順著皇帝的話向下說:「是的,母後生前交托給我留了一個小箱子,說是等她死後再打開。我前幾日將它打開了,看到了裡頭她留下的信。」

皇帝拍案而起,終於不再藏著掖著,將心中真實的情感宣之於口:「這個賤人!!無信無下一世投胎做長舌婦吧!」

他們二人之間曾有「海誓山盟」,皇後同皇帝約定的是不告訴祝王他們之間的恩怨,而皇帝向皇後約定的是他並不會遷怒祝王,允諾給他一個和太子公平競爭的機會。

可事實上,這個機會皇帝確實給了,但暗地裡,他一直都在壓製祝王一脈的勢力,幫扶太子的人。

從始至終,皇後堅守住了這個不堪一擊的約定,違約的是皇帝。

祝王聽著皇帝惡毒的指責,上身挺直,滿目復雜地望著他,淚無聲落下。

人都死了,還不夠嗎?恩怨還要從棺材中掀出來,反復折騰?

皇帝被祝王臉上傷心欲絕的神情蟄了一下,氣焰消了一些,他重新坐回位置上,暗暗思考著一些東西。

他還未再開口,祝王便道:「父皇已經打算鏟除我了吧,兒臣一直明白一個道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我這心裡總是酸澀得可怕,我想問問父皇,兒臣到底做錯了什麼?」

祝王於他,確實是個無辜且優秀的孩子,隻是被皇後的仇恨連帶了,皇帝一看到他,就會想起與皇後的種種糾葛,疼愛不起來。

但皇帝又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出祝王的毛病來,祝王從政的幾年裡,自己交代給他的事情,樁樁件件有著落,而且都非常出色地完成了。可謂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夏時雍的殺心忽的動搖了,最後說出口時,竟違背最初的想法:「你做錯什麼,朕也不打算殺你,隻是朕老了,在皇位上待不了多久,這個位置是要留給太子的,你與太子不能再這般明爭暗鬥了,朕要削你的權而已。」

重音落在「而已」上,皇帝都覺得自己沒太多的底氣,心虛不已,畢竟一開始的時候自己並不是這麼想的。

身在帝位多年,夏時雍早已習得臨危不亂之術,說出來之時聲音篤定,麵不改色,以假亂真不在話下。

祝王現在哪還會信他的話,不理會他的言語,麵容堅定道:「父皇讓兒臣」死「吧,兒不要名不要利不要權,兒想要一條生路,一個平凡人的生路!孩兒變成山野村夫,此生不再入皇城!」

皇帝一愣,略有些吃驚,他沒想到祝王心死得這麼徹底。他原以為他拋不下這些年苦心經營的東西……

他看著祝王低伏著後腦,皺了皺眉,心中忽然起了試探之意,他故作挽留道:「你想好了?朕隻是想削你一些權,將來派你到封地上駐守,榮華富貴不會少的,這些你當真舍得?」

祝王謹記皇帝心口不一的特性,不會被他誘使,眉宇間反而是更堅定,他朝著地板重重一叩,亢聲道:「兒臣隻願去個窮鄉僻壤,做個鄉野村夫。母後已逝,兒遠走,一些秘密應當被長埋,兒臣心意已決,還望父皇成全!」

皇帝抓著扶手,沉默了許久。許是皇後已經躺在了棺材裡,不用朝夕相對了,他心中的恨意隨著天人永隔消減了些。這時皇帝看向祝王,心中湧起的不再是滔天恨意,而是這人也是他的兒子啊,一個沒有做錯什麼事的兒子,他為何要對他這麼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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