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故國的公主（2 / 2）
「那位艾爾西比，從小由陛下培養到大的，是陛下最看重，最喜愛的義子。」
戴維點頭，說道：「陛下，幸好他人還沒事。」
「是呀，他人沒事就好。」
提到艾爾西比，老皇帝勾起了許多美好的回憶，話匣子打開……
……
目送戴維離去後，處在幽暗宮殿內的老皇帝，和藹的笑容收斂，目光變得凝重，神情陰翳冷漠。
在陡然間，他像換了一個人，從光明走向黑暗。
又或許，他一直處在黑暗中，隻是偶爾麵朝陽光。
年輕侍從上前，躬身行禮：「陛下，這位戴維大人，值得信任嗎？」
老皇帝沒有回答，卻說：「我的義子，艾爾西比現在如何了？」
年輕侍從再次小心翼翼地行禮，頭更加低垂，語氣微顫：「陛下，遵照您的命令，我們將艾爾西比……活體解剖，得到了重要的發現……」
「說下去。」老皇帝目光冰冷，聲音蒼老而渾濁。
年輕侍從說：「我們在艾爾西比體內，發現了溺蘭花毒素的殘留。」
「他應當是被人用溺蘭花毒素催眠，主動送出了修為。」
「竟然是溺蘭花……」老皇帝沉思。
老皇帝一邊踱步，一邊低語：「五百多年前，一個叫澤曼的王朝被我消滅。」
「可惜的是，澤曼王室最後的公主，帶著他們獨有的溺蘭花種子，逃脫了我的追捕。」
「五百多年過去，失蹤以久的溺蘭花再度出世，是澤曼王室的餘孽，終於按賴不住沉寂了麼？」
片刻，他突然大笑：「艾爾西比是我最親愛的義子。他即便修為喪失，成為廢人，依然能為我，提供這麼有價值的信息，死得其所。」
「傳下去，厚葬我的義子。」
「至於戴維，能送來如此有價值的信息，必然沒有說謊。以他沐風大騎士的名號，足可在我軍中，統領一個萬人軍團。」
……
深宮中，老皇帝依然在來回踱步，自語：「溺蘭花……溺蘭花……」
一股特殊的藥香飄來，在他身邊服侍的一排排侍從，一列列近衛，如同飲用了最迷人的烈酒，頭暈目眩，紛紛暈倒在地，如依次傾倒的骨牌。
那些人暈倒，總歸是有動靜的，可詭異地是，處在事件中心的老皇帝本人，卻全然不知，繼續俯首踱步，念念有詞，仿佛耳目被遮蔽。
直到在光滑潔白的dl石地板上，響起了陌生而清晰的腳步聲，如並不刻意隱藏蹤影的厲鬼，離他越來越近，他才猛然驚醒。
他抬頭，突兀地看到，麵前出現了一個衣著黑袍的人，寬大的黑袍無風自動，發出獵獵的聲響。
那應當是一位女性，黑紗遮麵，看不清麵容，看不清年齡，隻能感受到強大的魔法威壓。
老皇帝活了五百多年，過分的長壽，憑借的是世所罕見的強大魔法修為。
可他第一次感受到，曾經在身體內浩盪流淌的，引以為傲的雄渾魔力，受到了凝滯。僅僅是在對方威壓下。
他這才注意到，周圍大批暈倒的護衛，慌忙問：「你是誰？」
她幽冷的目光，穿透了撲朔的黑紗，說道：「我來自澤曼王朝，殺你報仇。」
聲音沙啞尖銳，給人的感覺是一把刀刺入心靈深處。
老皇帝瞪大了眼睛，說道：「莫非，你就是五百多年前的澤曼公主。」
「時光無情，我活過了五百年，即便在最初的時光，駐顏有術，也終究熬成了白發蒼蒼的老頭。」
「為什麼，你依然年輕？」
她說：「因為我比你強大，或許當世無敵。」
很簡單的回答，卻有壓倒一切的氣勢。
老皇帝神情卻慢慢平靜下來，說道：「你很強大，但這裡是皇宮，還有其他強者，你殺不死我。」
沉寂陰暗的宮殿，在一瞬間殺機四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