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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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什麼節日,取消宵禁總歸是到了晚上才是最熱鬧的時間,可到了晚上,也是金鳳樓最忙碌的時候,所以司枕隻能半途而返。

沈風清一路將她送回側門,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遞給她一塊玉佩,告訴她若遇到無法解決的困境,捏碎玉佩他就能感覺到。

司枕有些猶疑,不過最終還是接了過去。

大概是身世經歷的原因,這一世司枕的警戒心極強,雖然表麵上笑得隨和,但實際上並沒有對他卸下幾分戒心。

金鳳樓這種地方他肯定是不會讓司枕繼續待下去的,可一切也得看司枕的意願,他總覺得以司枕的聰慧和能力不至於被困於金鳳樓,隻是他不知道她願意留在這裡的緣由究竟是什麼,是否有什麼苦衷。

要想幫她解決,就得先知道根源。

兩個月後中州試劍大會就要開始了,他到時就會離開這裡,希望到時候能勸她和他一起走。

這種感覺很玄妙,沈風清能清晰地認知到他和夢境中的那個沈風清不是同一人,可在麵對司枕的時候,他又不由自主地帶入了夢境,仿佛二人真是多年好友。

沈風清望著司枕的身影轉上樓梯,消失在視野裡。

……

「司枕,二樓花爺的房間出事了。」

司枕正在處理碼頭上新下來的一批商人,一樓大堂內的舞姬原本正在台上好好的跳舞,喝醉酒的人爬上台去,非要抓一個舞姬給自己唱歌。

守在台下的小廝人手不夠,攔得住一個,攔不住這些剛從船上下來寂寞得太久了的商賈,一個接一個地往上爬。

司枕寫了兩句話給一樓分管的小廝,告訴他侍從抓人的時候順帶一個姑娘,最好能夠以柔化剛,讓姑娘們擁著人下去,別把場麵弄成朝廷剿匪。

她轉身朝二樓花衎常年包下的房間趕去。

花衎最近一直都是桂音在伺候,桂音的能力她還是清楚的,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桂音一清二楚,這麼多年誰都出過岔子,唯獨桂音沒出過。

推開門,長絨的毛毯上跪了一地的姑娘和小廝,有的姑娘甚至連外袍都沒披一個。

「你們金鳳樓就這是這樣接待客人的嗎?」

司枕跨過門檻,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

花衎懶懶散散斜靠在美人榻上,衣衫有幾分淩亂,本該是旖旎的場景,被他眉間那一抹不耐的煞氣沖得旖旎的氣氛一點兒不剩。

司枕走過去,站在一群跪地的人前方,將他們擋在身後,規規矩矩地向花衎行了一禮。

花衎抬眼看她,一身老氣的裙子,長發也盡數被釵子一絲不苟地籠梳起來,看起來乾練許多。

「問你話呢,這就是你們金鳳樓的待客之道嗎?」

司枕扌莫向袖子裡的紙筆。

一個酒杯被猛地砸到她腳下,多數的酒液滲進了毛毯之中,少數幾滴因為杯壁地彈射飛濺起來。

花衎麵色陰沉:「說話。」

司枕明白了,這是沖她來的。

扌莫向紙筆的手從袖子裡抽了出來,她靜靜地站在原地和花衎對視。

花衎勾了勾嘴角,「哦對,我忘了,你是個啞巴,說不了話。」

他招了招手,「過來。」

司枕看他一秒,一手負後擺了擺手,讓那些跪了一地的金鳳樓的人出去,自己則依言上前去。

花衎仰頭看站在美人榻旁邊的她,皺眉道:「我不喜歡仰著頭看人。」

司枕提了提裙擺,作勢要像方才那些人一樣跪坐下去。

手腕一緊,膝蓋猝不及防地磕上美人榻的邊緣,一陣鈍痛。

花衎把人拉上美人榻,卻看見她蹙起的眉心。

手上用力,他冷笑一聲,「怎麼?不樂意伺候爺?」

「真當自己是什麼貞潔烈女嗎?金鳳樓是什麼地方,你一直待在這兒我還不信你能有多純,」花衎握住她手腕的手用力,另一隻手突然撩開她右手的衣袖,露出白嫩纖細的一截手臂來。

白玉般的手臂上,一點紅鮮明奪目。

花衎愣了愣。

司枕借機抽回自己的手。

「你……」花衎不敢置信,「你怎麼會……」還是處子之身。

他當初高價把她賣入金鳳樓,那老鴇應該滿肚子氣,怎麼還會留她處子之身?

更何況金鳳樓這種地方,她在這兒待了十年,來來往往男人那麼多,她怎麼可能……

司枕把衣袖放下來,遮住手臂上的守宮砂。

青樓裡的姑娘都不會點守宮砂,偶爾會有下放的官眷,從前是高門的小姐夫人,她們手臂上就會有守宮砂。

她手上的,是爺爺從前給她點的。

別人不問,她也從來不提。

三年前有人像花衎這樣扌莫黑偷偷翻進金鳳樓裡,闖入她的房間,也撩開了她的衣袖看見了這個守宮砂。

她也不曾想到會有人放著滿樓漂亮艷麗的姑娘不管,居然對她一個啞女感興趣的。

當然,司枕沒有讓他活著回去。

那人似乎還是某地有些名氣的商人,司枕當然不可能瞞天過海地處理掉他的屍身,她叫了兩個人。

一個是苞桑,一個是老鴇。

這人偏偏是夜半三分偷溜進來,既然如此,那他最後一次出現的地點就是他下住的旅館。

為了不讓金鳳樓扯上衙門官司,老鴇動作極其麻利地替她收拾了屍身。

不知道是不是她還是處子之身的事震驚到了花衎,他呆愣地任由她抽回手,看著她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袖。

司枕避開碰傷的膝蓋,手撐著美人榻慢慢下去。

花衎看出她姿勢的異樣,直起身來,神色幾變,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受傷了?」

幸虧她平日裡勤加修行,體質比普通人好上不少,不然花衎剛才那不知分寸地一拉,她現在膝蓋搞不好直接傷到骨頭。

司枕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水逆,走了一個王齙,又來一個花衎。

十年的時間,不知道她哪裡又讓這位花少爺感興趣,非得來找她麻煩。

「我看看。」花衎俯身過來隔著裙子摁她的膝蓋。

司枕往後退了一步。

花衎再次伸手。

司枕剛要動,花衎帶著威脅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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