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解圍(1 / 2)
這侍女說話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是個可以栽培的人兒,現在照水沒回來,沈橋索性就把她留在了身邊。
「夫人,今日是吊唁的第三日,這個時間,您應該去靈堂跪著了。」
將軍府白事和紅事趕在了一塊,在外麵幾乎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所有人都在關心沈橋的態度及做派。
若是她行事規矩,虔誠吊唁也就算了,若是她因為自已的婚事就被這樣葬送而表現出任何一點點的不滿,那麼她一定會被千夫所指,被指著鼻子罵不尊重已經故去的人。
她走到靈堂時,這裡已經跪滿了人,工工整整擺放的牌位前是未曾斷過的香火,底下安安靜靜的跪著十餘人,跪下前麵的幾個人,身份都不低,想必已經好久沒合過眼,臉上的疲態不是一星半點。
見沈橋走進來,這些人目光全聚集在她身上。
沈橋不像他們天還沒亮就來這裡吊唁,對他們而言,沈橋作為新婦來的最晚,就是不懂規矩,是一種對祁家的不尊重。
且她臉上一片淡然,別說眼淚,就是一點悲苦的模樣都沒有,這就更讓這些人看沈橋不順眼。
沈橋遣走了一路陪她過來的丫鬟,一個人從容的跪在最後麵,這些人的膝下都墊著一塊跪墊,唯獨她這什麼都沒有,顯然是這些人不想給沈橋用。
沈橋卻沒猶豫,提起衣角,靜靜的跪在冰冷的地麵上,她膝間腿襪的料子較薄,沒過多長時間,她就感到一陣酸痛,索性沈橋不像其他的貴女們那樣嬌,縱是膝間再疼痛,她也沒在麵上表露分毫。
她這副讓人挑不出毛病卻事不關已的做派,惹得其他人更加惱火,祁家出了這樣的事,祁家人除了內心的傷痛,更多的是有一股火發泄不出來,而外來的沈橋,理所當然的被他們當成了發泄的篩子。
「你還有臉跪在這裡?」
跪在最前麵的一個少女站起身來,瞧著沈橋的眼睛裡全是怨恨,隨著她話音的落下,其餘人也都開始打量沈橋,隻是她們既不出聲,也不製止這名少女。
「像你這樣不祥的人就應該早早滾出我們祁家,我父兄常年在外征戰,每次都安然無恙,怎的你一進門,就出了這樣的噩耗?」
沈橋認出這少女就是祁遠堅將軍唯一的女兒,祁歌。
「就是你克死的我父親!」
沈橋知道跟這種喪失親眷的人不能有口舌之爭,她依舊沉默的忍耐著。
誰道這祁歌竟然見她這樣竟越來越發怒,直接過來攀扯她,想把沈橋趕出這裡。
「我看你也不用惺惺作態跪在這裡,我聽說你嫁過來之前不是十分迷戀我表兄嗎?你在這守靈有什麼用?你直接去下麵陪我兄長好了啊!」
「歌兒!」
見祁歌說的話實在太過於放肆,之前跪在她旁邊的孫氏裝模作樣的開口。
這女人雖有了些年歲,但保養的卻很好,一看就是那種高門大戶養出來的女兒,祁府女眷屈指可數,沈橋猜到這人應該就是祁歌的生母,靖陽侯之女。
「人家是永安侯的嫡女,你怎能如此不尊敬?」
這句話一出,沈橋臉色有些微變,這孫夫人心機如此深沉,表麵上是替她解圍,但實際確是不動聲色的將她又向風口上推了一把,既然已經嫁入祁府,她卻還著重強調她的身份。
這麼一說,沈橋仗著自已的身份目中無人的形象便樹立了起來。
「婆母,如今我已嫁進祁家,就是祁家人了。」
沈橋很會察言觀色,她知道這母女二人都十分不待見她,但是她也好言好語隻能應承著,不然她今後在祁家的處境將會異常艱難。
沈橋瞬間覺得沒了夫君也不是什麼好事了,像她這樣無枝可依,以後說不定誰都能踩上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