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鍾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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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兄,請!」

周圍人還在議論紛紛時,秦佩君卻已經滿臉微笑著走向了張維,一臉溫潤如玉,十足的謙謙君子做派。

一直在邊上默默喝酒品詩的蔡奚元見狀緩緩問道:

「廷益,月匈中可有把握?為師知道文思不可強求,斷不會讓他們為難你的。」

顯然蔡奚元也覺得張維今天很難作出超過秦佩君的作品。

張維聞言當即一喜,以他的性格,這種出風頭的事能免自然就免。

畢竟腦子裡的詩也就那幾首,真的是用一首少一首。

把腦子裡的好詩用在泡花魁上,顯然不是很劃算。

不過正當張維正打算開口求助蔡奚元時,後者則是感慨地抿了一口清酒: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儒聖那般,一生作詩三百首,無宴不詩,還未成聖時便被文壇稱為詩聖。」

作為以儒聖為目標的張維一聽這話,登時就把求助的話頭咽了回去。

「不必了老師!學生可以!」

不好意思,儒聖是詩聖,那詩仙這個名頭我包了!

下定決心,張維放下手中的橘子隨後大踏步走上看台中央。

也不需要紙張,隻見張維在看台中央裝模作樣地走了幾步,隨即運起月匈中浩然清氣,沉聲道:

「喇叭,嗩吶,曲兒小腔兒大。官船來往亂如麻,全仗你抬聲價。軍聽了軍愁,民聽了民怕。哪裡去辨甚麼真共假?眼見的吹翻了這家,吹傷了那家,隻吹的水盡鵝飛罷!」

看台中央的張維一口氣便將王磐的《詠喇叭》給吟誦了出來,隨後隻是謙虛地對著四周行了行禮。

一直等張維回到台下,台上已然回過味來的秦佩君當即興高采烈地用紙扇拍著手道:

「妙!妙!妙!」

「張兄文法技巧實乃當今文壇第一人!」

「原先那首『難別亦難』用盡反襯和借代的技法,秦某居然還以小人之心以為那是張兄窮盡才思所作。」

「如今這首喇叭曲,其中技法更是信手拈來,對比、借代、暗諷…」

「某,不如廷益兄!」

說完秦佩君便拿著紙扇朝著張維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宕~」

清脆的鍾鳴之聲再次從二樓包廂內傳來。

隻見一個綠荷藕裙婢女從包廂內走出,嬌滴滴地對著張維的方向行了一禮:

「張公子,我家小姐問公子,此曲公子可有曲牌?」

見婢女隻是出來詢問曲牌之事,場下眾人也都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顯然他們心中是不想讓張維今晚拔得花魁的頭籌。

正在台下的張維聞言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可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朝天子這個曲牌。

張維當即試探性地問道:

「不知姑娘可會朝天子?」

小婢女聞言嬌羞地掩嘴一笑道:

「公子說笑了,我家姑娘雖然不如煙波姑娘那般擅長譜曲,但各式樂曲卻也是精通的。」

張維點了點頭:「此曲便喚《朝天子·詠喇叭》吧!」

婢女微微頷首又是行了一禮後就回到了包廂。

不過一會兒,包廂內便傳來了一陣悠揚的樂聲,儼然正是朝天子。

一曲作罷,場中一眾文士開始指指點點地發表自己的意見。

「沒想到啊,廷益兄猝然之間便能作出如此精曲,冷嘲熱諷之道,信手拈來,真是文蘊深厚啊!」

「可不是嘛,傳言廷益兄受了儒聖青蓮落子的清氣異象,原隻以為是好運,沒想到是實力使然啊!」

「嘖,但我還是覺得秦公子的五言絕句比較精妙。」

「放屁!張兄的詠喇叭更貼主題,秦公子的詩在那些狗官麵前最多算是指著鼻子罵娘,到底有些落了下乘。」

「粗俗!我等讀書人如何能口出粗言,不過張兄此曲的確是把狗官們的小人得誌刻畫地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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