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驥貼會戰(1 / 2)
三羊山下,茅草屋外,溪流邊。
夏日午後的陽光顯得格外刺眼,烘烤在乾裂的泥土上,倒映出灼灼熱火,宛若紅爐火焰一般。
回到家中時,蘇睿順便去了趟後山,途經翡翠如玉的竹林,便立馬想到了門前的那條溪流,也回憶起前世兒時總是拎著青竹在河邊釣魚的場景。
於是,索性砍了幾根,帶回家掛上粗麻長線,又跑到了溪邊的柳樹下,磨了兩根尖銳的獸骨,綁著蚯蚓一股腦的丟入溪流裡。
似乎是因為沒有人垂釣的緣故,這裡的魚兒屬實傻愣,每每誘餌剛一落水,便有前仆後繼的水花和氣泡密密麻麻的冒出水麵。
緊接著,青竹抖動,下一秒彎成弓月,纏繞杆頭的長線立馬繃的筆直,而後順著一股猛勁兒被瞬間拖入深水。
這時,餓著肚子的蘇睿,便小心翼翼地在岸邊來回遛著長線,以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方式,磨到魚兒差不多精疲力盡才會拉出水麵。
總體來說漁獲還是不錯的,沒過多久,幾條一斤左右的鯽魚便被他用柳條順著魚鰓串在一起,石頭壓著一頭,流動的河水裡放著另外一頭。
由於家中現以無米無麵,趁著魚口不斷的勢頭,蘇睿打算怎麼著也得把明天的溫飽,提前給解決了。
於是,在收拾了兩條品相肥美的鯽魚後,他便迫不及待地在柳樹下架起柴火,一邊bbq,一邊悠然自得的繼續獨釣溪邊景。
「俊哥!俊哥!」
就在又有魚兒咬鈎時,一道呼喊聲從西邊貫入左耳,蘇睿驚訝轉頭,卻見數米開外,滿頭大汗的掌櫃,正拎著食盒牽著一小閨女氣喘籲籲的走了過來。
略微好奇,蘇睿問道:「掌櫃,您怎麼來了?」
掌櫃拿衣袖擦了擦汗,抱怨道:「俊哥你也是,走之前也不留個家宅地址,害老朽一番好找!」
蘇睿莞爾,他又不傻,那種場合,那種時機,若要再留下來多說一句,保準下一秒走不出去,當場不被罵死才怪,歉意的看著他:「掌櫃不好意思,我出門給忘記了!」
掌櫃搖搖頭,他倒也沒有真心怪罪,反而心中十分擔憂,因為那句「在我看來,大周,所謂的典經著作,它,真心配不上書架上的定價!」委實有點嚇人。
至今縈繞耳邊時,他還是不能忘記士林們眼中「吃人」的憤怒目光。
「俊哥,你可把京都捅破了天!現下士林齊聚聖廟,不出意外,今明兩天便會有文道一途驥貼會戰……」
「驥貼會戰?什麼玩意,與我又有何關?」
蘇睿扌莫不清頭腦,原主的記憶裡,壓根不存在這方麵的知識儲備。
「他們這是要釜底抽薪,讓俊哥無顏文道!」
「驥貼,以旗作貼,以馬報幕,說書人策馬相傳,小說家以筆記錄!」
其實,他也是一知半解,隻能按自己的解讀來講:「京都到三羊山二十裡,一裡駐紮兩旗,合計四十旗,旗上掛著挑戰者的題目,每勝一旗,撤一旗,若敗了,每旗掛滿五年!」
蘇睿不明覺厲,隨口道:「掛就掛唄,我不陪他們玩又能怎樣?!」
掌櫃語滯:「俊哥……驥旗乃先聖製約後世有不當者、不悔者、不顧言論者,一次自我救贖的機會!」
「旗麵蘊含聖意,若不接受挑戰,至此文道再無諸聖賜幅,哪怕你以後文章再好,典籍突破聖品,也會淪為禁書,不受天地饋贈!」
蘇睿這下徹底呆住了,諸聖賜福、天地饋贈,自他卷寫《三字經》以後,便十分享受它們帶來的好處,就說現在,夏日炎炎,卻心有涼意,這是目前最為直接的影響。
再說,若是今後所著,皆淪為禁書,那以後還當個屁的圖書管理員啊!
有點鬱悶,卻不苦惱和擔憂,反正大不了,就接受挑戰唄!
隻是,輸了會怎樣,這個一定要向掌櫃問問清楚:「輸後,掛旗對我有什麼影響?」
「旗掛幾載,便去妖山服刑幾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