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爭論(1 / 2)
人都退了下去,空曠的屋內,隻餘陳元白坐在上位,晏裴野坐在下首,沈南玉陪坐在旁,侍衛與奴婢皆退去了屋外。
沈南玉率先開口:「陛下……」
這一聲喚讓端坐高位的陳元白有剎那的恍神,但很快他便醒過神來,朝著沈南玉微微一笑,猶如春風拂柳:「你這幾年在這苦寒之地還過得習慣嗎?」
晏裴野的臉色瞬間黑了。
堂堂家主坐在這裡,陳元白卻在這裡跟自己的內人噓寒問暖,純粹就是想要惡心自己。
他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這就不勞陛下操心了,邊陲雖然不比長安繁華,但有我護她周全,總好過被人從長安城裡抄家滅族趕出去得好。」
昭帝當年更是將沈固實行了皮草之刑,事到如今,長安城中的人還都聞之色變,這也是沈南玉與晏裴野的大婚並沒有多奢華的原因,如若大操大辦,免不得又被有時像八婆一樣無事生非的言官們喋喋不休。
果然,陳元白微微變色:「君在上臣在下,你是在質疑先帝舉措嗎?」
晏裴野冷嗤:「不敢,但邊陲素來匪患叢生,刀槍無眼,陛下鞠躬盡瘁,深入險地,著實叫為臣心服不已,但也為陛下的安危捏著一把汗啊……」
陳元白驀地吞咽了一下,再開口時,已是波瀾不驚,淡定無鋒:「
……朕與南玉久別重逢,隻是關心一下昔日……友人過得好不好而已,二公子又何必介懷,難道朕允諾由你接任你父王的職責,統領鎮西鐵騎還不夠誠意嗎?」
晏裴野拱了拱拳:「為臣心領了,隻是我不知道,這既想鐵騎軍守衛門戶,拱護皇權,又時時猜忌的局麵什麼時候結束。」
陳元白頓時又有些勃然色變。
皇恩浩盪,榮辱皆是恩典,晏裴野卻公然諷刺,此舉真可視為悖上了。
他忍不住怒喝一聲:「晏裴野,你可知自己的身份?」
晏裴野卻渾不在意,混賬至極的語氣說道:「知道,你為君,我為臣,我項上大好的頭顱,任君采擷,但我一腔的熱血,卻唯獻知己……」
「……」
陳元白氣結:「你若這麼說,朕倒要為南玉可惜了,你如此不重前塵,莫非要讓身邊人珠玉蒙塵?」
「讓珠玉蒙塵的人可不是我,我一生所願,隻不過想抹拭掉珠玉身上的塵土,將她置於寶盒,貼身珍藏,不使她受其他人的覬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