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哥哥長生（1 / 2）
3 哥哥長生
像哥頭長周這樣的聰明人，憑著頭腦賺大錢的，畢竟是鳳毛麟角，大部分還是像哥哥長生這樣的普通人，老老實實憑力氣掙錢。長生高中畢業，才十六周歲，就跟著建築隊上了山西。
有人問了，16歲高中就畢業，那不是神童嗎？那是不知道當時的學製，當時搞大躍進，什麼都躍進，小學5年，初中兩年，高中兩年，8歲上學，可不是虛歲17就都高中畢業了嘛，正好16周歲，不誤上工乾活。這種學製其實挺好，現在也可以學習使用，9年義務教育都讀完高中，二十出頭大學畢業都去上班去，別都老大不小了，二十好幾的小夥子大姑娘，正是精力充沛的年齡，都成天價窩在大學裡玩耍。況且現在初中和高中，基本上也都是趕著兩年上完課，題海戰術熬一年，多麼痛苦，還不如早早揭過中學這個痛苦歲月呢。
揭過題外話不提，其實十六周歲就去乾重體力活也真是遭罪，16周歲剛剛成人，看看個子有那麼高了，其實都是嫩秧子，還沒有筋骨，熬不得時間。做一小會活還行，一會就筋疲力盡了。勉強熬了一天還行，第二天躺在床上散了架，渾身個哪裡都疼，起不來了。可是沒得辦法啊，沒有長周哥那麼多的心眼子，生就的乾活命，隻能咬咬牙爬起來，繼續上工乾活。上車卸車，搬磚鏟泥，搭架撩灰，拖鋼筋打綁絲……這些都是小工的活，每天累死累活，卻掙不到大工一半的工資。
隻有乾過了一兩年小工，打熬好了筋骨，對工地上熟悉了，有眼力見的，趁師傅上個廁所的功夫，趕緊上牆去笨拙的壘上兩塊磚。起初肯定是歪歪斜斜的，泥汪掃瀆了，師傅回來了，不高興了罵兩句，高興呢或許點上一支煙，指點你繼續壘兩塊，但是也不能多給你練，因為其他大工還在等著一層層起線呢，就嗬斥著讓小工滾到一邊去，急急忙忙的一頓操作，把去廁所撒尿耽擱的活給趕上來。
有誌氣的長生買包煙揣兜裡，趁工間師傅喝口水小小休息的功夫，給師傅敬支煙，爬到架子上趕緊壘兩塊練練手，師傅抽了徒弟敬的煙，也不好意思不指點，也就說兩句壘磚技巧。慢慢的積累起經驗，也能慢慢的砌磚了，雖然速度還不行，但是橫平豎直的，乾乾淨淨的，砌的牆也算像模像樣了。
等六爺也拉起了支小建築隊，十八歲的長生就跟著上了山西，成了半個匠人，不緊要的牆像壘個廁所、起個豬圈什麼的，掂著瓦刀就上去當起大工了。鍛煉一年下來，就成了熟練的大工，嫌六爺給的工錢低，轉年就去了大工地，正式成為了個大匠人了。
成為匠人，收入比起小工就翻了倍。說起媳婦來也不愁，很快就娶了西山窪的幸福，和幸福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轉年生了老大，過兩年又生了老二，不費吹灰之力有了兩個小子，計劃生育讓長生結紮了。然後掙錢養家，供孩子上學，可是孩子們學習都一般，初中畢業就不上了，也都去了工地當起小工。可惜身材都不十分高大，氣力不行，就都去學了管道工。管道工沒有瓦工累，也就沒有瓦工掙得多。
孩子到了該娶媳婦的年齡了，卻因為當年計劃生育，好多家庭生育孩子時候的封建思想，重男輕女，對後代進行了人工選擇，導致男多女少，娶媳婦成了大問題，長生和幸福天天愁的睡不著。而有女孩子的家裡呢，卻天天是賓客盈門，說客不斷，女孩個個比較來比較去，不知道給張三好，還是嫁李四好，真是挑花了眼。——各有各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