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2)
司枕感覺到身上暖烘烘的時候,醉酒的腦子才慢慢恢復清醒。
她慢慢悠悠睜眼,瞥到了身上一片光亮,她順著光看過去,追溯到了旅店的木窗。
日上三竿了都。
她起身坐了一會兒,掀開被子下床穿鞋子。
隨手抓了兩把頭發,不知道現在的北崇州製度如何,不過以前的北崇州不論男子女子,在外若是披頭散發不符禮製。
不過,她現在是個墮魔。
誰在乎這?
推開門,司枕站在陌生的走廊上,左右張望,沒看見聞野的身影。
「去哪了?」
司枕皺眉,這個時辰了,她這個醉鬼都醒了,聞野那小子不會還沒醒吧。
右手邊就是下樓的長梯,司枕轉向左方,抬手敲了敲門。
「聞野。」
門裡沒有人出聲回應。
司枕又敲了敲,「聞野,你……」
門被人從裡麵霍然拉開,一個身著朱色衣袍的男人麵色不悅地站在司枕的麵前。
惱怒的目光在接觸到司枕清艷的麵龐上時渙散了幾分,被人打攪休息的憤怒穿插進了些許興味。
「你怎麼回事?」男子率先開口,眼神雖然已經鬆動,但麵色依舊難看。
司枕手指動了動,她收回手,開口道:「抱歉,我的弟弟不見了。」
還是一個帶著弟弟出門的女子。
朱袍男子眼中的司枕,又多了一些溫和賢惠的色彩。
「這是我的房間,你找弟弟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朱袍男子雙手抱在月匈前,視線直白地掃視司枕全身。
一頭長發顯然還沒來得及打理,有些亂糟糟的,不過也能看出這一頭長發的烏黑亮麗。
身上穿著的紅裙,雖然裁剪不錯,層層疊疊的裙紗朦朧絕妙,但一個繡樣都沒有,看上去還是有些寡淡。
家裡的財富或許還不錯,但肯定談不上什麼權勢人家。
司枕平靜回答:「哦,我弟弟比較調皮,喜歡到處亂跑,可能你會見過他。」
既然聞野沒有住在她隔壁,司枕沒有在這裡和這人繼續交談的必要。
她轉身往樓梯處走去。
「去哪?」
朱袍男子從她身後閃到了她身前,擋住司枕的去路。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司枕,「我白白被你打擾了午睡,你一句道歉都沒有,就想走?」
司枕點頭,「抱歉。」
側身繞過他,一隻手橫在身前,仍然是不放她走。
「你道歉了我被打擾的午睡,就能這麼算了嗎?」
朱袍男子笑得猖狂,目光落在司枕白皙小巧的耳垂上,慢慢下移,就是她脆弱纖細的脖頸。
他伸手出去,指尖就快要碰上她那潔白的脖頸時,對方突然往外走了一步。
指尖落空,碰都沒碰到對方一下。
朱袍男子眼中怒意一閃而過,他站直身體冷眼看著這假清高的紅裙女子。
「平白擾了我的清靜,你就這樣的態度像我道歉?」
男子高高在上,囂張惡劣的笑容落在司枕的眼中。
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
感受到紅裙女子的惱意,朱袍男子更來勁,一味順從的玩起來也沒有什麼意思。
就要這種拿腔拿調,抹不開麵子,說兩句調戲話,就被激怒的女子,才讓他有征服欲。
這種人從前能在她麵前活過幾秒?
恐怕他連這些話都吐不出來,就會永遠地埋進泥土裡。
司枕垂頭望著自己沒有多少血色的手心。
一縷黑發擦過她的耳際,掃過她皎白如月的肌膚垂落下來。
如今哪怕是在這實力最弱的下界,隨意出來一人,都能讓她無可奈何。
美人垂眸不言的樣子,看得朱袍男子心尖顫動。
手再次探出去,這次他的目標是這紅裙美人那嫣紅柔嫩的唇瓣。
像對方這種富商人家出身,衣裙上連繡樣都不配擁有的女子,能夠跟了他,是她的福分。
眼見著就能碰到美人半羞時的麵龐,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了出來,截住他的動作。
一個同樣穿著朱衣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兩人的身旁。
玄鐵打造的護腕上麵雕刻著蓮花的樣式,一邊耳上墜著交叉編織的繩結,下方墜著一顆小小的鬆石。
上下看了看這少年的穿著,朱袍男子皺眉,「魔族人?」
好事將近,馬上就能一親芳澤的時候,被人打斷,朱袍男子心情可謂不爽到了極點。
再加上最近凡間十四州被煉屍攪弄得人心惶惶。
他們這些修仙世家,也被迫長期到處跑,去保護那些沒有反抗能力的凡人。
自從上麵那些人放出消息透露,這些煉屍似乎是從魔界裡放出來的後。
凡間對魔族的厭惡一時間到達了頂峰。
司枕五指動了動,她放下手,偏頭看向身旁的聞野。
撞見司枕的眼神,聞野唇角勾了勾。
「哪家的?」朱袍男子見這魔族居然敢坦然行走在外麵,估扌莫著是那哪個世家包庇的魔族。
聞野心情不錯,好心地回答他:「司家的。」
司家?朱袍男子猶疑了一下,這北崇州司家,那不就是皇家嗎?
他眼神警告這不知好歹的紅衣魔族,「司可是皇姓,小子,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
聞野手中用力,清晰的骨折聲從朱袍男子的體內傳來。
「啊……」
痛苦的慘叫戛然而止,朱袍男子麵色漸漸漲紅,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
他無法呼吸,也無法說話。
聞野把這人的手握在手裡,蒼白的拇指隔著皮肉捏著裡麵的骨頭。
拇指每移過一寸,裡麵便傳出來一聲明晰的骨折聲。
「想讓他怎麼付出代價?」
聞野興奮地看向司枕。
司枕透過他那雙星眸,看見了他擺在表麵的,殺戮的興奮感。
分明在一寸一寸捏碎他人的骨頭,可他臉上的笑容明媚乾淨,好像就隻是一個在和朋友分享趣事的少年而已。
聞野手上用力,那朝著司枕伸出去的手臂,整個都被他卸了下來。
慘痛來襲,那人卻無法發出半點聲音。
他痛得精神恍惚,對上這少年弒殺的雙眼,和興奮的表情,他總算恐懼起來。
求救的眼神順著少年的視線望向了剛才那個被自己騷擾的紅裙女子。
聞野半分眼神都沒留給這男子,他看著司枕,笑道:「人啊,就是這樣,明明前一刻還唯我獨尊,現在就能覥著臉來求饒。」
「怎麼樣?」聞野看著司枕,躍躍欲試,「想看什麼?」
他舔了舔嘴唇,魔氣四溢,「把他做成倒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