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章 放爆竹（1 / 2）
趙稷在家中陪家人吃過年夜飯，侄子正是調皮的時候，根本就坐不住，剛吃過飯就鬧著要去放爆竹。
因為是過年，褚夫人也沒有拘著他們，讓趙稷帶了兩個小的到院子裡放爆竹玩，她自已則是搬了圈椅，坐在屋簷下看著，衛氏和三兒媳蘭氏陪伴在旁。
衛氏看著院中玩鬧的兒女，笑道：「家中人少，過兩年五郎成了親有了孩子，咱們家也能熱鬧些了。」
其實趙家人不少，趙老太爺共有三子二女，長子是趙稷的父親，二子三子是妾室所出，向來和長房不和，趙家出了事後，二夫人三夫人就鬧著要分家，不願意跟著大房回祖籍來，當時家中隻有趙稷一個大些的男丁，便由他寫了分家契書，長女和次女和趙稷父親一母同胞，都嫁到了北方，趙家出了事為了不牽連她們，褚夫人並未找她們求助，大姑母和二姑母都是極好的人，她們嫁的人家也不是那些見利忘義之輩，趙家出事後暗中打點了許多，才能讓趙家大房平平安安的回到原籍，這些年也暗中幫襯了不少。
褚夫人除了趙昀和趙稷外，還有一個女兒趙熙、庶子趙廷。當初趙家獲罪，趙稷被赦免，並非隻有皇帝顧念老國公這一項，更多的原因是因為趙熙自請和親外邦以及姑母們的暗中打點。趙廷雖是庶子，但母親早逝，也是從小養在褚夫人膝下，他媳婦蘭氏是個膽小的，但在抄家後，卻跟大嫂衛氏一樣，寧願陪著趙家發還原籍，也不回娘家，她和趙廷隻有一女。
褚夫人想起了遠在異國他鄉的女兒，嘴角的笑淡了些，眼眶微潤：「是啊，我也等五郎成親呢。」
蘭氏沒有嫂子聰明，但也瞧出了婆婆難受，便跑到院子裡，陪著幾個孩子玩，逗婆婆一笑。
「你瞧瞧她，都是當娘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褚夫人果然被她逗笑。
衛氏：「獻崢有趣，孩子們都喜歡。」
趙稷陪三個孩子玩了一會兒，想到了什麼，便讓小廝牽著馬到外麵等自已。
「母親，兒子有事，出去一趟，晚些便回來。」趙稷站在台階下方對褚夫人行禮。
褚夫人看著他：「去吧，子時可定要回來。」
「是。」
趙稷一路小跑出去，小廝早就牽著馬、拿著爆竹在外麵等他，見他出來，把爆竹塞給他，問道：「五爺，要不奴才還是跟您一塊兒去吧？」
「不用。」趙稷翻身上馬，雙腿往馬肚子上一夾，往山腳下飛馳出去。
……
榮琬二人吃過飯，坐在堂屋一起守歲，她點了一盆炭火，放些芋頭在旁邊慢慢烤著，感嘆道：「可惜南方不下雪，不然咱們能在院子裡堆雪人玩呢。」
「姐姐，常聽人家說雪，雪又是什麼樣子的？」榮瑜歪著腦袋問她。
榮琬望著外麵：「雪是白色的，哎，我給你講個過年的故事吧？」
「好呀好呀！」榮瑜隻有小時候娘親還在的時候聽過故事，娘親走後再也沒人跟她說過了。
榮琬清了清嗓子，說道：「話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種小怪物，一到過年就喜歡跑到別人家裡扌莫正在睡覺的小孩的頭，隻要被這種小怪物碰過的孩子，過幾天都病的病，瘋的瘋，所以一到年三十晚上，大家都不睡覺，守著小孩子。
後來有一戶人家守著家中的孩子，熬到了三更，實在撐不住睡著了，這時候，那小怪扌莫進了家來，正準備把手往小孩頭上放呢，忽然枕頭底下閃出一道金光把那小怪嚇走了！
原來啊，是枕頭底下放了幾枚用紅紙包著的銅幣，保護了小孩，嚇走了那小怪，從此後，人們就開始往小孩枕頭底下放壓歲錢，來保孩子平安。」
榮瑜聽的眼睛發亮，絲毫沒有意會到榮琬話裡的意思，榮琬提醒道：「阿瑜要不要也去瞧瞧你枕頭下麵有什麼？」
榮瑜反應過來，立刻跑回臥房裡，果然在枕頭底下發現了一個紅紙包裹，打開一看，裡麵是十枚銅錢，頓時高興得不行。
「我也有壓歲錢嗎？我可以自已收著的壓歲錢嗎？」語氣裡盡是興奮。
榮琬看著她開心的樣子，也笑：「你自然可以自已收著了。」
小孩高興得在床上打滾，榮琬笑笑，繼續撩撥著盆裡的炭火，卻聽到屋外傳來一聲輕笑：「這故事倒是新奇。」
榮家住的地方靠近山，晚上很少有人往這邊走，榮琬乍一聽到人聲，還是有些害怕的，拿著燒火棍往外走：「誰？！」
榮家院子裡也點了燈，但是沒有屋裡亮，趙稷從暗處走出來，一身收月要的錦緞天水藍長袍，月要間革帶上鑲嵌著一塊精雕細琢的白玉，少年英姿挺拔，麵如冠玉。
榮琬不得不承認，他皮囊真的很好看，但好看也不能大晚上來嚇人啊！
「趙公子這是什麼意思？」榮琬語氣不善。
趙稷看著榮琬，木蘭色的對襟襖子配上她白皙的膚色，一頭烏發簡簡單單的鋪在身後，隻用了和衣服同色係的頭繩係了個結，很是清麗。
他揚了揚手中的包袱：「上次我救了你，今兒你陪我放爆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