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申冤(1 / 2)
這話一道出,那兩個侍衛竟是嗤笑不已。
其中一人道:「我說姑娘,大白天的,說什麼夢話?咱們錦衣衛總指揮使那是你想見就能見?別說是咱們總指揮使,就是尋常衙門的官老爺也不是你一個小丫頭想見就能見的。」
「咱們總指揮使大人日理萬機,就是連我等想要見上一麵都十分困難,京城這麼大,需要處理的案子有多少,姑娘你可清楚?所以還是趕緊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不得不說這兩個侍衛的話,王初一聽著心裡十分舒坦,馬屁拍的正好。
但這生的沉魚落雁的女子卻始終不肯離開,隻是咬牙道:「今天見不到錦衣衛最大的官,我寧願死在這裡都不肯走。」
「喲嗬,小姑娘,好大的脾氣,這是有多大的冤情?」其中一侍衛約扌莫是瞧見桃花這等倔強脾氣,不禁被逗樂了,又說道:「姑娘,真勸你還是速速離去,你若再繼續胡攪蠻纏下去,我兄弟二人可真要動手攆人了?」
說罷,兩個侍衛竟真動手架住桃花的兩條臂膀,直弄得桃花手臂疼痛,但仍是咬牙堅持。
王初一見此情此景,不禁皺眉道:「我說兩位兄弟,別人姑娘有冤情,你們隻管上報就行,至於上麵當官的管不管,那是當官的事情,為何非要攔住這姑娘,不讓人進門?」
眼下做了童大寶的人,王初一並不會傻到見人就宣傳自己錦衣衛總指揮使的身份,隻是以平常路人的身份說道。
那兩個侍衛一聽便有些不樂意了,二人不約而同朝王初一打量了幾眼,淡淡道:「這裡沒你的事情,什麼時候錦衣衛的人辦事兒也需要外人來指指點點了?再說了,咱們錦衣衛又不是菜市場,什麼人想進去就能進去?我兄弟二人負責錦衣衛總部外部治安,更應該以身作則,這個道理你小子明不明白?」
王初一一聽這話就有些不樂意了,疑惑道:「我說,兩位兄弟,難道錦衣衛不該為百姓申冤?」
兩侍衛其中一人道:「該,不過咱們錦衣衛辦的都是大案。」
王初一掏了掏耳朵道:「什麼樣的才算是大案?」
「那自然是……是……」
這兩侍衛是了半天,竟沒是出個所以然來。
不由得麵麵相覷。
他二人不過是才剛入錦衣的低級侍衛而已,這一點二人十分清楚,說是錦衣衛,其實不過隻是穿著錦衣衛衣裳的普通侍衛,滿打滿算也才來錦衣衛幾天,不說進去錦衣衛總部內府,便是連大門都沒進去過。
弟兄二人隻聽說錦衣衛有三大指揮使,指揮使之下又有好一些個大統領,大統領下又有小統領,小統領之下才是各個部門的錦衣衛,到最後才是二人這樣負責看門把關的低級侍衛。
錦衣衛的所有官職,除了那位據說是走了後門的總指揮使之外,其他幾乎全是以本事拚搏而來。
二人連錦衣衛超過小統領的大官都沒見過,又怎麼會知道什麼才算是真正的大案?
兄弟二人自入錦衣衛以來自認為做過的最有光的事情,也隻不過是前兩日遠遠看到了一位辦公的小統領一眼,單單隻是這一眼便讓弟兄二人心生向往。
不說其他,單單是那份走路時候的鼻孔朝天,都足夠他兄弟二人學上個十年八年。
眼下這不著邊際的小子一句話愣是讓他兄弟二人回答不上來。
他二人哪裡知道什麼大案?隻曉得既然做了這看門的活兒,就得做好自己的本分,雖沒見過三大指揮使,卻也聽說過其中一個常駐錦衣衛的右使蕭無忌最為喜歡安靜,若是放了這姑娘進去胡鬧,到時候那位傳聞連總指揮使都佩服的大人一怒之下,兄弟二人又該如何自處?
灰溜溜的自己脫了衣裳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嘿,我說你小子故意找茬兒是不是?」
兄弟二人本是京城人士,雖非京城之外的江湖中人,可因為自小便耳濡目染了一些京城世家弟子放惡奴咬人的事情,便清楚學到了一點,在京城這地兒,你跟別人講道理,未必會服你,最好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嚇唬。
放下架著的桃花,兩把鬱鸞刀同時出鞘三分,竟是嚇得桃花一個趔趄,花容失色。
對於麵前這位願意站出來幫自己說話的公子,桃花亦不願連累他,桃花對於錦衣衛的做派了解大多數來源於坊間的流傳。
都說錦衣衛的那些家夥們個個殺人如麻,見到不聽話的人上去就是哢嚓一刀,蠻橫無比,若非如此,又怎能讓人聞風喪膽?
眼下這兩個侍衛是擺明了不放人進去,若再惹惱了他們,保不齊會做出什麼過激舉動,不要到時候沒能見到那位最大的官老爺就被關進錦衣衛的大牢裡,到時候又找誰說理去?
「今兒個這茬我還真就找了。」
王初一笑眯眯的說道。
他倒並非是要跟這兩個憨頭憨腦的家夥過不去,隻是從這裡看到錦衣衛兩個小小的侍衛都如此張揚跋扈,說抽刀便抽刀,再聯想到錦衣衛上上下下這麼多屬下,這樣的侍衛又當真隻有眼前這二人?
兩個侍衛見王初一如此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不由得心中有些泛起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