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為百姓計(1 / 2)
公孫瓚一大早就醒來,可望著城外的流民犯了難。
城外的流民恐怕有兩萬多人,這麼大的規模,僅靠豪強安置恐怕收容不了這麼多人。
而且那些豪強油頭的很,他們隻想收攬精壯,對於老幼婦孺是能推就推。
可精壯全被收攬,這些老幼婦孺怎麼活,這些人可都是他的家人啊。無奈之下,公孫瓚隻能把原來定好的八千人,減少成了安置五千流民。
公孫瓚思來想後,也隻能請自己的老上司劉虞來幫忙解決這件事了。
說起來劉虞和公孫瓚這兩人的愛恨情仇,恐怕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劉虞不比其他諸侯,他可是正宗的漢室宗親,是光武帝劉秀與郭聖通之子,太子劉強的後代。
後來郭聖通被廢,光武帝有心立陰麗華的兒子劉莊為太子,劉強他審時度勢,主動辭讓了太子之位,被封為東海王。
而劉虞可以說是東漢末年那個時代,諸侯難見的大好人。
在烽火狼煙,爾虞我詐的東漢末年,他為政寬仁,安撫百姓,深得人心。
甚至對待異族,他都主張以懷柔政策對待當地的遊牧民族,但由於與公孫瓚意見不合而產生矛盾。
後來二人的矛盾上升越來越深,劉虞與公孫瓚交戰,兵敗被殺,他死後,幽州及流亡至此的百姓都痛哭流涕。
就是這樣一個人,公孫瓚相信他肯定會想辦法安置這些百姓,可公孫瓚與劉虞交惡已久,恐怕這件事也不會太順利。
公孫瓚主意已定,於是趕忙讓親兵去傳喚諸將來帥帳中議事。
不一會功夫,諸將陸陸續續來到了帥帳之中,趁著公孫瓚,他們不禁議論了起來。
「長史,你說多日沒有軍議了,主公大早上把我們喊來是有什麼事啊?」單經有些不解的問道。
「不瞞單將軍,今日所議何事,在下也不清楚」,關靖淡笑著回道。
「依我看,能有什麼事,估計主公又要動兵打張純了,要不就是要清剿周邊的烏桓鮮卑了」,嚴綱不以為然的笑道。
聽到嚴綱如此說,單經也忍不住附和起來,「恐怕是了,去年討伐張舉張純這些逆賊,本來我大軍兵鋒勢不可擋,
無奈孤軍深入,糧食無以為繼,叫這些逆賊逃脫了,恐怕主公已經找到了他們的匪巢。」
一說到張舉張純,諸位將軍又來了興趣,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起來,正說到興頭上,公孫瓚緩緩掀開營帳簾而入。
看到自家主公來了,帳中諸將也都不再討論,噤聲不語,齊齊拱手喊道「主公」。
公孫瓚環顧左右,笑道:「諸位將軍不必緊張,今日喊大家前來非是軍議,而且關於城外流民,想問問大家有何看法」。
諸將麵麵相覷,相視無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主公今日是怎麼了?平日也未曾見對流民如此關心啊?
嚴綱率先開口道:「主公,繼續這樣說,末將就先講了,依末將看這些流民多半是從漁陽而來,主公雖然鎮守北平,但是軍需用度多半都是由劉幽州供給,
劉虞對主公不滿已久,軍需用度雖不曾克扣,但也未多給一分啊,這麼多的流民,我軍實在負擔不起啊」
聽到嚴綱如此說,帳中諸將也不禁附和起來,「是啊是啊,嚴將軍此言有道理啊」。
聽到嚴綱如此說,公孫瓚不置可否,公孫瓚此來早已拿定了主意,這次軍議不過是聽聽他們的意見。
隨手又點名單經,關靖,公孫瓚也想聽聽他們的想法。關靖低眉不語,似乎想些什麼。
單經搶先回答道:「我也贊成嚴將軍所說,如今我大軍糧草本就不多,實在無法救濟城外的流民,
而且這些流民多半是從漁陽來的,非是主公之責,這些事由朝廷解決算了,主公不必掛懷」。
聽到營帳諸將都如此說,公孫瓚默然無語,不禁嘆了一口氣。
緩緩說道:「諸公所言不無道理,而這些百姓不遠背井離鄉,危難來投,不過是想討口生計,
既然這些百姓信任我公孫瓚,我絕不能視他們餓死在城外,我意已決,明日親往薊縣向劉幽州借糧救濟百姓」。
帳下諸將聽到此言,立馬像炸了鍋一樣,極力勸阻。
嚴綱等人紛紛跪地請命道「主公不可啊!那劉幽州與主公交惡已久,主公此去,恐為所害,
若主公真要救濟那些流民,我等去便是了,主公萬不可犯險」。
看到帳中諸將如此規勸自己,公孫瓚不禁開懷大笑,豪邁的說道:「我與劉幽州之爭無非是在對異族態度上,我想劉幽州絕不會置這些流民不顧,
何況劉虞仁德之名天下皆知,我想他絕不會冒天下大不匙對我下手的,何況我公孫瓚想走,誰能留得住我!」
諸將見公孫瓚主意已定,實是勸不動他,嚴綱隻好無奈說道:「既然主公決心要去,請主公讓嚴綱率五百義從護衛主公」
公孫瓚擺手說道:「不必了,郡中安全還需要你和諸位將軍協守,若帶大隊而去,烏桓鮮卑知道我不在城中恐怕又生異端,我一人即可」。
諸將還欲再勸,公孫瓚擺手說道:「此事已定,諸公不必再勸,我走之後,諸公必謹慎防守,末生異端,小心鮮卑烏桓來襲」。
諸將拱手稱諾,緩緩散去,唯關靖一人在營中似不肯走,公孫瓚疑惑問道:「士起不走,莫非有言教我?」。
關靖緩緩而言,開口說道:「主公聚攏流民,不惜犯險,莫非欲成王霸之業乎?」
聽聞此言,公孫瓚愣在原地,良久不語。他雖有雄心壯誌,如今漢廷仍在,自己並未表現出不臣之心。
不知道關靖會何知道他的心思,難道前世遊戲中一個70多智力的三流謀士都這麼強嘛?哈哈,倒是他小覷天下人了。
看到公孫瓚默然不語,關靖心中已經有了心思,隨即開口說道:「是靖胡言亂語了,主公不必掛懷,在下告辭了」,隨即緩緩而退。
而營帳之中,獨留公孫瓚一人,似有所思,天下,真有這麼好取嗎?想到此處,不禁苦笑。
次日淩晨,公孫瓚便騎著他的銀蹄白踏煙向薊縣而去了,薊縣離公孫瓚軍營駐紮的地方其實不遠,這裡也可以說是漁陽郡和右北平的交界處。
公孫瓚縱馬狂奔,一覽幽州風光,不禁心生感嘆,好男兒當如此!前世那般渾渾噩噩,整日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人世間走一遭,真有些虛度光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