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陰毒重現（1 / 2）
公孫先生看包大人走出房門，將一碗湯藥遞給展昭，才說道，「展護衛若是再不顧及自已身體，此番包大人定會把你綁在床上嘍。」
「先生說笑了，哪有那般嚴重。」展昭說完，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公孫先生鄭重其事地坐在他身邊，認真地說，「展護衛可知，若是再晚片刻，展護衛或是身死，或是殘廢，絕無其他選擇，此番輕重你自已掂量。」
展昭收起了笑，嚴肅問道，「展昭原想問先生，展某所中何毒，竟連先生都束手無策？」
公孫先生悠悠道來，「展護衛所中之毒實在怪異。是絕命散和西域蟲毒。那絕命散可令人一日喪命，一日後藥石枉用回天乏術；而蟲毒會使人武功盡失，經脈盡碎成為廢人。你可知這絕命散之解藥會加重蟲毒之毒性，若強行為之，即便解了毒也會成為廢人。所以必須先解蟲毒，但解蟲毒卻耗時費力，若時機不對挺不過來就會因絕命散毒發而喪命。故而這兩種毒混在一起本是無藥可解的，但展護衛命不該絕啊，有秦小姐這樣的貴人相助，真是萬幸！」
展昭點點頭，天下竟有如此奇毒，「連公孫先生都束手無策的毒，秦小姐卻能解？」展昭始終不能相信是秦小姐為自已解的毒。
「此事確有蹊蹺，但秦小姐並不願透露師從何處，而且還要我等為她保密！」
「保密？」
「不錯，保守她會醫術的秘密，保守她為展護衛你解毒的秘密。這是她為你解毒的條件。如今，知道此事不過你我包大人三人，展護衛切記切莫再被旁人知曉。」
展昭點點頭，「展某不知，這其中竟還有如此隱情。」看來這位秦小姐不容小覷。
「是啊，或許秦小姐隱藏的秘密與秦府三年來案件多發有所關聯，展護衛日後可多做留意。不管怎樣，展護衛你此次能度過此劫，實屬不易。秦小姐生怕錯過絲毫解毒的有利時機，衣不解帶日夜苦守為你解毒，她這番苦心你更當珍惜啊！」
此時，如月正在開封府西院休息。秦大人出城去尋女兒至今未歸，而秦小姐又歷劫難驚心動魄，又為展昭解毒耗盡心力，於是包大人將她主仆二人安置在西院休養，又派來幾名仆人侍奉左右。
西院是開封府的一處僻靜之所，院落依花園而建，院外鬱鬱蔥蔥，院內幾株桃樹點綴更顯雅致，平日除了伺候的下人並無人打擾。院中有一間正屋，一間偏屋，正好如月主仆二人居住。
如月累壞了，但睡得並不安穩，一會兒夢到娘在喚她，一會兒又夢到爹被綁走，又夢到十歲的那場大火，她驚叫起身，將一旁侍候的翠翠也嚇醒了，忙過來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如月扶著床沿深吸口氣，「我又夢到那場大火！」
翠翠端來一杯遞水給如月，「小姐，喝點水壓壓驚。已經過去那麼久的事了，小姐怎麼還是放不下。可惜那時翠翠還沒來，不然有翠翠在小姐身邊陪著，小姐也會好受些。」
如月感激地看著翠翠，「我寧願你不要經歷那場大火，那火幾乎毀掉了一個村子。發生了這件事，我們全家被認作是禍事的源頭，差點被殺。在我十歲前，此類事情發生太過頻繁，可那場火災是最嚴重的一次。翠翠，有時我在想，是否正如流言所說，我生來就是不祥之人，總是給身邊的人帶來災禍。」如月說得傷心，卻破天荒地沒有落淚。
「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已，我跟了小姐這麼多年，我不是好好的嘛。」
如月看著屋中燈火閃爍，忽然問道，「翠翠，爹可回來了？」
翠翠搖搖頭。
「那包大人有沒有帶來娘的消息？」
翠翠依舊搖搖頭。
如月蜷縮著身子，將頭埋在膝間，「娘不知所蹤，毫無消息。爹出城尋我，三天了，也毫無消息。翠翠，我……」
聽如月這麼說，看她傷心難過，翠翠也跟著害怕起來，「小姐，老爺會回來的。小姐你……嗚嗚，小姐，老爺會沒事的吧？嗚嗚嗚，夫人也會沒事的，小姐，你，你別這樣！」
如月抬起頭，忍住了還未落下的眼淚，輕輕拍拍翠翠，「好了好了，我還沒哭你怎麼到哭個沒完了。」
翠翠隨意擦了眼淚，「小姐剛才把我嚇到了，夫人已經失蹤這麼久了，若是再沒了老爺，我們該怎麼辦啊！」
第二日，秦啟明便回到了開封，他來到西院，自正屋門外走進了客廳，示意翠翠噤聲。從客廳旁門進去便是內室，秦啟明走進內室，繞過屏風，看著床上女兒蒼白的睡顏好不心疼。這兩日，秦啟明對外宣說去找女兒，實則是與賊人談判，賊人要的不外乎是那塊令牌，那塊可統領蟄伏在京城周圍三千遼兵的令牌。既然他們知道了令牌，那夫人的身份……他們多年埋藏的秘密……真的就要曝光了嗎？若是那樣，秦家就真的再無安寧之日了。也罷，他秦啟明和夫人生做夫妻，若死亦同穴便已足夠，隻可憐他們的孩兒如月該如何麵對這未來的劫難？他秦啟明即便拚上性命，也要保護女兒。他需盡快謀劃！
「爹！」如月一醒來就見到爹爹，心中喜悅。但見爹爹淚流的麵容，直叫她吃驚不已，她還從未見爹爹如此傷心過。
秦啟明看著如月吃驚的樣子，扌莫扌莫自已的臉，才發覺竟已是淚流滿麵。他胡亂擦擦，「月兒，你醒了。」
如月猛然起身抱住他，「爹，包大人派人去找你卻毫無消息，我以為你……」
「傻孩子，爹還要救你和你娘呢，怎會輕易出事。我聽說，是你為展護衛解了毒？」
「是翠翠說的？」如月放開父親，低下頭，有些慚愧，「月兒一直謹記爹娘囑咐，不能將我能解毒之事泄露半分。但我，當時展大人命懸一線，女兒不能見死不救。況且，他身負重傷仍極力護我周全，女兒更不能袖手旁觀。」
秦啟明點點頭，「是不能不救。但是月兒，你為展護衛解毒一事一旦曝光會為你帶來殺身之禍。所以從今往後，你要更加學會自保。爹公務纏身無暇顧及你，你暫且住在開封府，我與包大人已經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