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青蓮落子(1 / 2)
隨著高讓的一聲令下,整個城門口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番子侍衛們手持鐵鞭,無情地驅散著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包括李陽山一夥儒生也被驅趕開來。
高讓皺眉看著仍舊圍著蔡奚元的一眾老鴻儒,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不過旋即,他的眉頭再次舒展開來。
別人可能會礙於這些老不死的聲望不敢輕舉妄動,但是他高讓是太監,怕什麼?!
又不是一個圈子的人,自古太監的圈子叫作閹黨,讀書人的圈子叫作士林。
顯然這兩個圈子的人自古都不大對付。
高讓隻是輕輕揚了揚下巴,押送蔡奚元的差役便識趣地上前用水火棍打斷了老先生們的鑒賞大會。
「你放肆!」
「匹夫粗俗!」
「爾等何敢如此?!小小差役,可知此畫何等金貴?!砍了你們的腦袋也賠不起!」
看著一眾拄著拐杖罵娘的老鴻儒,高讓的神情再次變了變,忌憚地掃了張維一眼。
在大周,頂尖的書畫家是讓人不敢輕易得罪的。
可能人家一張書畫,就足以請動一位儒家大佬為其站台。
除了可以言出法隨的二品以上儒士,儒士的戰鬥力主要來自記錄其他職業的法術,記錄的法術越多,這名儒士也就越強。
而記錄其他職業的法術,則是要依靠以詩書畫為載體的法寶,詩書畫的品級越高,越能承載高等法術。
在大周朝做官,二品是一個分水嶺,能跨上二品的儒士,隻要不造反,連皇帝也要讓其三分!
高讓皺著眉頭伸出手來,一股氣勁直接從他身上爆發而出。
氣勁發出,四周登時揚起了三四米高的灰塵。
高讓是一名三品武夫!
氣勁揚起的塵土直接化作一股小型沙暴沖向鴻儒老者們。
身在氣勁沖擊中心的張維看著迎麵而來的小型沙暴,心中震驚不已。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實力量麼?隻是一伸手就能帶起這樣的場麵。
就在張維直麵沖擊,忍不住退了兩步時,他的麵前一陣青光亮起,替他擋住了所有氣勁的沖擊。
青光閃過,隻見鄭祭酒拿著一卷畫軸將所有灰塵全數吸入畫中。
高讓見此,陰沉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佛門的四品芥子術?小玩意兒。」
灰塵雖然消失,但是氣勁的沖擊依舊存在,張維和幾位鴻儒還是被氣勁沖散了開來。
鄭祭酒一揮衣袍收起畫軸,看向高讓怒斥道:
「高讓,你敢對儒門子弟出手?!閹豎尋死耶?!」
高讓聞言,長長的馬臉微微一抽,細長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陰狠。
儒門是一個寬泛的群體,在裡麵派係林立,各有山頭,他高讓敢仗著權勢欺淩某個中下級官員。
但要說和整個儒門為敵,就好像在洪荒說和道門為敵一個概念。
高讓不接這個話頭,直接無視了鄭祭酒,轉而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若無其事地吩咐道:
「走吧,送蔡大人上路吧!已經耽誤不少時辰了。」
一眾番子侍衛見此自覺地沖上前來將蔡奚元和張維等人隔了開來。
另一邊兩名差役則是快速地用水火棍將蔡奚元架起:
「蔡大人,您也不要為難小人們了,啟程吧。」
張維被番子隔在幾米遠外,看著蔡奚元佝僂的身子被高高架起,下意識地便握緊了拳頭。
這是一個為這個國家奉獻青春,努力爭取輝煌的老人,而他此時卻被當成死狗一樣叉走!
他絕不應該是這種待遇!
張維不知道為何想起了前世那些為國奉獻的老人,他的爺爺也是這樣一位老人。
「住手!」
張維一把推開麵前的番子,對著剛走出沒幾步的差役怒斥道。
高讓見此場景皺了皺眉頭,他不想得罪頂尖畫家,但不代表他不敢得罪!
「儒生,你敢阻礙公務不成?」高讓陰惻惻地問道。
張維聞言側過頭顱,抱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