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gc總決賽開賽前,主辦方請來了《thess》的創作團隊era樂團親臨現場演繹經典。
這首歌原曲來自中世紀的法國宗教音樂,所營造出的壯闊氛圍震撼人心。偌大的場館裡上萬人跟著旋律齊齊吟唱,場麵之浩大,蔚寧見所未見。
當nb戰隊進入賽場時,場下有不少中國觀眾舉起應援牌和中國國旗為他們吶喊助威。
蔚寧看不見他們的臉,但他們的呼聲讓蔚寧心中熱血沸騰。
蔚寧想對他們說:我無法預測結果,隻能帶著你們的期盼勇往直前。
比賽開始後,賀晏運用弱側進圈戰術,應對不同安全圈刷新采取不同策略,以及靈性的轉移思路,幫助戰隊最大程度發揮自己的戰鬥力,減少損失。
蔚寧穩中帶浪,以不輸於任何世界強隊職業選手的強悍槍法、敏捷思維一次又一次為戰隊破點突進。陸辰希的狙擊彈無虛發,毛小貝的補給總是恰到好處。完美的團隊配合在一眾世界強隊中絲毫不顯遜色,反而以六場三雞領跑積分榜。
第二天的比賽至關重要,將決出ubg的世界霸主,場上的所有選手沒有一個神情輕鬆,都是正襟危坐,一臉凝重。
前三場比賽北歐強隊勇猛發力,成功扳回昨日劣勢。4star戰隊積分已無緣前三,韓鷗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幫助nb戰隊剿滅敵人。這一刻,4star戰隊和戰隊曾經的恩怨情仇化為烏有,身體裡流淌著的炎黃血脈指引著4star戰隊同仇敵愾。
賀晏清晰地感受到來自4star戰隊的好意,立刻改變戰術與4star戰隊一同破敵。
最後三場比賽nb戰隊憑借獨特的高精度觀察能力,對地圖高度理解的選點能力,紮實的槍法基本功,統一精確的戰術執行能力,完成了場上選手都沒想到的奇跡,更在奪冠分數上創下了前無古人的歷史紀錄。
當直播畫麵顯示出gc全球總冠軍隊名的時候,在場的中國觀眾欣喜若狂,直接從座位上蹦了起來。他們齊唱國歌,聲音不如先前的era樂團的音樂聲大,但震撼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世界各地觀看比賽的中國電競玩家也為nb戰隊瘋狂,他們奪冠的消息迅速占據熱搜榜首,全民同歡。
nb戰隊的選手們抱在一起跳躍,蔚寧眼中淚光閃爍,激動地抱著賀晏問:「我能哭嗎?」
賀晏也緊緊地抱著蔚寧,力道大得似乎想把蔚寧揉進身體裡。
賀晏說:「哭吧,幸福的淚水不必忍著。」
一瞬間,蔚寧眼淚決堤,滾燙的淚水順著賀晏的脖子流進每個中國電競玩家的心裡。
其他落敗的歐洲戰隊氣氛低迷,隻有去年的gc總冠軍icete戰隊站起來為nb戰隊鼓掌。
在他們看來冠軍易主並不是一件令人沮喪的事。電競圈人才輩出,在短暫的職業生涯中拿過一次最高的榮譽足以告慰自己的付出與努力。真正的王者隻會因挑戰者的強大而更加榮耀,同時給予挑戰者榮耀。
戰隊是最強挑戰者,亦是前輩榮譽的繼承者。
4star戰隊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大屏幕上鮮艷的中國國旗,四個男人也紅了眼眶。
韓鷗的喉結不停滾動,最後用略顯沙啞的聲音對著國旗說:「今年我見證了你的紅,明年我為你打下一片紅。」
盧子陽將手放在韓鷗的左肩上,咬牙忍住眼淚,強顏歡笑道:「兄弟出征,我願誓死相隨。」
韓鷗拍了拍盧子陽的手背,終於承認他:「好兄弟!」
賽後進行了頒獎儀式,蔚寧和隊友們一同捧起沉甸甸的獎杯,感覺人生就此達了巔峰。
晚些時候,紀梵西打來祝賀電話。他身為戰隊經理本來應該隨隊走,但他臨時變更了航線,至於去了哪裡他沒說。
賀晏和紀梵西通了很長時間的電話,三隻飢腸轆轆的小狼崽排排坐,眼巴巴地望著賀晏頎長的身影。
陸辰希問兩位隊友:「你們猜賀隊和紀經理在說什麼?」
毛小貝托著腮,說:「說工作上的事吧。」
蔚寧一臉沉思,沒有發言。
蔚寧知道紀梵西去了加拿大,賀晏為了今天的榮譽一直靠藥物壓製病情,紀梵西走之前告訴蔚寧,賀晏對某些鎮痛藥已經產生了耐藥性,他現在隻能憑借超強的意誌力忍耐痛苦。
決賽這兩天,蔚寧偶爾會看到賀晏打著打著突然不動閉上眼睛作深呼吸狀,側臉的咬肌由於用力咬牙而微微抽動,蔚寧的心也跟著抽搐。
賀晏的自我調整時間很短,幾秒後又重新投入戰鬥。
打完比賽後,蔚寧無比心疼地幫賀晏揉頭,讓他及早就醫這種話蔚寧說了不下百遍,但賀晏近乎執拗的堅持誰都說不服了。
幸好比賽結果盡如人意,賀晏現在終於可以放下一切為自己的身體考慮了。
賀晏接完電話後神色如常,走到小狼崽們的麵前問他們想吃什麼。
陸辰希和毛小貝爭先恐後的報菜名,隻有蔚寧靜靜地看著賀晏。
賀晏伸手撫著蔚寧的左臉,溫柔道:「你看著我乾什麼?難道想吃我?」
蔚寧用臉頰磨蹭賀晏有些冰涼的手掌,說:「你懂就好,別說出來嘛。陸辰希又要變成檸檬希了。」
「嘁~我早就習慣了好吧。」陸辰希撇嘴,朝毛小貝伸手,「小貝,來讓我抱抱。」
毛小貝一臉的不樂意,但還是和陸辰希抱了個滿懷。
晚飯時,賀晏問隊員還想去哪裡玩?
蔚寧說:「我不想在英國待了。」
賀晏:「為什麼?之前你還說沒玩夠,我還答應帶你們遊遍倫敦的每一個角落。」
陸辰希說:「我們去泰晤士河遊船吧,聽說沿途的風景很好看。」
蔚寧在桌下踩了陸辰希一腳。
陸辰希皺眉不解地看著蔚寧,正要說話卻被蔚寧搶先了。
蔚寧做出撒嬌的姿態,勾著賀晏的小拇指說:「我暈船,不去遊河好嗎?我們出來這麼久了,我想家了。」
陸辰希小聲逼逼:「你想家,你先回去唄。」
蔚寧要的就是這句話。
「皮皮陸,你還想在這裡玩對嗎?」
陸辰希回答得很含蓄:「來了一個月,隻玩了五天,確實有點意猶未盡。」
「小貝你呢?」蔚寧又問毛小貝。
乖乖娃毛小貝回答:「我無所謂,都行。」
蔚寧拍板道:「這樣吧,我和賀隊先走,你們留在倫敦玩。」說著還從兜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刷我的卡,想怎麼玩就這麼玩,好嗎?」
陸辰希驚詫不已:「哇哦,沒看出來你這麼大方,無事獻殷勤……」
「要不要?不要拉倒。」蔚寧作勢要收回卡,陸辰希用食指緊緊壓著卡,笑嘻嘻道,「你的一片好意我和小貝必須收下,反正你有賀隊作為提款機,自己的錢也花不出去。」
賀晏看著蔚寧說:「阿寧沒有用過我的錢。」
蔚寧沖賀宴眨了眨眼,繼續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定明天的機票。皮皮陸你記得照顧好小貝,遇到以你的英語水平無法理解的事就找翻譯軟件幫忙。」
陸辰希:「我不能打電話問賀隊啊?」
蔚寧:「休假時間他屬於我,閒人勿擾。」
陸辰希:「……」
翌日,希思羅機場。
賀晏看到機票上的目的地是加拿大沒有絲毫意外,隻是用手更用力地摟緊了蔚寧的肩。
蔚寧望著霧氣迷蒙的天空說:「賀晏,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哪怕在曾經那段不好的時間裡我一個人麵對黑夜我也隻有麻木沒有恐懼,但現在我很怕。我知道紀經理肯定找的最好的醫生,可我總是控製不住內心的顫栗,我對未知充滿恐懼。」
「我很想保持樂觀的情緒,笑著對你說『我會一直等你』,但我又怕你聽到『一直』兩個字後調皮地的在夢裡多睡上些時日。所以我現在要把我的擔心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從來舍不得欺負我,總是愛著我寵著我,我已經被你慣壞了經不起風雨挫折,即便是為了我,你也要早點度過危險期早點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
「好。」賀晏的聲音雖然很低沉卻帶著令人安心的力度,「曾經我生命中的牽絆隻有我的家人和俱樂部,但現在我的牽絆中多了一個你,平凡普通卻又獨一無二的你。」
「紀梵西曾問我喜歡你什麼,我說我喜歡你的樂觀開朗,即使內心一片荒涼,你的麵容卻永遠向陽。你是我一直在尋找的那束光,讓我單調的生活有了向往。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我,我保證在手術後盡快醒過來,畢竟我的心在你身上。」
蔚寧長出了一口氣,麵對賀晏伸出小拇指:「拉鈎鈎~」
賀晏搖頭笑著勾起蔚寧的小拇指:「等我。」
七小時後,蔚寧和賀晏安全抵達溫哥華。
蔚寧踏上這片賀晏從小生長的土地,陌生中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紀梵西早已等候在機場,接到他倆後直接開車回家。
紀梵西將手術安排告訴他倆後,問賀晏:「你要不要給家裡打個電話?」
賀晏說:「暫時不打,我恢復好後會帶阿寧一起回家。」
紀梵西說:「到時候把我也帶上,賀叔一直叫我去家裡教他怎麼養花。」
「好。」
兩天後,賀晏在蔚寧和紀梵西的護送下進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