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又來兩位郎君。」
席上姑娘們眼波流轉,看著那兩位好顏色的新人。
紅衣女子擱下酒杯,「哪是什麼郎君,分明是個白衣嬌娘。」
她起身迎他們,「兩位大人可願同我坐一塊兒?」
管家看向司枕,等她示意。
望向紅衣女,司枕笑道:「美人盛情,卻之不恭。」
三人對麵席上一男子道:「新人好福氣,咱們中州艷首可從不輕易邀請旁人。」
「中州艷首?」
男子望向對麵白袍微笑的男裝女子,解釋道:「中州煙花之地,最出名的三閣八樓……」
他指了指邀請司枕和墨陵遊
「中州煙花之地中三閣多清倌,八樓多艷姬,邀請二位的就是這夜江樓艷姬之首衣罄苼。」
「原是衣姑娘。」司枕接過衣罄苼遞過來的酒杯,飲盡。
衣罄苼毫不掩飾她對墨陵遊的興趣,一邊給二人倒酒,一邊笑道:「倒許久沒有人叫我姑娘了。」
裝滿酒的酒杯捧過去,紅紗製的衣袖順著手臂滑落下來,露出白皙的肌膚。
墨陵遊看了一眼酒杯,轉頭去瞧司枕。
對方沒看他,在和席上其他的姑娘們交談著。
他收回視線接過酒杯,擱置在桌麵上,沒喝。
語氣略顯僵硬,「多謝。」
衣罄苼看著墨陵遊冷硬的側臉,眼睛彎了彎。
她就喜歡這種不解風情,疏離冷淡的。再加上他那張臉,若是肯下海,說不定她這艷首的名號還得讓一讓。
她拎著酒壺起身,紅紗曳地,她從司枕身後走過,徑自坐到墨陵遊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講話。
一邊欣賞被她騷擾得不勝其煩的表情,一邊注意到他分明已經不耐到了極致,可望一眼那白袍女子,又垂下眼繼續回答她。
這是什麼情況。
衣罄苼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慢慢地俯身湊近。
一雙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舉起,搭在了刀柄上。
眼皮耷拉下來,漆黑的眼瞳盯上她,裡麵裝滿了警告。
衣罄苼察覺到些許不易察覺的殺氣。
她勾唇,她一貫知道她什麼樣的表情最誘人。
不怕死得靠近,在墨陵遊刀出鞘的前一秒,她傳音過去,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
「你同那白袍女子是什麼關係?」
墨陵遊皺眉,「與你無關。」
「我猜一猜,」衣罄苼俯身,手肘撐在地麵上,月匈前一片雪白,「好友?主仆?總歸不可能是道侶。」
心中一動,他追問,「為什麼不可能?」
追問之時,眉眼間冷色散了幾分,似乎真的很在乎這個問題。
衣罄苼挑眉,說道:「這般絕色放在眼前,若真能忍住不下手,那隻能說明一方對另一方是真的沒興趣。」
沒興趣嗎……
墨陵遊道:「她不看相貌。」
衣罄苼沒忍住笑得放肆了一些,紗製外衣滑脫,香肩半露,勾得好幾人眼睛都看直了。
「不可能,沒有誰不注重外貌。」
「可她就是。」墨陵遊想起她望向沈風清的眼神,眉頭皺得更深,唇瓣抿緊成一條縫。
這玄袍男子身形蒼勁,筆直坐在她跟前兒,周身散著點兒寒氣,有股說不出的味道,卻比香薰好聞。
她笑,「人都是會權衡的,模樣差的總歸是有旁的吸引力,權衡之下再決定。不然為什麼那些公子哥們紛紛迎娶世家小姐,卻不要我們這樣模樣更甚的艷姬。」
「她與他第一次見麵。」
這兩個她或他字說得不清楚,不過衣罄苼聽懂了他的意思。
還是個追在別人身後的純情人。
「一見鍾情?」
……
司枕偶爾回頭,見墨陵遊手指搭上了刀柄,不過頭朝那傳聞中的艷首偏著。
紅衣女手撐地笑意曖昧地看著他,聽不見交談的聲音,想必是傳音了。
不愧是艷首,她家這個倔脾氣的黑蛟一會兒功夫就被勾過去了。
不過司枕這會兒倒是有些擔心起來,尋常青樓女子也罷,這艷首的手段也不知道自家蛟龍能不能受的住。
可別到時候被玩弄得受了情傷。
隻掃了一眼那傳音的二人,司枕便回頭接著聽她右手位的小姐聊那珍寶閣裡的各式衣裳首飾。
拉著司枕興沖沖說話的小姐絲毫沒看出司枕在想別的事。
眼前金蓮白袍,頭戴黑冠的女子微微側頭傾聽,遠山一般的眉眼含笑,仿佛對她有用不盡的耐心。
不像其他公子哥兒,包括自家哥哥,聽她們說起胭脂水粉,全然不感興趣的樣子。
她悄悄攥緊司枕垂落的衣袖,臉頰泛紅。
隻猶疑了片刻,司枕便下了決定。
當務之急是先讓陵遊多認識認識其他女子。由經驗豐富的艷首引著他先嘗嘗情愛的滋味也好。
「我最喜歡那套裙子了,可惜上個月被別家小姐買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等到那位繡娘的下一件作品。」
司枕瞥了一眼她拉著自己袖子的手,「可是馮繡娘?」
眼前人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驚喜道:「正是。」
「還以為司枕你喜著男裝,不在意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