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沼氣池居然隻是副產品(1 / 2)
李易此時說上癮了,終於有聽眾了。
於是他繼續說。
「車前子,又名車軲轆菜,春天萬物復蘇時,它也悄悄冒出頭。」
「它形似車輪,更是在車輪前出沒,當它的嫩芽露尖的時候,車輪總是無情地碾壓過去。」
「但這並不會叫它失去生命,它依舊頑強生長著,綠意不曾減弱半分。」
「同時它又是一道美味,隻需把它輕輕采擷,便可看到黃綠相間的部位是那般的誘人。」
「燒一鍋滾水,脆嫩的車前子投入其中翻滾,隻片刻,撈起。」
「蘸一點辣醬,輕輕放在嘴中,人們會感受到來自遠古的生命氣息與獨特的感觸……」
李易說到這裡的時候,大家不由自主地伸筷子去夾旁邊的車前草。
然後蘸醬塞到嘴裡,感覺靈魂果然升華了。
李易沒吃,他趕緊吃肉,他還年少,長身體的時候。車軲轆菜這東西有什麼可吃的?
「易弟!」李隆基連吃兩筷子車軲轆菜,反應過來,抱拳。
這一刻他表示服氣,一個破野菜,到處都能找到的野菜,從李易嘴裡說出來,怎麼就不一樣了?
李成器跟著回魂,詫異地看著李易。感覺好邪門。
「大哥、三哥,吃蔥爆肉,這個肉裡麵有肥的,涼了不好吃。」
李易當作什麼都未發生,給兩個哥哥勸菜。
大家慢慢品、慢慢吃,吃完天黑。
正常人顯然回不去城了。
李隆基和李成器也作回不去的樣子,晚上留宿在莊子上。
李易一看就知道兩個便宜哥哥的目的。
所以他拌了個羊蹄筋、燜了羊尾巴在鍋裡,等著加熱。
然後把一千多文錢一斤的酒拿出來,一共就買了五斤。
酒,說實話,不怎麼好喝。
這是最貴的酒,喝得不是味道,是品牌。
屬於窖藏時間長,然後度數在二十到二十五度之間的『烈』酒。
價格是定死的,一千文一斤。
他還弄了羊肉串,以及乾豆腐卷著蔥絲和香菜絲的卷,準備烤。
這個乾豆腐,也就是千張,現在還沒有。
沒人想到把製作豆腐的豆漿費勁一層層鋪屜布,然後揭出來乾豆腐。
但他順手給做出來,他絹帛多。
果然,晚上七點了,別人都……都沒休息。
是的,整個莊子裡的人,全精神著呢。
有沼氣燈啊。
做手工活兒的、寫字給大人看的、讀書的,一個個舍不得睡覺。
包括新來的四個宮裡的人,點上沼氣燈,他們就不想睡了。
休息了一段時間的李隆基與李成器在屬於他倆的屋子裡也點燃沼氣燈。
就那麼看著,看到眼睛都出星星了。
「果然比蠟燭亮。」李隆基給出個評價。
「是亮,還不用剪芯。」李成器跟著說。
蠟燭有燈心的,其他地方燒沒了,燈心太長費蠟,所以得剪。
若是用油燈,得撥挑燈心。
現在這個不用,覺得太亮,擰一下那個銅管上的閥,出氣少了,自然變暗。
蠟燭都不能如此輕易調整明暗,調不好就滅了。
看一會兒沼氣燈,李隆基二人又出來,前往學子們所在的那片屋子。
木板已經擋上,但有縫隙。
屋子裡亮,看不到外麵,從外麵看屋裡倒是容易。
兩個人看,小屋子不大,學子在那裡翻書看。
不時在旁邊的紙上寫一寫,估計是心得。
看到這個時候,李隆基的心情是好的,大唐如今,求賢若渴。
可是看了幾處,他心情又不好了。
因為屋子裡太亮,沼氣燈為什麼這麼好用?
同樣的房間大小,點四根蠟燭都沒這個亮。
於是李隆基生氣了,敲開一個學子的門。
被敲開門的學子也挺生氣,乾啥啊?我看書你打擾我。
但考慮到是東主認識的厲害的朋友,學子擠出個笑容:「二位兄也不曾睡?」
「我問你,你為什麼不把燈光調小,如此耗費沼氣,若沼氣用完怎般?」李隆基直接問。
學子愣一下,隨即笑道:「東主賢弟不許,說光暗則眼生疾,遠不能視物,遂燈應放一旁,折光而亮,才有利於學。」
李隆基聽了一看,果然,沼氣燈並不是對著學子,而是放在旁邊。
然後屋子亮了,學子找個不遮擋陰影的角度看書、寫字。
「是這般嗎?」李成器覺得自己現在看遠處的東西就看得不是很清楚。
可是為何昨天晚上還清楚?現在變模糊了?
李隆基有同感,納悶。
他倆都忘了剛才一直盯著燈看,看的眼睛出星星的事情了。
誰那麼看,現在都模糊。
「大哥、三哥,正尋你倆,晚上咱三兄弟飲酒如何?我已備好吃食。」
李易的聲音突然在屋門口響起。
不是他盯著誰,而是莊子裡的人自己商量好,輪換著守夜。
看到兩個人四處出溜,就去找李易說。
李易怕兩個哥哥影響學子學習,便尋到此處。
李隆基二人一下子臉紅了,像做壞事被抓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