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黑汁（2 / 2）
宴會結束後，魔晶研究室主管甘洛夫找到馮恩。
這位衣著黑袍的白胡子老頭，笑容和藹可親，道：「家主大人是否發現，今夜的燈光，比以往要明亮許多？」
馮恩一愣，實話實說：「沒注意。」
甘洛夫尷尬地聳了聳眉毛，走到牆邊，伸手取下一盞油燈，熄滅燈火，擰開注油孔。
一股濃鬱且熟悉的臭味，從燈盞中撲麵而來。
馮恩忙屏住呼吸，後退幾步，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有趣的小玩意。」甘洛夫關上注油口，說，「研究室收集了一些【黑網】分泌的液體。」
「我們將這種液體，名為【黑汁】，它能夠燃燒，而且火勢很旺盛，遠遠強過用動物油脂和鬆脂。」
「可惜有些臭。」
甘洛夫再度點燃油燈。
這次馮恩專門觀察，發現它的火勢確實旺盛，火苗噗嗤噗嗤地往上竄，就好像穿越前的汽油燈。
汽油……
馮恩回憶起以前的事情。
剛開始接觸無序魔晶時，他曾經提出過一種想法：以無序魔晶的爆炸為動力，製作發動機。
可這一想法始終沒有落實，原因有二。
一是，優先生產魔晶武器，擁有自衛能力。
二是，無序魔晶的爆炸，能量釋放太過強烈而迅速，並不利於發動機的穩定運行。
事實上，馮恩曾經組織過鐵匠，在閒暇時光，研究魔晶發動機的可能性。
他們發現，如果用無序魔晶的爆炸作為動力，發動機要製作得極其笨重，才能在結構上承受住猛烈的爆炸沖擊。
而過於笨重的結構，會讓生產成本極高，用途相對變窄。短期來看，還不如用蒸汽機。
這一研究結果，讓馮恩暫時不再關注魔晶發動機，轉而專注於魔晶武器的開發和生產。
可如今，魔晶研究室的人，發現了新的物質【黑汁】。
這種物質，能否取代無序魔晶，用來作為發動機的燃料？
在一條寂寞無人的走廊上，馮恩同甘洛夫講述，關於研究魔晶發動機的往事。
甘洛夫聽完這個故事後，低著頭來回地踱步，回味了許久，忽然站定。
他躬身行禮，語氣稍稍拔高：「家主大人，我不得不承認，您比我睿智許多。」
「在發現【黑汁】的燃燒效率很好時，我隻想到了用它點燈，而您卻想到了讓我聞所未聞的發動機。」
「用它們之間的能量轉化，來大大減輕人力成本，實在精妙絕倫。」
「同您創造的魔晶武器一樣，讓人贊嘆不已。」
「當我們真正走出冷迪蘭的那一刻，您的英名必將載入大陸的史冊。」
對於誇贊之詞，馮恩謙虛地笑著：「我隻是更加善於思考罷了。」
他暗自心想：因為穿越者的見識，和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不同。
隨後，馮恩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甘洛夫大魔法師，【黑汁】有辦法再生嗎？」
隻有產量足夠多，才有作為燃料的價值，否則一切白搭。
甘洛夫回答：「家主大人，請等待我們後續的研究。」
「研究室會采集大量的【黑網】標本，盡力培養。」
如果【黑網】能大規模的人為養殖，【黑汁】的產量將不會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