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7 黑色命運石(1 / 2)
1、驚雷中,突然的愛
說到神秘的妖魔獵人阿約,妖魔們總會睜大驚恐的眼睛。
那是一個比死神還可怕的男子呢。
他戴著銀色麵具,眸子裡沒有一絲感情。他喜歡用合法的身份來獵殺高級妖魔。
越是高級妖魔,就越擁有能夠迷惑人心的驚世美貌,可這些對阿約來說,沒有絲毫的作用。
因為他本身就擁有美麗的容顏。
當他唇邊露出無情而溫柔的殺戮笑容的時候,妖魔們從心底湧出贊嘆和恐懼。
春日約唯一信奉的就是力量。吸收掉自己殺死的妖魔的能力,然後變得更強。
不願意背負千年的家族誓約,守護所謂的天隱一族可能存在的血脈。
春日約隻為自己的野心而活。
在上古青蛇製造的記憶之境裡,從天而降的天雷轟擊著春日約的神經。
隔著明麗的閃電,春日約望著占據了天心身體的青蛇,唇邊是一個輕柔的微笑,「天心,你就甘願把自己的身體讓給一隻凶殘的爬蟲?快點醒來吧。」
「沒用的。她的靈魂已經漸漸沉死。」青蛇笑得狂妄。
漸漸沉死?我不允許。春日約伸出手,在閃電中輕柔地擁住了天心。手掌中是淡淡的金色光華。
妖怪們最怕的光線。就算是一點點,也讓妖怪們覺得痛苦的光。
青蛇的魂魄地在顫栗,這光讓她畏懼。
「如果你還不醒來的話,我就要……非禮你了。」春日約溫柔地在天心的耳邊低語。
天心的身體在顫栗。是青蛇緋姬因為害怕而顫抖,還是天心因為憤怒而顫抖?
春日約的嘴角在上彎,卻有血湧出。千年蛇靈的領域果然威力強大。他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在閃電中化為焦碳。
春日約望著天心那異光閃爍的眼睛,將唇貼在了她的額頭上。緋姬,你惹上的是能夠吸取妖怪能力的我。你就死在我製造的幻境裡吧。
美麗的花瓣一樣的唇。
潔白的少女的額頭。
那個口勿比羽毛還輕柔,卻比火焰還熾熱。
緋姬的嘴唇顫抖地吐出了兩個字「姐姐……」。千年前,自己為了躲避天劫,不惜殺掉了一直愛護自己的姐姐。為什麼,姐姐又出現了?!
春日約露出妖魅一般的微笑。
「緋姬,姐姐是來找你的……」春日約的聲音溫柔得如同春日的風。
蛇靈已經陷入了可怕的幻覺之中。可怕的天雷在大氣中消融。
天心的靈魂因為這異動,微微蘇醒。
自己的身體裡,為什麼有兩個靈魂?
摟著自己的懷抱,芬芳而溫暖,感覺和青很像。
但是,青已經死了……魂魄消散……再也無法找到……
一蓬紫色的火焰悲傷地燃起。
陷入幻覺的蛇靈承受不住這火焰裡的悲傷,慘叫著逃逸出了天心的身體。
天心推開春日約,「你怎麼在這裡?」
春日約的手掌還留著擁抱住眼前少女的記憶,他嘆氣,「該我問才對,你為什麼深更半夜跑到男生宿舍來。莫非你暗戀某個男生,想向他表白?」
天心環顧四周,記憶裡自己似乎被蛇靈占據了身體,然後就是剛剛在春日約懷裡真正蘇醒。
有那麼一瞬間,自己居然認為春日學長的懷抱是青的懷抱。
天心黯然地望著春日約,「抱歉。」那蛇靈是把春日約當作獵物才出現在這裡的?
「聽說你因為意外住院了,你爸爸媽媽很擔心你。」春日約完美地演繹著溫柔學長的角色。
天心的心中閃過不忍,自己明明答應今生的天心會代替她好好活下去,沒想到卻讓天心爸爸和媽媽這麼傷心。
天心茫然若失,心已千瘡百孔。
不知不覺,眼淚已經從天心的眼睛裡湧出。
春日約伸出手,接住了她的一滴眼淚,不知為什麼,心裡有痛的感覺。
「別哭了……我會……」會忍不住擁抱你在懷中,讓你不再傷心。
詫異地望著手心裡的淚水,春日約無法相信地望著天心。
什麼時候,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地動了心?
天心並沒有留意到這一切。她望著天空,當日蜘蛛精花眉從高樓上落下,充滿不甘和怨恨地詛咒自己。
「我詛咒你,詛咒你永遠得不到你最愛的人!」
她的詛咒應驗了。
隻是,自己還必須為天心爸爸和媽媽,也許還有別的人,繼續生存下去。
從此時起,自己再也不哭泣了,因為哭泣也無法得到最愛的人。
2、死亡隻是開始
白色莊園在綠色的山丘上,宛如一個安靜的夢。
這裡是朱炎的家。
「少主,天心小姐已經蘇醒,她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了家中。」朱炎的手下老袁對著美麗如天使的朱炎匯報。少主說過,一有天心小姐蘇醒的消息就馬上匯報。
上次在學校裡,天心小姐的力量突然爆發。少主拚死用靈力鎮壓住了天心小姐那狂暴的力量,否則,天心小姐大概會當場化為劫灰。少主也太亂來了,搞得自己也隻剩半條命。要不是老爺心疼自己的寶貝兒子,把冰藍魄當糖果一樣餵給少主吃,少主也不會那麼快就能下床了。隻是,少主的靈力被完全抽乾,短期內無法恢復。
「是嗎?」少年美麗如百合的臉上是驚喜的微笑。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麵,「備車,我要去看她。」當時,看到因為悲傷絕望而失控的天心,自己被一種可怕的念頭嚇住。絕對不能讓她就這麼消失在這個世界裡。自己再也無法找到像她一樣能在自己心上刻下痕跡的女孩子。
過去的十七年裡,朱炎依靠家族的古老力量和自己的頭腦將家族事業越做越大。他天使般無害的外表讓輕視他的對手吃虧無數。老爺子一直教導他把所有的事情都用利益來衡量。隻是,初見天心,自己就被她的眼神所吸引。
猜測她是天隱一族的後人,給自己一個接近她的理由。
隻是,心裡有個聲音在說:不管她是誰,你都不會放過的。
孔雀樓上,自己第一次看到了天心愛著的那個人,蘇青。風華絕代,讓自己嫉妒的家夥。
無法戰勝對手的感覺。無法笑著祝福她和他。
然後,當自己在可怕的紫色天火中擁抱住天心,為她壓製爆發的力量的時候,自己居然覺得幸福。
哪怕隻是一個擁抱也好。
費琳是第二天早晨才被發現死在女生宿舍的床上。
她曾經青春美麗的臉已經乾枯發黑。
宿舍裡其他女孩子都害怕得不敢呆在寢室裡。
警察也問不出什麼線索。女孩子們都睡得太沉,什麼也不知道。
天上堆積著厚厚的雲。慘白的天空如同費琳的眼白。
費琳的眼裡全是怨恨。為什麼死的是我?為什麼不是別人?!
她被放進裝屍體的袋子裡,像是貨物一般。
沒有人發現,她的頭發長了許多。那長長的頭發就像是蛇的尾巴,蜿蜒曲折。
裝著費琳屍體的車子穿過城市。這段路有些荒涼。
城市開發著新的市區,幢幢大樓拔地而起,卻暫時無人居住。
華美的廣告招貼靜寂無聲,這裡宛如鬼城。
就在這個時候,車廂裡,黑色的頭發從放屍體的袋子裡蜿蜒爬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像是黑色的蔓藤爬滿整個車廂。一隻枯瘦的手從袋子裡伸出,它白中泛青,像是剛剛從地獄歸來。
頭發蜿蜒著穿過隔板上的氣孔,箭一般射向開車的司機。
開車的司機隻覺得後腦一陣劇烈的疼痛,似乎有什麼蟲子正爬進自己的腦髓。他的手痛苦地扭曲著,無法掌握方向盤。車子撞在了美麗的廣告牌上,廣告牌裂開,像一個巨大的傷口。
黑色頭發飢渴地吮吸著那熱氣騰騰的血,似乎煥發了新的生命力一般。
那隻枯瘦的死人手居然慢慢地豐滿起來,就像枯萎的花因為某種神秘的力量恢復了活力。
潔白美麗的手扌莫索著,緩緩拉開了屍袋。
費琳美麗的臉再次出現。她眼中是不甘和憤怒。那是蛇靈的眼睛。
「現在我已經和這身體徹底融合,再也無法脫殼而去。」她咬牙切齒地握緊雙手,「早知道還不如選擇那個蘇唐小丫頭的身體。現在的這副身體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我不甘心,我真是不甘心。天心,我不能得到你的軀殼,我就一定要把你一塊一塊地吃掉。啊,蘇唐吃起來想必也不錯。」
是日。警察發現了出車禍並被燒毀的警車,可是,屍體隻有一具,經過辨認發現是開車的司機。費琳的屍體卻在烈火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心的家位於本市一處房齡超過10年的居民小區內。
此刻,朱炎就站在天心家的樓下,望著天心家陽台上攀爬著的薔薇藤微笑。
天心媽媽買菜回來,發現一個漂亮得不像真人的男孩子站在自己樓下往上望。
「阿姨——」朱炎看到天心媽媽,笑容更是如水晶一般清澈透明。
「你是?」天心媽媽被小帥哥極具殺傷力的微笑煞到。
「我是天心的同學,我叫朱炎。」朱炎伸手拿過天心媽媽手裡的菜,「阿姨,我幫你提,我們上去吧。」
天心媽媽的心頓時被這體貼美少年占據。爬上三樓的時間,兩個人彼此的稱呼已經變成了「小炎」和「伯母」。
與此同時,費琳站在天心家樓下,美麗的眼睛裡閃著殘忍的光芒。
死亡隻是開始。
她敲開了天心家樓下2樓的住戶的門。
她的頭發有生命一般在無風的狹窄門前飛舞。
她的眼睛裡是赤紅色的光。
她走了進去,門被莫名的力量緩緩關上。
有什麼東西被撕裂的聲音傳出。
3、蛇蜒
空氣裡有著隱約的桂花的香氣,纏綿悱惻。
天心醒來的好消息讓天心爸爸和媽媽喜極而泣。
連天心當初撿回的貓也極其親熱地蹭著天心的腿。
這不,天心媽媽特意去買天心喜歡吃的菜,說要給女兒好好地補一補。
沒想到,天心媽媽除了自己愛吃的菜,還帶了個大活人回來。
那家夥一站在那裡,自己家那普通的家具和天花板就突然開始發光一般變得華麗。朱炎還真是一個王子般的華麗人物呢。
天心媽媽去了自己的地盤——廚房,為女兒和可愛的小炎準備豐盛的午飯。
「小炎?你什麼時候和我媽那麼熟了?」天心對著朱炎一笑,「謝謝你那天救了我。」
朱炎微微一笑,望著天心,宛如騎士一般單膝跪下,「天心,我會一直追隨您,直到我生命的終結。」
天心穿著二十五塊一件的居家t恤,腳上是一雙兔子圖案的拖鞋。她瞪著朱炎,「你腦子進水了嗎?」怎麼看朱炎也不是會放棄自己生活,主動跑來當別人手下的那種人。
「我隻是想留在你的身邊。」絕色少年的晶亮雙瞳裡是不容忽視的認真。
天心搖頭,「我已經養了一隻貓了,不能再養其他的寵物。」
朱炎恨恨地瞪了一眼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懶貓。然後極其無賴地說,「我不管,我從今天開始就住在這裡,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天心慢條斯理地回答,「我明天就回學校住女生宿舍,你對女生宿舍有興趣?」
朱炎愣住,然後露出可愛的小狐狸一般的微笑。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老袁,我的入學手續辦好了吧?告訴他們,我要住校。」
「你怎麼跑到我的學校來讀書?」天心奇怪地問。朱炎一副天才少年舍我其誰的模樣,應該早就把學習這樣的簡單事情搞定了吧。
「雖然我已經拿了兩個博士學位,但是我不介意到三流學校享受一下愚蠢的……」朱炎發現天心的臉色不太好,「總之,我就是要留在你身邊。我從沒想到天隱一族的人那麼笨,居然連自己的力量也控製不了。」糟糕,為什麼天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天心怒極反笑,「看來你找到一個糟糕的主人,既然如此,那你就負責把我的行李給我搬到學校去。」不能,不能再回憶了,因為無法呼吸。
暮色中的校園像蟄伏的巨獸。
它在黑夜裡總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詭異氣質。