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嚴府坐上賓（1 / 2）
「莫叔，準備赴宴！」
氣發自丹田而聲貫穿上下，洪亮的聲音帶來一往無前的氣勢！
聲音也是自已獨特的武器。
看著雄姿英發的少爺，莫叔露出了溫馨的笑容。
……
天漸漸暗下來。
陸鼎早已經見識到了什麼樣的府邸算氣派，但還是被「中規中矩」的嚴府格局所震撼。
進了嚴府，就一個字：
亮堂！
嚴府，內廳滿是雕梁畫棟，盡擺文玩字畫。四方官員所獻上的奇珍異寶更是數不勝數，皇帝的西苑和他一比都黯然失色了。
華燈千盞，燭光似晝。熱鬧啊，仆從流水，侍女如雲，往來穿梭，井然有序。我也是體會到了一把「有校外領導來考察」了。
諷刺的是，廊柱楹聯上書：「忠義昭千古，霓裳詠同日。」
紫檀焚香，盡顯「窮奢極欲」之象；錦緞卷簾，難見「勤政愛民」之德。
嚴世蕃立於堂上，傲氣十足。相由心生確實如此，嚴世蕃深棕膚色，一臉橫肉，劍眉上指，額間的川字皺紋永遠不會舒展開。
和高拱一樣，高傲得不可一世。
「卑職陸鼎，見過閣老、小閣老。」
我也不知道，引咎辭官的事情嚴嵩他們知不知道，我自稱卑職是否妥當呢？我可不能在這兒露出馬腳。
「快快請起，你我兄弟，何拘於禮節？」
嚴世蕃滿臉堆笑，扶起陸鼎，拉著他就往內堂走。
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打得陸鼎一個措手不及。
什麼意思？！我們關係這麼好嗎？
「此行之難我們都知道了，難得的是，救了世子爺的駕！咱們也算是有功之臣了！」
嚴世蕃興奮地扭頭望向側廳的屏風，高聲喊著，但沒有回應。
「哈哈哈老爺子！咱們這頓酒，就是給陸老弟接風洗塵的啊。」
「卑職多謝閣老，小閣老！」
你們請我吃飯，家主嚴嵩卻不出麵，也不說話。
怎麼？鴻門宴？
良久，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語氣中的穩重與自信，聽著讓人顫栗，這老家夥氣力還挺足啊！
「皇帝閉關，裕王修養。我等臣子也隻有誠心祈福啊……裕王恢復得怎麼樣了，安否？」
看來我回京之事已經被他們知道了，也怪我，在大街上四處自報家門來問路……
我朝向屏風側廳答道：
「回閣老。尚可，但已經停止講經多日了。」
隨即陷入一片沉默。
見嚴嵩沒了動靜，我便默默回過身來。
嚴世蕃正在悄悄盯著我。
有本事直視我的雙眼！
可惜了，他就有一隻管用的眼哈哈哈。
……
我需要說些什麼嗎？大腦飛速運轉。
「王爺知道是我救了世子，對卑職禮遇有加，我還和徐高二人談論了一番。」
「徐高兩個人也在？」
說到這，嚴世蕃那隻能用的眼正忽明忽暗地閃著光。
這清流把持著裕王，這是嚴黨的痛處。
裕王畢竟是將來的皇帝！到那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嚴家還不是得被他們揉圓捏扁，想怎麼整就怎麼整，隻有死路一條！
陸鼎此行救下了世子，這就是一個契機，一個和裕王搭上線的契機，一個維持嚴黨萬年長青的契機！
「卑職覲見裕王的時候，碰巧遇到了徐階高拱。他們在談論白狐妖孽的事。」
「都說了什麼？」
「徐高推測白狐是倭寇的刺客，倭寇敢在天子腳下作祟，就是因為前方抗倭不利，胡宗憲養寇自重，致使倭寇猖獗。
還說閣老是要效仿胡惟庸，勾結倭寇意圖作亂……」
嚴世蕃儼然愣住了，眼神渙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全是狗屁，這麼個屎盆子往我們腦袋上叩？！這也忒毒辣了！」
「胡宗憲打仗沒有軍需，這是朝野都知道的事啊！他在前方拚殺，別人在後麵拆台！」
「誰也別想好好過！讓羅龍文發動禦史，彈劾徐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