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初為校尉（三）（1 / 2）
王監軍見平陽王離開，解釋道：「諸位多多體諒，平陽王與湘王素來不和，所以一時間難以接納你們也是情有可原。」
蕭氏皇族之間的關係真真是一團亂麻，不過，因為徐徹的原因荀澍還是想去了解了解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親戚關係。
她剛剛想要刨根問底，八卦一下皇室的密辛，隻見侯川先一步朝王監軍欠身拱手：「多謝王監軍替我們解圍。」
王監軍走後，侯川用教訓小孩子的口氣說道：「皇室的事，少打聽！」
侯川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漢子，兩撇一字濃眉，胡子圍著嘴長了一圈。他明顯是知道平陽王與湘王的關係，但是卻不想讓自己知道。
荀澍感覺得到，在他眼中她不過就是一個天天號召著行俠仗義的小孩子。
侯川目光輕掃了一眼她：「你這小孩子，連做我們的校尉都不夠格，還妄想打聽皇族的事，真是不自量力！」
荀澍賭氣道：「我怎麼就不夠格了？要不要打一架試試？打得過我，再說其他的。」
侯川冷哼：「小孩子，還是趕緊回家去！再說了，你又是女子，就好好守在灶台邊做飯去吧。如果你實在想要混在軍中，不如做個火頭軍。本將可沒心情陪你過家家。」
旁邊的士兵們哄笑不止。
起初荀澍還為折沖營所遭受到的偏見而感到不滿，沒想到另一種偏見就被輪到了自己身上。
她憤憤不平地轉身離開，不打算再管折沖營的事。
「等等，你把這個帶走，」士兵將一個木盒子交到荀澍手中，「既然你現在還是折沖校尉，就要盡到你的職責，拿好這個箱子，但是在本將回來之前不要打開它。」
荀澍簡直不知道誰才是統領整個折沖營的折沖校尉。回到江陵之後，她都沒怎麼休息，她的左腿有些痙攣，她一把接過木盒子，轉身忍著腿部的疼痛，一步一步走開。
侯川看著她氣沖沖地離開，若有所思，片刻後，他冷笑一聲：「礙事的終於走了。走，弟兄們，我們去做我們該做的事！」
黑夜裡，他們沿著漢水巡邏，副將侯原不解：「為何你要故意把她氣走？我聽說她和林少帥是竹馬之交，有她在，我們就不會再受欺負了。」
侯川拍了拍侯原的肩頭：「二弟，我們說到底也是叛將。霍將軍犧牲了，我們也不能獨活。我們去送死不能連累旁人。」
侯原環顧周圍的兄弟：「那他們呢？你要拉著他們一起去死嗎？」
侯川：「他們是我們折沖營的兵，如果是苟且偷生，還不如為洗刷屈辱而死。」
士兵甲：「沒錯，霍將軍待我們像親兄弟一般，我們不能頂著叛將的名號。」
士兵乙：「也許我們的鮮血會將我們折沖營的軍旗洗乾淨。」
……
「是忠是奸隻要你們心中明了便好，何須他人評判？」一道黑衣身影從草叢中飛躍而出，是荀澍跟過來了。落地之時，荀澍的左腿猛地一痛，她不由得踉蹌地走了兩步。
侯川冷道：「沒想到，你還挺鍥而不舍的。」
荀澍：「畢竟，你們現在是我的屬下，宰相肚裡能撐船，校尉肚裡……能撐小船，怎麼也裝得下一兩個不聽話的將士了。」
「那邊好像有人。」警戒的士兵說道。眾人噤聲，因為是夜間，侯川便用尖銳的哨聲示意弟兄們小心。
「是先鋒營的。」侯原說道。見對岸沒有敵軍追來，侯川趕快將攜帶的火把點亮，帶著眾人前去接應。那些泅渡過岸的士兵如一隻隻落水狗一般，他們的臉上身上還殘留著斑駁的血跡，等了一柱香左右的光景，將士們都到了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