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阿離(1 / 2)
喜鵲剛說罷不久,那送箏的人便來了,本以為是徐管事或是一些跑腿,沒想到是琴師,而雁書此時全然一副女子的打扮,自然是被琴師一眼認了出來。
「公啊不,江小姐,您的箏送來了。」琴師仿佛很開心看到雁書這不知所措的表情,笑得極其燦爛。
這個鍾卿,沒想到如此狡猾腹黑,雁書也不甘示弱,強撐著體麵道:「我並不擅長箏,所以就麻煩琴師為我調下音吧。」
「這是我該做的。」琴師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琴師讓多餘的人都退下了,此時屋裡就他與雁書二人,他修長的手指扶正一個個琴碼,指尖微撥,清脆悅耳的琴聲隨之傳來。
「還請琴師莫將我的身份告知他人,雁書感激不盡。」雁書看著他認真的調試,低聲道。
「姑娘多慮了,我是個開店的,隻做生意,不八卦,不過沒想到姑娘會中意紅袖姑娘,不知紅袖姑娘知道了會不會避之不及?」琴師狡黠的笑道。
雁書頓時無語,這是哪跟哪啊,他這模樣完全是在逗自已玩啊。
「琴師莫要胡言亂語,我我隻是想和紅袖姑娘交朋友。」雁書被他氣得牙癢癢。
「哈哈哈,這琴調好了,我再送你兩卷樂譜,希望我心愛的箏在你這物盡其用。」琴師看到雁書的表情很是滿意。
先不說琴師這乖張的性格,這琴藝確實令人驚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搞定了。臨走前,放下了兩卷樂譜,看起來心情頗好。而雁書完全不想留他多說什麼,趕緊送走了這位大神。
之後幾天,雁書都在研究這幾篇古譜,和現代的樂譜不同,實在晦澀難懂,便也就放棄了,閒得無事,隻得彈彈那些還記得的曲子打發時間,不過這琴真是好琴,音色渾然天成。而錦繡那邊,聽說她求了父親在郊外的馬場練習馬術,想著是下定決心要去那春日宴了。
這日,雁書一如既往在街上溜達,正在路邊咬著包子吃餛飩時,聽到鄰桌的人聊著什麼,他們好像是商人,隻聽得一人說道:「這該死的胡人,六匹駱駝竟要我300兩銀子,想錢想瘋了吧。」另一人回應道:「瞧著他們最近賺得讓人眼紅,可這駝隊我們也隻能找他們買,他們這才坐地起價。」
「實在太過分,我要有那麼多銀子還跑什麼駝隊啊,掙這辛苦錢。」
另一人接著道:「你可以去借啊,知道凝香館嗎?聽說它背後的生意做得可大了,半個都城的鋪子都是它主家的,而且聽說,那些西域貨,大多都被它們家拿下了,剩下的散貨才是街上賣的。」
「當真,我得去試試,可是」
雁書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腦子裡突然有了想法,確實,如今城內來做生意的西域人很多,但是中原人想去西域做生意,不僅要他們的駝隊還得找他們做向導翻譯,所以去西域的中原人並不多,而且邊疆雖無大的戰事,但也是騷擾不斷,南方水患頻發到處都要用銀子,如果能去西邊大賺一筆就好了。
「前麵西域人和人打起來了?」一個小孩子在路上叫嚷道。
雁書這看熱鬧的心立馬被調動起來,結了賬也跑過去看看熱鬧。
「我,沒,有,#¥%¥%¥#」一個卷發,五官精致立體的西域小姑娘憋紅了臉,不知嘰裡咕嚕的說著什麼,旁邊是她的攤子,是些酒壺杯子的工藝品。
「什麼你沒有啊,我的錢袋子就在你手裡,大家可都看見了。你可別說是你的,上麵還繡著我的名字呢,秦朗。定是我在你這挑東西時你偷的。」這男子也是氣勢洶洶,指著那錢袋子,言語激烈。
而那個西域小姑娘身後跟著的兩個西域人長得高大,看秦朗這般聲勢逼人就站出來攔他,這動手動腳中難免控製不住情緒,竟動起手來。
雁書趕到時,秦朗已被打傷了腦袋還流了血,而一旁的小姑娘急得不知所措,笨拙的說著中原話:「別,打了,住 手。」
雁書看到這一幕想著自已也製止不了,準備去找官兵,這時一個中年西域人擠過人群,拉住那兩個打人的,訓斥了他們一番,看樣子他們是一起的,應該是那個小姑娘的父親。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您沒事吧。」這中年人說著一口流利的中原話。
「官兵來了,官兵來了。」人群中不知何人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