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和離(1 / 2)
「錦寧,此事是我的錯,若是要泄憤,你來尋我便是,不要為難予安。」
眼見江予安如此嬌弱,卻還奮不顧身擋在自已身前,沈崇內心突然湧起一股保護欲。
江錦寧雖身姿纖弱,卻足比江予安高出半個頭來。
在沈崇眼裡,若是江錦寧真的對江予安動手,這嬌弱人兒大抵是連命都沒了。
想到這兒,沈崇完全忘卻行這偷腥之事的是他,竟側身擋在江予安身前,滿是恐懼的眼被防備填滿。
他是怕江錦寧的,打心底害怕。
若不是如此懼怕,他也不會徒長了貪念。
年少時,他愛慕江錦寧。
十四歲的江錦寧膚若凝脂,麵若桃花,裊裊憐人,街巷驚鴻一瞥,一眼便勾了他的魂。
他不過一布衣書生,又怎的配得上盛京最大布行的嫡女?
上天憐憫他,街巷涼亭的一次邂逅,竟讓江錦寧對他生出些許好感。
他憑著柔情蜜語成功俘獲了江錦寧的心,於是靠江家老祖的施舍,謀了個一官半職。
本想老老實實做個縣官,卻不想正值朝堂變動,州縣百官斬首入牢三十有二,官職多懸。
他一躍從小小縣令提拔成了郡守。
隨著職位的升高,往日放低姿態的人,愈發看不慣江錦寧。
江錦寧沉著冷靜,行事果斷,兩人之間的相處永遠都是相敬如賓。
她拋頭露麵,遊走鋪戶,從不向自已哭訴辛勞,也不向自已索求安慰。
甚至慷慨地將江家胭脂行的生意放給自已打理,填補府衙銀兩的空缺。
女子的生意,總是會有些閒言碎語,哪怕謠傳的難聽了,也未見過江錦寧動了什麼脾氣。
她就事論事,講道述理,從不過問沈崇的一切私事,賦予沈崇最大的信任 。
沈崇覺得自已就像依附江錦寧搖尾乞憐的玩寵,他想要的是一個柔軟黏人的可心人兒,而不是一個掌櫃。
因為含著這樣矛盾的感情,兩人就這樣清心寡欲的過了三年。
正值壯年的男子,怎地沒有需求?
他的一切都是靠江家的施舍,這如何讓他在江錦寧麵前抬得起頭?
他要比江錦寧強大。
貪欲起,壑難填。
「不為難他?」江錦寧看著麵前的兩人,心中克製不住的翻江倒海。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張口,麵前的兩個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在她的麵前上演這一出伉儷情深的戲劇。
江錦寧頓覺好笑,看這二人惺惺憐惜的模樣,二人怕是早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在她的床榻上翻雲覆雨了不知幾何了。
思及此,她的胃裡一陣翻湧。
江錦寧竭力克製著自已月匈腔裡騰起的怒火,心如刀割。
看向沈崇的眸子像冰凍三尺的寒劍,直生生刺穿他的心髒。
沈崇的身子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後背不知何時已覆滿了冷汗,時至今日他依舊不敢直視江錦寧的眼睛。
「怎麼?是怕我毀了這個庶女麼?」
江錦寧捏住沈崇的下巴,指尖泛著青白。
「錦寧,你莫要如此,予安是你的親妹妹。」
沈崇的眸光止不住的往蘇予安的身上瞟,看蘇予安乖順的模樣,愈加看不慣江錦寧。
「莫要如此?那你說我應當如何?身為庶妹,公然爬上姐姐夫婿的床榻,難不成還要我大度接納?」
看著江予安瑟瑟發抖的身影,沈崇一咬牙,沉聲道:「這是我們夫妻二人的事,你先讓予安著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