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峰回路轉了（1 / 2）
走了兩個小時，姚禾苗累成了狗，一屁股坐在泥土路邊，歇了好一會兒才起來繼續走。商場裡倒是有自行車，但那些自行車都太新了，而且顏色還出奇的亮眼，誰知道路上會不會從哪竄出來個人呢，萬一來不及收進商場被人看見，那她不是玩球了！所以根本就不敢拿出來騎。
又走了幾十分鍾，大路才漸漸寬闊，周邊漸漸有了建築物，姚禾苗想著，自已這應該就是快到了。
扯個人問了聲，再順著走了一會兒，姚禾苗看到了國營飯店。
飯店不算很高但很氣派，正前方的頂端是尖角形，白底上印著一顆紅色五角星，五角星的下麵是四個紅色的大字；國營飯店！大門左右兩邊各寫著艱苦奮鬥，自力更生。
從門口看進去，飯店裡麵擺著幾條桌子，長條凳子。桌子跟桌子之間挨的很近。
飯店外牆的牆壁上掛著一塊木板子，上麵寫著今日供應；紅燒肉，酸菜麵，花生米，大白饅頭，包子。
姚禾苗被紅燒肉三個字吸引，走進國營飯店。
站在窗口，裡麵的人問「吃點啥？」
「一盤子紅燒肉，倆大白饅頭。」
裡麵的人伸手：「紅燒肉八毛二一份，饅頭兩分錢一個，一起八毛六外加三兩肉票，二兩糧票。」
外頭一等豬肉一斤大概八毛多，外加肉票，二等三等的才六七毛多。一盤紅燒肉不至於用完一斤肉，這裡的紅燒肉一盤子就要八毛多外加肉票，所以這年頭大多數人舍不得進國營飯店。
姚禾苗感嘆物價便宜，但還是頭也不回的出了飯店，因為她沒有票！
沿路問人，一路問到廠區。
附近一片都是廠子，玩具廠，紡織廠，鋼鐵廠，罐頭廠啥的。姚禾苗頂著大太陽挨個廠子問，招不招人。
態度好點的門衛告訴她不招人，態度不好的直接驅趕她：「滾滾滾，哪涼快哪呆著去，別說我們廠子不招人，就是招，你也進不來！」
腿都走腫了，嗓子乾的冒煙，姚禾苗才弄清楚，那些廠子一般不招人，就算招人你得有城裡戶口。除非你走內部。
找了處陰涼地，她靠牆坐著，注意著人從商場裡拿出個醜醜的小蘋果啃。
「喲，大閨女，你這蘋果哪來兒的？」一個挽著籃子的婦人從姚禾苗身前走過，又返身回來，朝兩邊看看，見沒人，忙蹲下小聲問道。
心裡為工作的事兒著急上火卻又無可奈何的姚禾苗看她一眼：「我親戚從遠方帶給我的，咋了？」
婦人多看了兩眼她打著補丁的布鞋，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不糾結這個問題，想到家裡的熱的吃不進飯的閨女，她左右兩邊看看，見沒人，便冒著險壓低聲音說：「你家還有多的沒？嬸子拿東西跟你換？」
姚禾苗搖頭，有個好幾層的商場，她壓根啥也不缺：「不換，嬸子你別害我，這可是投機倒把！」
婦人急的額頭冒汗，卻又不死心：「大閨女，嬸子實話跟你說了，我家丫頭比你小不了多少，這天一熱起來，她就經常吃不下飯，我——」
姚禾苗盯著她的眼睛：「不換，你快走吧，我要的東西你給不了。」
婦人不罷休：「大閨女，你先說說你要啥？我跟丫頭他爸都是廠子裡的工人，錢票有。」
姚禾苗咬了口蘋果，哢嚓脆響，嘴裡包著蘋果抱著試探性含糊道：「我想找一份工做。」
鼻尖聞到蘋果的芳香，婦人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冥思苦想起來，好一會兒，眼睛一亮開口道：「我有一個法子有六成的把握能得到一個崗位，就看大閨女你敢不敢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